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抬起叶墨的下巴,恶毒地说。
"说心里话,我恨不能此刻就让她死!只要你再敢看她一眼,再去见她一面。我就会比那个男人更先一步出手!你还别不信!!"
五月,天气预报说会有许多许多场的小雨。
因为暖湿气流十分地活跃。
天气迟迟没有办法放晴,阳光,躲到那里去了?
你,有没有看见有人即将要罪行犯下?
姚晚记不清那天是yīn天,还是晴天?
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作为一种征兆,她连眼皮都没跳。
她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一个怎样的可怕境遇。
只记得,午饭后她去中亭花园找小寺午睡,这个年纪的孩子睡眠还是非常重要的。
她料想小寺最喜欢去花园附近,大部分的孩子都有亲近花草的本能。
果然不出所料,在木制的长躺椅上她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着,半张着嘴。
睡得十分的香甜。
这小家伙,到会享受。
还要她到处的找。
"小……寺。"
姚晚凑上前去想要叫醒他,却看见木椅的一个红褐色的爬行物正从小寺的脚踝靠近他的小腿。
天哪?!
姚晚惊骇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重重地倒吸了一口气。
世界上最冷血的动物,獠牙里满是毒汁的爬行动物。
珊瑚蛇。
怎么办?
她捡拾起地上的一根树枝,企图打死它。
可……,她犹豫着。
距离这么近,如果一个不小心惊动到小寺。而让那条蛇受到惊吓,那么,搞不好就会咬上他的。
这可怎么办才好?
冷血动物都喜欢攀覆在温暖的东西上,它们的脑神经里对热源有敏感的反应。
好象在那本书有说过。她的脑中忽然闪过这句话。
那就只有这么办了。
她咬了咬牙,迅速地摩擦着自己的手臂,见终于红肿冲血,小心地伸了出去。
当晚整个姚宅灯火通明,手忙脚乱。
"爸爸,爸爸呜……,晚……晚姑姑会死吗?"
小寺啜泣着拉着父亲的手不停地问。
"别瞎说,你晚故姑姑没事的。"
姚谢看向一旁煞白着脸的姚启扬。
"可是……"小寺泪眼婆娑地瞧着躺在chuáng上的姚晚,无比担忧。
怎么会一觉醒来,姑姑就生命攸关了呢?
谁都瞒着这个九岁的孩子,没有告诉他实情其实是为了救他,他的姑姑才会了无生气地躺在那儿的。
"让小寺先回去。"
真是烦人,就会哭,要不是他,小晚也不至于……!
姚启扬yīn沉着脸,十指紧扣。忍耐着巨大的怒气。
"我不……"小寺挣扎着不肯离开。
"听话!"姚谢很快地将小寺抱了出去。再不走,难保姚启扬会不留情面地当场就解决了他。
姚谢明白在父亲的眼里没有人比得过姚晚的重要性。对他来讲失掉一个孙子不要紧,但如果姚晚出了什么事,他会让所有人陪葬。
姚启扬摸了摸女儿的额头,却被她的冷汗弄湿了手心。
忽地,他的心仿佛被这汗揪了起来。
禹晚,这都怪我。我没有能保护好我们唯一的女儿。
你留给我的女儿。
夜深人静,子夜时分。
在姚竞一通劝说之下,姚启扬总算答应到一旁的客房休息一下,护理员们也耐不住都下去小憩片刻。
于是卧房里,只剩下--姚晚。
呼吸忽快忽慢,非常痛苦。
珊瑚蛇,世界排名最前的巨毒生物之一。
虽然,她打了血清,可……生死由命。
突然,门开了。
慢慢地俯视着姚晚苍白的脸,一双黑亮的眼睛中流动著平时掩藏的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愫,浓烈的如同旋涡般仿佛要把她吞进去。
"小晚,对不起。"
他在心里轻轻地说道。
"怎么舍不得?"
一个嘲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让他不由地一楞。
"你来gān什么!"
"嗯,看看你可爱的小妹妹还能撑多久啊。"
他捏紧了拳头,咬了咬牙。
"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谁都不会被伤到?!"
"抱歉。"
无赖地耸耸肩。
"可是,她真是少见的怪人,正常人只要别出声站在那里等到那个'小朋友'自己离开不就可以了。谁知道她会傻傻地伸手去让蛇咬?"
讽刺地瞥了眼没有血色的女孩,听到消息的时候,连他都被吓了一跳。
救人不要命了?那么蠢的主意,居然要牺牲自己。活该早死。
"你不懂她对小寺的感情,别乱说话。"
他警告地看着那嘲笑的眉眼。
"呦!现在,你又不恨她了?"
讶异着他突然为她而来的维护,那人眼里有过一抹寒流。
"这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
"现在,你快救她。医生的那些血清根本没有多少作用。"
不然,早就应该清醒过来了。他忧心忡忡地瞧着她,不由自主地牵起她的手。
这一举动落到旁人的眼里,马上露出一个冷笑。
"我很担心你态度。"
"要知道我们不需要一个摇摆不定的帮手,姚竞。"
"你对她的感情太重了。"
他蓦地抬头,愣愣地。
"难道--你不打算救她?"
"这是个失误。不过,却不是一个需要补救的失误。"
漠视他此时此刻痛苦的神情,那人微笑着转身就要离开。
他急忙拉住那身影,张惶又凶狠地截住他的脚步。
"我警告你,快想办法救她。"
那张完美的脸,细长的眉眼轻挑,俊秀端整的五官此刻满是嘲讽。
"救?可以。但--凭什么?"
姚竞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咬了咬牙,终于开口了。
"我给你一个非救她的理由。"
他看了一眼躺在chuáng上虚弱的女孩。用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拇指在她苍白的嘴唇上来来回回地划动着。
"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由于她已经沉沉昏迷,不自觉地竟啮吮起他的手指。
"乖孩子,真可爱。"
他不由地轻笑起来,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向下划动到她的脖颈处,用手按住血液奔腾的大动脉。
只需要在这里下点力气,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就会成为过往。
"BE DIE?BE LIVE?"
他微笑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支针管,慢慢地卷起她的袖子。
手腕上的一种刺痛让她的意识有点恢复。
是谁?
是谁在她的chuáng旁?
姚晚朦胧之间看到有一个身影在她的chuáng旁。却只见一个人形。
头好晕啊,胀胀的。难到是四哥回来看她了?
"哥哥?"
要说话吗?他见她很困难的张着嘴嚅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