“这里不错吧!”
“好安静呢!”
周遭红时不少,但是后山里有竹林,午后的阳光透过竹林照落地面。
站在回廊的学生们离开了,庭院旁只剩贵志和冬子两人。
“是很安静!”
“是的……”冬子凝视白沙,点点头。
园艺师傅创作这处庭院时是藉白纱代表大海,但,冬子却觉得那恰似自己心中的空白。未获填满的空虚被刻划于沙上。或许,园艺师傅是边视之为海洋,却也边暗喻其中存在着人世间的虚无吧!
来到这里,就算已非女人、身体也无法再燃烧,还是不会有焦躁、困惑,或许,若整天看着庭院和石佛,应能心思不乱的过着平静生活吧!
“你在想什么?”贵志靠近,问。
“没有……”
“你好像很喜欢这儿?”
“我正在想,若是住在这种地方多好。”
“合适吗?”贵志微笑。
两人慢慢沿回廓向左边移动,来到通往喝茶室的最低处阶梯时,贵志似忽然想到,说:“藤井也很担心的。”
冬子很自然的颔首。
“他嘴里虽说得毫不在乎,却很困扰。”
“你应该叫他别让妻子接受手术。”
“是吗?”
“因为……”
“可是并非所有接受手术的人都不行了吧?”
冬子默然,她不想再反驳。的确,或许只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其实并非真的不行。
走廊另一端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有新的游客来了,和年轻男子一起。
“走吧!”贵志催促。
冬子定向出口。
“已经快二时了,你今天还是要回东京?”
“是的。”冬子颔首,自己先上了等待着的计程车。
“那么我们先回饭店,再到机场吧!”贵志说。
车子开始由太宰府町往归途走。
“累了吧?”
“有一点。”
“今天最好休息,别再去店里了。”
“你今晚又要和谁见面吗?”
“今晚就要开始工作了。”
贵志神采奕奕的脸孔让冬子产生轻微的嫉妒。
抵达福冈机场,等待约莫三十分钟,就有班机飞往东京。由于不是假日,仍有机位。
买妥机票后,贵志问:“快乐吗?”
“很快乐。谢谢。”站在搭机大厅中央,冬子致谢。
“那就好,只是,很遗憾。”
“遗憾什么?”
“不……”
“是什么嘛!”
贵志以打火机点着香烟后,开口:“我没办法让你恢复像以前一样。”
冬子低头不语。
“本来我认为自己可以做到的……”
“别这样说……”
“或许讲这些没什么意义。”贵志说。“但,不久会恢复的。知道吧?”
扩音器广播飞往东京的班机开始登机,四周的旅客们往登机门走去。
“我光走了。”冬子说。
“我打算后天回东京,回去后会给你电话。”
“好。”冬子颔首后,不再回头的走向登机门。
机舱内约有七成旅客。冬子坐在后段靠窗座位望向窗外。偏西的阳光照she机翼。非常眩目。
不久,飞机慢慢滑向跑道,然后升空了。下方的福冈街区扩大,博多湾由右上斜向左下。不久,机身恢复水平飞行。
——这段旅行结束了……
冬子对这段旅行抱着些许期待,希望治愈自己的性冷感,也认为只要换了环境就能如愿。丽,贵志似乎也有相同的想法。两个人都抱持同样期待,结果都失败歹。
——已经无法挽回了吗……
冬子凝视窗外。九州已在后方,关门海峡在阳光下闪耀。
——贾志都不行了,别人更不可能……
空dòng、冰冷、没有人会理睬的亥人……冬子哺哺自语:“已经结束了。
原本应该是快乐的旅行,却不知为何只剩下浓浓的空虚,就这样结束。
chūn芽
在夫人的手指和舌头逗泰下,冬子不住呻吟出声,纤弱的身体如弓弦
般紧绷,松弛,她嘴里不停哀求“不要,快停下来”,可是身体却更积极
的反应。
1
虽然只离开三天。但,回来时,东京已开始有了chūn意。
她不在的期间,原宿的店似没什么问题。
“难得出门一趟,应该多休息几天的。”真纪边说边不忘试探的问:“大家都在猜测老板娘和谁一起呢!”
“我说过那边有大学时代的同学吗?当然是自己一个人。”
“谁知道!”女职员们笑了。“连中山夫人都说很可疑呢!”
“中山夫人来了?”
“她说昨天新买一件礼服,所以又需要帽子搭配。”
虽是难得的老主顾,但是夫人口无遮拦,冬子的心情有点沉重了,最好不要被她知道是和贵志在一起。
留下不在时堆积的工作,冬子先回家。正想打扫时,船津来了电话。
“你回来啦?”
“嗯,刚到不久。”
“我正想打电话给你。”船津的声音似有所不满。“今天能见面吗?”
正好是八时。但,傍晚才刚回来,冬子有点累。
“关于上次谈过的事,我有话告诉你,如果方便,我现在就过去你那边。”
船津如果来,很难保证不会发生和上次相同的情形。冬子慌了起来:“你现在人在哪里?”
“田谷。已经下班了,去哪里都行。”
“那么,在新宿碰面吧?”
“车站大楼上面的‘布蒙特’咖啡店如何?八点半。”
“就这样决定。”冬子挂断电话。
好不容易回家喘口气,又得再出门,她觉得麻烦,可是船津为自己辛苦调查,总不能拒绝。
——是手术果然有问题吧……
冬子又开始忧郁了,不知船津到底查出什么。
抵达约好的咖啡店,船津已到了,正在喝咖啡。
“九州那边如何?”
“很暖和。”
“要去那边也该通知我一声,我说过可以当向导的,不是吗?”
“设办法,临时决定。”
“去了哪些地方?”
“官崎和福冈。”
“很愉快吧?”
“可是,心里仍惦着工作。”
“帽子的事?”
“是的。”冬子浮现无趣的表情。
“但,真的很遗憾哩!下次什么时候去?”
“我想没那样快了。”
船津点头,忽然说:“所长目前人在摄冈,没有见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