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有事?"
"你现在要去那?"
"回家。"
"可姚叔叔要我们聊聊。"
语气生硬,态度恶劣,思维混乱。
姚晚现在唯一可想的是从他的手术刀下,活着走出来的,不会就是她父亲一个人吧。这种智商……?
"刘医生,我还有事。"
姚晚暗地努力地想挣脱开被他紧紧抓住的手。
"你还不能走,你得和我去做一件事。"
说完他就拽着姚晚的手往医院的大楼走去。
"好了,现在你把外衣脱了。"
当一个男人在一间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对你说这种话的潜台词是什么?
"你想gān嘛?"
姚晚都佩服自己声音是如此的平静。
"帮你啊。"
帮我?帮我脱衣服?
看着他在一堆针器里翻来覆去找东西,姚晚问。
"刘医生,你上次摔伤的脚好了吗?"
"好了。"
"是吗?你确定?"
"你问这gān嘛?怎么还不脱,快点!我时间不多。"
他拿这着一盆不知是什么的瓶子和针管靠近她。却见她依然是一动不动,衣衫整齐的端坐在那,连忙催促她。
"哎呀,你可真麻烦,快点把衣服脱了。"
说着他竟不避讳地伸手要帮她。
"刘医生,我想说的是,你的脚估计又要坏那么一两个星期了。"
"为什么?"
刘勉困惑地把动作停了下来。
却突然觉得右脚传来了一阵剧痛。
"你母亲没教你要如何尊重女性吗?不然会有另一个人来踢断你的另一条腿。"
说着她收起了用力踢出的脚。
站起身,刚要往外走就听他喊。
"女人,我好心好意要帮你做血液检查,你就这样对我?!"
"不用,我有自己的医生。"
用得着你这个看上去有jīng神病史的人帮我做?!
"要不是姚伯伯一定要我帮你做一下血液分析。你当我那么有空!呿,好心还要被当成驴肝肺。"
揉着疼痛不已的膝盖他叫嚣道,这女孩子的腿劲还真足。
"我爸?"
姚晚怀疑地转过身。
"是啊,我们在你父亲的血液里发现了一种化学成份。它不是人体可以自行产生的,所有我们推测有人在对你父亲下毒。"
还不是一般的毒呢,他拿起桌上的报告分析。
"你说什么?!"
下毒?!这么可怕的事情在她的家里发生了,而她去浑然未知。
"简单扼要的说,你父亲中毒后,担心你也有可能被下毒了,所以要我帮做一下全身检查。"
姚晚腾地觉得有些头晕目旋了,用手撑住了台面。
担心自己下一秒就会昏倒。
就这么昏昏沉沉的到了家。
姚晚站在大门前,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双颊,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推门进去。
客厅竟坐满了人。三哥,二姐,安平和许多她还不太认识的穿着警备服的人。
气氛沉闷的有些怪异。
姚竞先看到了她,出声唤她。
"小晚。"
于是一屋子的人都抬头看着她,不说话。
二姐的脸上挂着少见的泪痕。
三哥的欲言又止。
安平的沉默。
周围的所有人都紧皱着眉头。
"三哥出什么事了?"
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小晚,你要镇定。"
姚竞犹豫片刻,慢慢地开口。
姚晚手心里突然冒出冷汗来,她点点头,凝视着姚竞一张一合的嘴,说出那让她惊诧的字字句句。
"今天下午,……"
"大哥的班机在中途转机的时候,遇到了劫机犯。"
姚竞担心地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说不下去了。
"然后呢?"
姚晚腾地死死捏着拳头,声音像是从冰窖里爬出来的。
"他们人很多,手里又有枪。机长当场就被打死了----"
姚竞咽了下口水,不愿见她此时紧绷又害怕的神色。
垂下眼帘,快速地重复着他刚刚听到的消息。
"大哥,大嫂的尸体在机舱里找到了。可是大哥……大"
声音哽噎了一下。
"他……他的头和手不见了。"
沉默。
姚思简看着沉默的姚晚,有点担心。
"小晚,你没事吧?"
姚晚像听不见任何声音似的。
身子绷得紧紧的,微微还有些发颤。
双眼看着前方的某一点。
"小寺呢?"
姚竞和姚思简彼此为难地看了一眼。
"还没有确认到他的尸体。"
"什么意思?"
她上午才抱过那小小的身子,暖暖的,让她喜欢的小小脸庞仍在眼前。
可是……尸体?
这么可怕的字眼用在那小兔子一样可爱的孩子身上?!
"机舱里的几具儿童尸体,已经被……烧焦了。没法辨别了身份了。"
"是吗?"
她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
"那……那为什么你们还不快去找?!"
突然她抓起一个花瓶砸在了地上。
弹起的瓷片划破了她的小腿,鲜血直流。但是她却没有一点反应。
"你们为什么还要坐在这儿?!告诉我,在那?出事的地点在那儿?我去找,我去把大哥,大嫂还有小寺找回来!!你们带我去啊!"
她错乱的步子,冲到了那些站在一旁的警员的面前。
死死地抓着警员们的制服。
"我可以的,我可以把他们都找回来的。"
"告诉我,他们在那?!"
好像要和他们拼命一样地瞪着眼睛。
她的眼前是一片模糊,眼泪好像结成了一块冰,刀一样紧紧地刺在她的胸堂上,没法融化流淌。
真痛啊,为什么这么痛?
痛得她简直连呼吸都不能了。
"小晚,你冷静点。"
"是啊,小晚,当心!别伤到你自己。"
安平冲上前去,紧紧的抓住了她挥动着的双手。
"好了,姚晚,没事了,没事的有我呢。"
把她锁在自己的怀里。他这才发现她异常的体温。原来是高烧加上打击才让她这么的失控。
"放开我,放开!带我去,带我去找他们,我要把小寺找回来!他们没事!他们只是去香港而已,你们搞错了!"
姚晚用力想摆脱圈在她腰间的手,没有目的,她就是觉得这是一个错误的消息。她要纠正,她要证明自己的亲人安然无恙。
忽然后颈处一阵钝痛。
三哥和二姐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穿来的。
她听也听不清,眼前就已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觉。
安平抱起她晕倒了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