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爱 by 成川(10)

2019-01-17  作者|标签:


他皮厚厚地耸耸肩:“宝贝,我不冷,你那里……”我立刻抄起一筷子菜塞他嘴里,小声警告:“你再敢说刚才的事信不信我再让你四脚朝天一次。”
他咳嗽几声,拉住我手就势亲我。讨厌的辣椒从他嘴里哺过来。我躲了几下没躲开去,慌忙看四周。幸而只有电视机边有微弱亮光,几个师傅都坐在下面聚精会神地看电视剧,没有人看我们这边。就算有,这边是最阴暗的角落最多也就能看见我们两头挨一起。我立刻放心大胆地给了他一耳光,混着师傅们看电视剧发出的笑声,一点也不响亮,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远远有人看了我们这角落一眼,很快就转回目光到电视上。
“唉!”他叫痛。
我摸摸他搁在我身上的脚,还是冷的跟冰块一样。白给他焐了半天,一点回报都没有。“走了。”
“去我宿舍。”他在后面搭着我肩,眼睛亮亮的。我迟疑一下:“光睡觉。”我可没精力应付这头万年发情兽一整个晚上。
“光睡觉。”他说的信誓旦旦,我忍不住怀疑,实在是前车之鉴太多:“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信誉就这么差?”
“非常差。”哪一次在103过夜没被他折腾个死去活来。
他嘿嘿笑,搂着我腰,脸在我脖子上蹭来蹭去:“我发誓除了睡觉什么都不做。”
我打个电话回去:“我,祈愿,晚上去向雷那边……对,我和他有事要解决。今晚不回来睡了。”
柯桉在那头问:“你们下午还没谈好吗?”
我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早知道是柯桉接电话我宁可只发个短信过去。
“……还有点别的事,不知道要说到几点所以就不回来了……就这样,明天见。”我匆匆忙忙挂上电话,狼狈地看向雷。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怎么看都像头饿了许久的狼,我有不祥的预感。
骗子永远都是骗子,流氓永远都是流氓,就如真理永远都是真理。我不祥的预感很快得已成为现实。我在103刚洗完脚脱了羽绒服打算上床,向雷就开始色眯眯的摸我大腿。“你说了光睡觉的。”我掐他不安分的爪子。他无辜的笑:“我是光想和你睡觉没想和你打架啊,说真的,这个姿势我们也没试过,不如今晚来试试?”“试个屁啊,小爷要睡觉。”我不客气地把指甲陷到他肉里,他呼呼吸气:“痛啊。”
“我被你整天乱搞我就不痛?”我丢开他爪子,脱掉裤子往床上爬。
“宝贝,你真主动。”我哪里主动了,分明是他自己想歪。我脱裤子是为了上床睡觉,不是为了跟他乱搞,我严正声明,他装做没听见。从后面一把抱住我,一只手伸过来摸我腿间,我只穿了条秋裤,一只脚搭在栏杆上准备上床,另一只脚还踏在地上,反手撞他,他勒住我手臂束缚在腰间。一只手紧紧环在我腰上,空着的手趁机拉开我裤腰伸进去,冰冷冰冷的,我激灵灵打个寒战。回头咬他肩膀:“你不是……下午才做过,万年发情兽。”
“那一点怎么够?”他冰冷的手指在我身上肆虐,我冷的发抖:“不够?那你下午做的算什么?开胃小菜?”
“那是……宝贝,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下午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他得意洋洋的在我耳边说,咬一咬我耳垂,舌尖色情的伸到耳洞里。
我绝倒。这句话也亏他能用在这种事情上面,老祖宗要听见了非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劈死他不可。
“我就是等着晚上这曲才要蓄精养锐,保存体力。”
“那下午在我们宿舍要做到底的是哪个混蛋?”蓄精养锐?他根本就是万年勃起症。他搂紧我,不知羞耻的下身贴着我磨蹭,我吸口气,这混蛋把我往前按,他还真的想站着来一次。
我抵不过他软缠硬磨:“到床上去。”
狭窄的床铺容不下两个180的大男生,在我们的折腾下吱吱呀呀的响,我真害怕他什么时候就会塌下去,完成它不够光荣的使命。我抬腿踢向雷:“这床没事吧?”
“有事我们就换张……反正这边……有四张床。”
正文 第二十六章
那天晚上我们做的很疯,从晚上到早上总共也不知做了多少次,只知道早上他终于肯放开我的时候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知觉了,累的连腿都合不拢。为这混蛋不分时间地点的乱发情我在那天之后的一个星期我都在发烧,整天躺在床上扮病号,指使秦沁端茶倒水。秦沁很愤慨,一边念叨着“祈愿你在哪感冒的就该在哪待着让哪的人伺候你,跑回来折腾我们算什么”一边帮我拿感冒药倒开水买盒饭。
我躺在床上恨恨的想,是给让那混蛋伺候我的,谁让他折腾我一个晚上害我着凉。可是从那天早上起来这么多天我就没再看见那个没良心的混蛋,也不管我发烧到只能躺在床上只管自己四处玩乐,说不定还趁着我不能起床的机会四处勾搭美女。我哀怨的程度不下被迫做牛做马的秦沁。
秦沁问我:“你们两个打算怎么办?”
“就那么办呗。”
秦沁不语。
“我心疼胃疼脑袋疼,秦沁宝贝麻烦你再给我点胃药。”
“靠!他妈的谁是你宝贝。”秦沁现在最恨我叫他秦沁宝贝,从某一天他无意间听到我和向雷在电话里打情骂俏乱叫心肝宝贝以后。“你那心肝宝贝还不知道到哪风流快活去了,留下这么个病号叫人伺候。”
“谁啊?谁风流快活去了?秦沁你可别冤枉我。”秦沁嘴里的我“那心肝宝贝”笑眯眯的踏进门来,手上提着个方便袋,一样一样的拿出来给我看,“宝贝,看这个。”他献宝,我盯着那个古怪的帽子琢磨半天也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后天是圣诞节。明晚我们一起过。”他诞着脸贴过来在我脸上“波”的亲一口。秦沁看他进来马上就出去了,留下他对着我这个病人胡作非为,肆无忌惮。他胡乱摸着我额头:“怎么还没退烧啊。”
“明晚的烛光晚餐看来要泡汤喽。”他低下头,额头对着额头,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嘴巴……对着嘴巴。
“咳、咳。”倏地分开,秦沁站在门口斜着眼睛看屋顶的日光灯,我知道他在向雷走了以后一定会说“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我咳嗽一声:“我们什么都没做。”
向雷邪笑,秦沁举手:“是我眼花,看错了。”
“明天一定要好起来啊。”向雷拍拍我,潇洒的走掉。不忘对秦沁打个招呼:“谢啦,再照顾他两天吧。”
秦沁绷着脸:“祈愿是我哥们。”
圣诞前夜我又活蹦乱跳起来,跟了向雷去吃他所谓的烛光晚餐。拘于金钱,晚饭其实很俭朴,自己买了蜡烛在15103点起来就算是浪漫过。烛光下我与他都笑得十分鬼祟,因不能忍受这所谓的浪漫气氛。晚饭在狂笑和狼吞虎咽交错中完结。之后向雷提议去A大参加圣诞舞会。我们去了A大,没有参加舞会,都不会跳舞。A大在那天晚上放了很多漂亮的烟火,我和向雷在烟火下牵了手散步,在那个据说闹鬼的湖边拥吻,互相取暖。
晚上是睡在15103,向雷的宿舍,毋庸置疑。经过08楼时依稀听见秦沁在阳台上叫“迟杭柯桉出来看上帝”。向雷就是我的上帝,我握住他的手如此对他说,只有在完全的黑夜里,才不会为自己居然拥有这种肉麻的小女人心态羞愧。我是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纵然他并不出色,纵然他自私霸道,纵然他不是最好,最染他不是我最初爱上的人。
向雷的回馈是在晚上分外的热情努力,圣诞后我继续感冒,直到寒假。
寒假时我见到方芳,自高考后第一次见她。暌违两年半的第一次见面。我和向雷一起去的,三人坐了三方。方芳和向雷谈笑风声,独我如坐针毡,不停扭动。我偷眼看方芳,她是完全的镇定自若,浑似遗忘以往。向雷看我数眼,眼眼都是嘲讽,我在桌下掐他。他微微吸气,转了头仍是和方芳相谈甚欢。原来有心结的只我一个,其他人都可将过去当作他人故事对待。
春节时向雷父母回老家过年,向雷坚持留下。老妈得知后邀他来我家过年,整整三个星期,我们厮混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吃一锅饭,光明正大的睡一张床,光明正大的从同一个人手上接过压岁红包。沾了他的光,在他父母回来后,我收到份超过我老妈送出的红包。眉花眼笑到老妈以为我不慎中了体彩,不知老妈知道我那么高兴是因为向雷说那个红包就算是他父母给媳妇儿的见面礼会有何感受。一路喜气洋洋到开学,逢人就笑,融霜化雪。
大三下学期的课排的有点紧,但我还是忙里偷闲和向雷出去玩。祈欢一直叫我去南京探望他,以前一直推忙不想出去,这次向雷建议五一前一起出去玩一次才终于得以成行。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按惯例,五一、十一的假期我都是不回去的,但今年形势不同。大三暑假就要开始实习,老妈要求今年五一假一定要回家待着承欢膝下。向雷同样是暑假实习,我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五一一起回去,在此五一前一周,我们约好跷掉周五的课程,搭乘周四晚班车去南京玩顺便探访祈欢。三天旅程祈欢全程陪同,陪玩陪吃陪喝,晚上虎视耽耽只差说要陪睡。如果不是因为祈欢在保姆和保镖的职责之外还兼了活动提款机一职,向雷早就不顾我的劝告发飚赶人了。
祈欢算得上是有风度,对着向雷也能表现的彬彬有礼,进退有节。对我们的关系不闻、不问、不说。但是眼光里偶尔流露出的担忧和责怪足以让我警惕,怕他在向雷面前问出不该问的问题,说出不该说的话。这三天我基本寸步不离向雷身边,祈欢到底没有找到机会询问我们现在的情况。
等他问出那一句“你打算以后怎么办”的时候我已经回到合肥,上了火车站到大学生公寓的公交车三分钟以上。早上八点,上班高峰时期,车上挤满人,对面有公交车擦过的时候可以从对方车的拥挤状况猜测自己所乘车的满载程度。火车站是首发站,我和向雷抢到一个座位挨在一起挤了一站后被迫发扬精神让给位拿着老年证上车的老婆婆。
短信铃声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被我们让座的老婆婆一直冲着我笑,我回她一个笑容眼神游移数周后发现她仍然盯着我,我开始毛骨悚然,以前看的鬼片情节都在老婆婆菊花一样的笑纹中浮现出来。双方僵持了一分钟后,老婆婆先开金口:“你的手机在响。”
向雷研究了我们的对峙半天,哈哈大笑,手臂环过我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我的手机。屏幕上显示“1条新消息”。
发信人祈欢。简单的几个字。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扭头看后面的向雷,他一手抓着吊环,一手搂着我腰,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小小的打了个嗝,猪头,明明早上什么也没有吃。
我靠着向雷,颈旁是他的呼吸,他硬硬短短的头发蹭在耳边,痒痒的。
耷拉在我肩上的头动了几下。我握住他拿手机的手,稍稍用力。
“打算怎么回?”他把手机交到我手上,笑呵呵的问我。以我对他的了解,这句话里绝对是看好戏的成分多于疑问。
“你说呢?”我回眸给他一个笑容,唇擦过他的。搂在腰上的手紧了紧。公交车恰在这个时候来个紧急刹车,红灯。
由于惯性,我整个跌到他怀里,车上的人骂骂咧咧。趁着混乱我们接吻,蜻蜓点水一样的一触即分。刹车时没有拿稳,手机掉了出去。老婆婆把掉落到她身上的手机递给我,笑眯了的眼似乎表示她一直在看我们。我接过手机后她还在对我们东打量西打量,我一阵心虚,生怕她看出我和某人见不得光的奸情。
“俩孩子感情真好。”老婆婆感叹。
身后的某人回她一个礼貌的野兽派微笑,用鼻子蹭蹭我的脸。抓吊环的手改抓车窗上方的扶手,双手一起搭上,将我圈在他怀里。我看看老婆婆,她依然以少年人感情真好的眼神对着我们,我嘘口气,放心的往后靠,享受人肉沙发的服侍。
向雷从后面看我怎么回祈欢的短消息,我瞪了他N眼他也装做不懂得人权和隐私这回事的存在。写写删删,都不满意。忽然想起以前存的一个搞笑的短信,立刻调出来迅速加几个字发给祈欢。
向雷不满的用牙磨我头发:“怎么这么快就发送完?我还没看到。”
“你要看。”
“当然。”
我鬼鬼祟祟的笑:“那我发给你。只能我发给你。”我着重后一句话。这是只能我发给你的短信,他人都不可以。向雷,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么?
向雷的收信箱里一排排都是“祈愿”。看着自己的名字在别人的手机上排列的那么整齐很有成就感,尤其是知道对方是看完短信就删的人的时候。我冽着嘴笑。向雷拍我一下:“你有毛病啊。傻笑个P。”
“看短信看短信。”我不理会他的脏话,笑没了眼的叫着。
“从现在开始,老子只会恨你一个人,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要放鸽子,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要违心,一定要欺负你骂你,要鄙视你,别人欺负你,老子要在第一时间出来一起欺负你,你开心呢,老子要弄得你不开心,你不开心呢,老子就让你更不开心,永远都要你觉得我是你梦里面最万恶的的男人!!!”向雷轻声念出来,吐纳的气息弄的我耳朵痒痒,心也痒痒。舔一舔嘴角,回味在火车经过隧道时紧密的拥抱急切的亲吻。在南京的几天,碍于祈欢的全程陪同,白天又都是在公共场所,游人众多,根本找不到机会亲热。晚上累了一天更是倒头就睡顾不解决睡眠以外的其他生理需要。一定是被这头万年发情兽传染了病菌,才会有这种欲求不满的病态思想。
“你发给祈欢的也是这样?”他话里的醋味和我刚才那句有一拼。
我窃笑:“当然不是。你不是看见我加了句话吗。”
“我没看清你就删了。”
“……我只会这样对向雷。”
“什么?”
“我加的那句话。”
过了一会,我问:“你不回短信?”
“回。”他很认真的把手机拿到我看得见屏幕的地方,一个字一个字的写上去。开始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不直接写完发给我,等全部看完心底开始弥漫着名为“感动”的情绪。真难得向雷也有打温情牌的时候。晚上一定好好回报他,我舔舔嘴,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么下流的想法?
“你那一付要笑不笑的脸算什么?”
我身子往下滑,头枕到他肩上,然后歪头看他。他的脸臭臭的。
我看看四周,趁着到站前的混乱和人口流动拉下他的头就是一吻。“其余的晚上再说。”我眨眨眼。他眼一亮,期待某些事的不光我一个。
小心的把这个短信保存下来,就算知道它的原始作者不是向雷,我还是同样感动。他肯记得,肯把这句话说于我听,我就很开心很满足。我其实比自己以为的好打发的多,他一个不经意的示好就可以让我傻乎乎的念叨到天荒地老。
旁边的老婆婆已经下车,座位空出来过一次。我和向雷都没兴趣去坐,宁可搂抱着站在车窗边。向雷轻轻咬着我的耳朵,我反手掐他的腰。耳垂是我的敏感带,再咬下去我真不敢保证会出什么事。
和向雷用眉眼交流,忍不住想若世间真有“郎情妾意剑”,也许我和向雷真的能达到双剑合璧的境界,以我们这一刻的默契。
拿在手上的手机响起来,切断我们之间的眼神交流。
“我为你穿过高山,我为你越过海洋,亲亲我的宝贝……”我听着手机铃声,跟在后面哼唱。
身边的人用怪异的眼光看我。
“你他妈不接电话发什么疯?接啊!”向雷替我按了接听键。
“秦沁……”我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祈愿,你他妈现在在哪?”秦沁问的很急。我答:“在南京。”
“少给我胡说,到底在哪?”秦沁有气急败坏的倾向,我很诧异,和向雷对个眼光。“在公交车上,到三孝口了,很快就能回宿舍。怎么?急着要你的礼物?”
“什么?”秦沁大喝,“你不是打算赶中午的车回来的吗?”
“计划变了。”我耸耸肩,难道我还能跟你说因为在外面有祈欢监视着我和向雷没法亲热欲求不满所以急着回来吗?
“你们快回来吧。直接到宿舍,我们几个已经都在宿舍。”那边换了柯桉讲话,不象秦沁那么气急败坏,可是语调中透漏出来的担心还是让我警惕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今天是周一,上午有课,秦沁迟杭也许会无故跷课,但是柯桉不会。
“回来就知道,电话里不方便多说。”柯桉切断电话。
“只好等回去了。”
“向雷……柯桉说‘你们’,看来出的事跟你我都有关系。”我脸色倏地一变,跟我跟向雷都有关系的事。
“别杞人忧天。”向雷搂搂我肩,“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要不是心有挂虑,我会表扬下向雷的成语造诣。
直奔回公寓区,在路上遇见几个熟人,不见异常,我松了口气,看来没有发生什么毁天灭地的大事件。
柯桉秦沁迟杭都在宿舍,面色凝重。我很不习惯,随口开个玩笑缓和气氛:“谁失恋了还是谁有私生子了?这么严肃可真不是我们417的风格。”
“你自己看。”柯桉让开一直挡着的电脑屏幕,我走过去。极大的一张照片占了整个屏幕。我定睛一看,惊讶。
“怎么会有我们的照片?”
“你仔细看。”
是从网上存下的网页,我一皱眉,认识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我和向雷的合照居然流传到网上去。关键是我们并没有照过这样的照片,我的记忆里,除了高中毕业合影,我和向雷还没有在同一张照片里出现的经历。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先说下事情经过比较好。”迟杭开口,“上午第一节课的时候我有个在乌合之众当管理员的朋友打电话给我问你是不是我们宿舍的。后来他就叫我找太电脑联上网去乌合之众的群魔乱舞版看看。这些照片都是今天凌晨上传的,对方不是行家,我已经拜托朋友删了这帖子,他也答应帮我查发帖人的真实身份。”
正文 最终章
乌合之众是住在大学生公寓区的几个学校的人联手搞的一个BBS论坛,经常有些乌七八糟的消息传出来。这一次我和向雷有幸成了主角。
“这个帖子是我们在学校那边存了份传过来的,乌合之众的已经删了,你可以放心。”
从四周景物和环境看,应该是我和向雷去南京的前一天被偷拍的。地点是农大拐角的树林。
第一张照片上我穿着件红色上衣,跨骑在向雷腰上,双手按在向雷肩上,眯着眼看头顶的阳光,笑的很张扬很欠扁。向雷的手扶在我腰上。
第二张仍是跨骑的姿势,单手抓着头顶的树枝,另一只手揉着向雷的头发,头低着,和抬头的向雷俩俩相望,脸上的笑容**的一塌糊涂。
第三张我拉开T恤的下摆,大笑着往向雷头上蒙去,向雷侧着头要躲不躲的。
第四张T恤罩在向雷头上,露出一点腰身,向雷的脸紧贴着我的小腹,我的双臂向上伸展开来,向雷托着我的臀抱着我转圈。
第五张是我们摔倒在地上,我的T恤被卷到胸口上,向雷趴在我身上托着下巴看着我。我的腿交缠在他身后,双手撑在草地上支起上半身。嘴角的笑意就是偷拍的照片角度不佳镜头模糊都能看出来飘荡着满满的幸福因子。
帖子的标题是“如果这都不算爱”,里面的内容很简单,说的是上学期的点歌事件。综合上照片和标题,煽动性十足,其用心也昭然若揭。
我苍白着脸看柯桉他们的反应。
“或者我们应该先说说你和向雷的关系?”柯桉试探着问。
“恋人。”就算我想否认,那些照片中我一脸沉浸在恋爱中的SB才会有的白痴笑容都已经出卖了我,更何况我不想在他们几人面前撒谎。
“虽然帖子已经删掉,但是删帖之前的浏览次数可以表明已经有不少人看到过这张帖子,照片和正文很有感染力。如果不小心应对,对你对向雷都会产生不良影响。”柯桉和迟杭互看一眼,“而且不排除发帖人重发的可能。”
“乌合之众虽然是公寓区玩票性质的论坛,来的人都是这个区的居民,但是万一有人生事把帖子转发到工大或者A大的BBS去……”
“那我和向雷都得受处分。”我喃喃,接到电话时不详的预感竟然成真。向雷从后面抱住我。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温暖有力。
“绝对不能承认你们的关系。”迟杭叮嘱,“我这边会尽快查出是哪个王八蛋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看我怎么收拾他。”
“先装做没事,装不下去就撑着,反正打死不承认你和向雷是恋人关系就对了。这样做也许对你和向雷都不公平,但这个社会对同性恋情的宽容度远低于整体受教育程度。”柯桉一手搭到我肩上,“祈愿,相信我们会支持你。”
我点头,对他们我自然是信任的。但是……
“向雷……我们分手吧。”我拉开他抱着我的胳膊,走开两步,不敢正眼看他。
他一伸手,揪住我衣领。“你说什么?”眉头挑的高高,脸上隐现暴戾。
我垂下眼:“分手吧。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漂亮的女生交往吗?你不是一直想要左拥右抱吗?如果我们现在分手,我就不会再缠着你,你也不用背上**同性恋的名声。”
“啪!”脸歪到一边,我吸吸鼻子,忍住泪水。一个耳光换来分手,代价也不算很大。
下一瞬被他抱到怀里,鼻子撞到他胸口,钢筋铁骨一样,我鼻子生疼,眼泪掉下来。
“他受了点刺激,发小脾气。”我听见向雷对柯桉他们说,“你们和我商量就行了,他的事我能做主。”
我挣出来:“你疯了。要是被学校知道你就完了,好不容易差一年就能毕业了,你不想在最后关头被开除拿不到毕业证学位证找不到工作流落街头……而且被你爸妈知道说不定会和你断绝关系赶你出门再不认你。”我一口气说着,被自己的想象吓到,又被口水呛到,连连咳嗽。
他拍拍我的背:“看不出来你想象了还真……老土,八点档电视剧看多了?”
我拨开他的手:“向雷,我不喜欢你,我和你就是玩玩,就是这么回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今天我和你分手是分定了……”
他掐住我的脖子按倒在就近的桌子上,单手撑着桌面,膝盖强硬的挤进我腿间。黑亮的眼直视着我,半趴下来,附着我的耳朵说:“你再提分手这两个字我现在就上了你。”我呼吸一窒,他掐我脖子的手已经顺着领子伸进去,沿着脊椎骨往下滑动。
“你……”
眼前一花,迎面而来、铺天盖地的都是他的吻、他的气息,缠绕的是他的舌头,咽下的是他的唾沫。我困难的呼吸,拼命踢着他抓他的后背不让自己淹没在他暴力攻势中。他的吻越来越色情,游移的手也越来越向下。我挣扎着喊停,手脚并用,后脑的头发掌握在他手中,紧紧向后拉扯着。他舔着我的唇角,一下下,在我无力阻止的情况下湿热的舌头滑到颈部,喉结被他含到嘴里,牙齿时轻时重的咬啮着。
“停下来……”我大喘气。推开他乱蹭的脑袋。越过他的肩观察柯桉他们的反应,要是他们有一丝的不屑或者恶心我真的会无地自容。
柯桉看着窗外,秦沁很专心的研究屋顶的电扇的转动方向,迟杭抱着胳膊靠在对面的桌子上饶有兴味的对我笑。我脸烧起来。
向雷意犹未尽的抹抹嘴,冲着我咧咧嘴,露出一口刺眼的白牙。我甩手就想给他一巴掌,他握住我手腕。“祈愿,还记得我在火车上和你说的那句话吗?”我脚一软,跌到他怀里,他接住我,得意地笑。我这下真想甩自己一巴掌,就这么句话我就感动的投怀送抱,还真容易收买,没骨气,没气节,没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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