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送你们一份大礼。”
晓燕一时无从应对。
朱广田说道:“你不肯带他来见我,就说明你还在犹豫,犹豫完全是你的权力,
一切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谈。”
(三十三)
事实上,遵义在北京有两次都买好了火车票,但都因为浩雄的处境出现危机,
她只好退了车票。最后这次,是浩雄在康复病房的康复训练取得了很大的进步,一
方面当然是遵义无私的支持,另一方面也是浩雄在几经打击的情况下,自身又产生
出一种能量,整天不分昼夜地训练,身体反而一天天好了起来。
这一次是浩雄催着遵义去买票回南方的。
然而真正分手的时候,浩雄还是有些伤感,他默默地看着遵义,眼睛有点发红,
一时间两人都不知该说点什么。后来浩雄低声说道,大恩不言谢,我知道我今后的
路该怎么走了。遵义也说,那我和智雄就放心了。
浩雄自己也没想到,遵义走后,他竟然掉了泪,不为别的,只因似乎是一夜明
白了所谓亲人的含义。
遵义终于回到了南方的家。
是智雄带着柯俊去接她的,他们一块去了夏夕那里,夏夕早已买好了菜,智雄
便围上围裙进厨房炒菜。
听着智雄快乐地哼着《故乡的云》,夏夕悄悄对女儿说,智雄就是这点好,不
知道发愁。遵义道,他有什么好发愁的?夏夕道,还说呢,我觉得这回你在北京的
时间也呆得太长了。遵义道,有些情况你不了解。夏夕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想问
那么多,你总算是回来了,但愿以后太平点。
隔了一会儿,遵义说道:“……这件事我还是要告诉他的。”
“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种事说清楚,智雄也会理解的。”
“有这个必要吗?”
“也许有吧。”
“我看没有。”夏夕坚决地说。
这天晚上,两口子回到家中,安排好柯俊躺下,便回到卧室聊了好一阵浩雄的
情况,告一段落之后,遵义突然说:“智雄,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此时的智雄已经有点心不在焉了,他说:“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说
这话时他已经示意遵义躺下。
遵义说道:“这事我想了一路,不说出来真成了负担了。”
智雄也只好重新起身,道:“你说吧,gān吗这么严肃?”
遵义道:“这真是一件挺严肃的事,我希望你能够包容……”
智雄道:“好吧,那我就洗耳恭听。”
多少年后,遵义想起这个晚上,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当时她向智雄说明了一切,智雄会做何反应呢?他们后面的故事还会发生吗?然而,对于逝去的时光,
如果两个字是多么的苍白和没有意义啊。
由于这个晚上,也就是遵义准备诉说心中的一个暗结的时刻,卧室的门开了,
是柯俊夹着她的小枕头,坚决要睡到父母亲中间。
所以这个晚上,遵义什么都没说。
隔着一个熟睡的孩子,智雄对遵义说道:“钱的事情你不要想得太多,只要浩
雄身体好,钱我们不是可以再挣嘛。”
遵义点了点头。
智雄亲了柯俊一下,又道:“这孩子实在是太不理解我的心情了。”
遵义道:“别把她弄醒了,你赶紧睡吧。”
也就是在这同一个夜晚,住在豪华小区别墅里的文竹,却只感到家中没有人气
的冷清。然而,都市的夜晚就是如此,家家户户灯一样,双双对对夜不同。由于朱
广田的离去,文竹仿佛第一次尝到了那种叫做失落的滋味。
此时的文竹,一个人在后花园踱步,本来,在极度的愤怒之中,她是准备跟朱
广田大闹一通的。但是经过冷静的思考之后,她又觉得这毕竟也算是家丑,张扬出
去了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好处,所以她想对这件事暂时做冷处理,且看事态的发展,
也许朱广田跟任何男人一样,新鲜几天还会回到家里来。
但是今晚发生的事,让文竹彻底放下了幻想。
(三十四)
晚上9点钟左右,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人递上了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陆放”两个字。事实上,陆放这个名字文竹并不陌生,因为他是本市一位专打
离婚案的律师,因有一次一个当红的节目主持人三年打不脱的离婚案,最终是在陆
放手中了结的,所以他一时名气大噪。
陆放坐下之后就直言不讳地说他是朱广田聘请的律师。
文竹从朱广田的这一举动分析,他竟然真的是要抛妻弃子了。这件事本身大大激怒了文竹,等陆放传达完朱广田的意思之后,文竹意外地并没有发脾气,而是平
和地对陆放说,这件事我要好好考虑考虑,等想清楚了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陆放走后,文竹一直没睡,非常奇怪的是,这个晚上,文竹竟然想起了不少年
轻时她与朱广田共同的经历,那些经历尽管谈不上多么làng漫温馨,但也不失甜蜜,
哪怕是他们那些受骗、闯祸的经历,也是很让人难以忘怀的。文竹心里想,两口子
过日子过到最后,不就是一个亲人吗?不就是一个互助组吗?大家齐心合力地赚钱,
将来送孩子到国外读书,这难道还不算好日子?这难道还叫感情破裂?想都不要想
这就是借口,文竹从心里恨透了朱广田身后的那个神秘女人,而且发誓要还以颜色。
经过一个不眠之夜,文竹觉得她必须要认真对待自己的离婚案了。
大约过了一个多星期,文竹并没有理会那个叫陆放的家伙。终于,陆放沉不住
气了,主动给文竹打了电话,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文竹在电话里没说什么,只是要求陆放到她的公司来。文竹的公司和工厂在一块,离市里挺远的,但是文竹心里想,什么钱都不是好赚的,跑腿实在是最低的要
求。此外,每逢比较重要的事,文竹还是希望在自己的公司谈,因为这里的气场全是她的优势。
陆放当然是有车一族,但由于塞车,他用了将近两个多小时才来到文竹在郊区
的公司。一路上陆放都在想,看来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在文竹宽敞的办公室里,隔着一张黑色烤漆的大班台,文竹和陆放相对而坐。
文竹并没有急于表态,于是陆放说道:“文总,其实朱总还是一个特别好说话
的人,而且他为人有厚道的一面,没在我的面前说过一句你的不好,反而还肯定了
你的聪明、能gān、不甘人后的性格。”
陆放说完这些,却看不到文竹脸上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只好又接着说,“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