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着,朝她吼回去:“youdeservethis!”
顾里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说:“林萧,你知道么,你和简溪,你们才是活该彼此折磨!”
顾源和neil,他们沉默地坐在餐桌旁边,显然,这是一场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战争。
我摔门出去之后,刚走出别墅区的大门,就蹲在地上,“哇”地哭出声来。
我拎着包,漫无目的地在上海街头走着,失魂落魄的。
现在才早晨7点多钟,满大街都是赶着上班的人。无数匆忙的行人把我撞来撞去东倒西歪,但我一点脾气都没有,我想应该是在刚刚全部发泄gān净了
现在才早晨7点多钟,满大街都是赶着上班的人。无数匆忙的行人把我撞来撞去东倒西歪,但我一点脾气都没有,我想应该是在刚刚全部发泄gān净了。
我本来以为,昨天晚上就是我人生最深渊最寒冷的低谷,但显然,我太过乐观。我没想到生活可以在那么腐烂的情况下,还有办法继续变得更加腐烂。
而当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简溪家附近的时候,身体里突然想沸腾起几千几万个锅炉一样。
我拼命地朝简溪家跑去。我也不知道想gān什么,我没有想要挽回他,也没有像要失去他;我不想去扇他耳光,也不想要去拥抱他。
我满脑袋只有一个想法,我想站在他的面前,我想看gān净的他,温柔的他,在他面前放肆的大哭一场,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我按响简溪家的门铃,过了很久,他才来开门。
他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看着站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我站在他面前,时间一分一秒流失。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想像里的简溪,或者说我熟悉的简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我闯出多么离谱的祸,无论我闹脾气时说出多么伤害他的话,他永远都会笑眯眯地、温柔地张开双手拥抱我。他永远都是一棵时刻可以让我依靠、散发芳香的树木。他永远都敞开他宽阔的胸膛,等待我。
但我面前的简溪,低着头,手扶着门,没有让我进去,也没有关门让我走。
那种下坠的恐慌再一次在我心头弥漫起来。
我抬起眼睛朝他房间里看了下,明白了一切。
他房间门口放着两双拖鞋。
我一边哭,一边踢开门,推开他,冲进他的房间,他的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我想一个疯子一样地拉开他的衣柜,拉开他阳台的门,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厅里,简溪沉默地站在门口,什么都没说。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厅里,简溪沉默地站在门口,什么都没说。
我为自己感到羞耻。我想我肯定是疯了。我走过去,从背后抱着他,非常非常地用力,像是不用尽全身力气,他就会立刻从这个世界小时,然后再也找不到一样。
他慢慢地抬起手,放在我的手上。
他的手特别温暖,把我的手完全覆盖了。过了几秒钟,他用力地把我的手从他腰上掰了下来。
“林萧,我想静一静,你先回去。我们都冷静一下。”他的声音嘶哑的想喉咙里含着沙子。
我茫然地放开他,点点头,然后转身朝外面走。
他站在门口,没有关门,看着我站在电梯门口,电梯一直在上升,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像是等待着我离开。
那一刻,我整个人像是被丢在了一场浓烈的酸雨下面,千疮百孔。我像要张开口,对他说我爱你,刚想要说,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电梯里面的人,我认识,她的名字叫林泉。
她身上穿着简溪的衬衣,穿着拖鞋,手上提着刚刚从楼下买回来的早餐,热气腾腾的
是简溪喜欢吃的小笼包。
我们三个站在走廊里,像三把出鞘的匕首,彼此对峙着。
或者应该说,我这把匕首上,湿淋淋的全部都是剧烈的毒液。
我笑了笑,转过头看了看低着头娇小可人的林泉,然后又回过头看看穿着睡衣的简溪,我对他说:“简溪,等你们结婚了,无论过去多久的时间,都不要寄请帖给我,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在你们的喜帖上,正反两面都写满诅咒你们的话!”
我转身走进电梯,扯着林泉的衬衣往外面推出去:“滚去你男人那里!”
电梯门关起来的最后瞬间,我面前的画面,是林泉软弱地靠在简溪的胸口上。
而简溪,红着眼睛,情绪激动地望着我。他好像哽咽着对我喊了句什么,但是电梯门轰然关闭了。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电梯载着我往下坠。
我也不知道下沉了多久,好像无穷无尽地往下坠落着。
我坐在电梯的地上,眼泪刷刷地往外滚。
电梯到达底楼时门打开了,我抬起头,看见顾里站在我面前。她眼睛红红的,走过来朝我伸出手。
她把我带出去,塞进了她的车里。
我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就昏睡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都不太清楚。
我终于在内心里发现,只要有顾里在身边,我就敢放心大胆地睡过去,无论身处什么地方
我知道,她一定会守护我。
在昏睡的过程里,我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着,但是我并不知道。
我同样不知道,在我快要崩溃的这段时间,手机上显示了十七个崇光的未接来电。
我想过不了多久,上海就会慢慢进入冬天了吧。
我真心地期待着一场大雪,期待不断的大雪,把这个城市,重新变得gān净,变得纯白,变得空空dàngdàng,变得什么都没有。
最好是想电影《后天》里一样,整个城市都变成巨大的冰原。
大家一起活活埋葬在水晶般闪耀的冰块里,千年万年,青chūn常驻,永垂不朽。
Chapter 15.1
当11月逐渐来临的时候,我们一群人,团聚在我们租的别墅里,庆祝顾里妈的生日.
当我们所有人都围坐在餐桌前和乐融融地准备开始晚餐的时候,顾里妈偷偷摸摸地溜进厨房,把蛋糕上插的五十一根细蜡烛,迅速而矫健地拔掉了两根丢进垃圾桶.她看了剩下的四十九根蜡烛,非常地满意.
顾源做了一桌子的菜,除了顾里之外,我们每一个人都表示了由衷的惊讶和赞叹,而顾里,就算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得出她脸上那副贱兮兮的表情,掩饰不住的得意,却又要装作非常不在乎的样子.Neil跑过来和我坐在一起,拒绝坐在她旁边.
唐宛如送了顾里妈一件小外套,林衣兰特别开心,她在晚餐上激动地说:"你知道,我一直穿丝绸和羊毛,从来没有感受过人造化纤织物的质感,我一定要试一下!"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这栋漂亮gān净`看上去简直像一栋国家保护建筑一样的别墅里,度过了非常非常多的日子.
我们每天都待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喜悦和快乐,当然,也总会定时地分享彼此的痛苦(准确点说是把自己的痛苦转嫁给对方),或者往彼此身上泼咖啡,然后再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地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