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叛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了。
"你这样做值得吗?"
没想到为了一个姚禹,他真是要决定涉险犯难了?
背叛者是什么下场,他们从小就已经领教过了。
骆子安抬头看他一眼,目光里是他不能领会的情感,坚定执着的,义无反顾的。
如同飞蛾扑火。
"子平,我现在才明白人的生命里有时候为了得到某一个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付出的。"
那男子沉默了。
这么陌生的骆子安,让他困惑。这个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让他陌生。有一种力量无形中改变了他的面貌。
他微微叹了口气,既然骆子安自己决定去送死,他也拦不住。
"你的话,我会转达的。"
"谢谢。"
那个男子点点头,站起身来,既然已经话都说到底了,他也应该走了。毕竟他自己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刚到门边,骆子安在背后叫他的名字。
"子平。"
"你----你真的完成了爷爷jiāo代的事了吗?"
听到这里门旁的男子扬着眉,不动声色地转过脸回头看着他。
"你怎么关心起这事来了?"
骆子安作出自然而然的神情盯着他。
"只是随便问问。"
然后又斟酌了一下。
"不方便告诉我吗?"
他的手心开始出汗了,希望对方没有看穿自己的计划。
那男子嘴里叼着雪茄无可无不可地笑着带上了皮手套。
"我要结婚了,你有没有从报纸上听说?"
这话的意思是什么,他们都明白。
唉……
他在心里叹气,她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啊。
犹犹豫豫,希望唤醒他的一丝怜悯,放了她。
"子平,听我说,姚晚是个好姑娘。"
"你不要去伤害她。"
原来是这事啊……
男子在心里暗暗讥笑。
他地对着空气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无辜状地摊了摊手。
"你这话什么意思?伤害她?我只是要和她结婚。"
结婚有什么伤害可言?
骆子安摸了摸口袋里的硬物,点破事实。
"我知道,结婚是假,你是另有目的吧?"
"真是不可思义。"
安平夸张的啧啧称奇,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悲天悯人关心起其他人来了?难怪他们两个都喜欢你。"
他故做神秘地向前探了探身。
"知不知道,前几天在房里,我可看见她在一张纸上写满了你的名字,看来你是她的初恋。"
凑近他面前的笑容可掬的脸一下子变得调侃邪魅。
"你当初真不应该放弃她,不然她名下的财产十拿九稳一定全都能归你所有了。"
"不过现在它们是我的了。这都要感谢你。"
他优雅地把烟丢在地上用鞋慢慢掐灭。
骆子安咬了咬牙,脖颈出有青筋突现。
"你真是可以!"
连姚晚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子都不放过!
"谢谢。"
他笑起来,拍拍骆子安的肩头。
"做坏人也要做到一流,我也不要个哭哭啼啼女人跟我,要也要那心甘情愿,死心踏地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难受的。我已经帮她做好了一个完美无缺的爱情婚姻的框架,她会享受和服从就行了。"
他笑逐颜开,俊秀的眉目全是yīn谋得逞后的得意。
这世界上还有种人是没有心的,也没有感情的。
他们讲的就是手段,而且招招见血,刀刀毙命。
凭得就是心如钢铁,残忍歹毒。
确定脚步声已经走远。
骆子安从衣兜里重新拿出手机。
"喂,姚晚你都听到了?"
"你也知道他是谁了吧?"
名字在他的嘴边,但他同时选择了沉默。
那一端没有回应。
只有呼吸声,让他知道对方在听。
最后,她终于开口了。
"告诉我,到低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也很低,像是耗完了最后的一点气力。
阳光底下无新事。
所有的因果循环都是从姚启扬年轻时讲起。
这是一个简单的家族复仇计。
"我和骆子平都不是偶然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之中的,我们是有着计划一步一步的接近你们的。是一个叫骆祖砚的老人一手策划的。
你的爸爸,在没有和你母亲认识之前,有过许多的女人,其中有一个叫程茗静。当时,你爸爸还没有发达,但是他想要更快的成功,所以他让这个叫程茗静的女人嫁给了那时最大的集团公司的老板--骆少康。他们两个人联手把这个集团的基金笼络到自己的名下,开办了姚氏企业。
然后你父亲却利用黑道的关系,让骆少康死于街头bào乱。
程茗静原本以为结束这整件事后就可以和你爸爸在一起了,却没想到你爸爸爱上你的母亲,反悔了他们当初的约定。
她就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骆少康的父亲。
因为骆少康死时没有子女,所以骆家收养了我和另一个男孩。"
"原本只有我出面接近你们,但是你知道后来我和你的哥哥在一起了,于是我就退出了这个复仇计划。"
犹豫了一下,他用手擦拭了一下窗户上由于温差所结起的水珠。
"他--骆子平就被派到了幕前。"
"他改了名字,改了身份。要不是前些日子,你的三哥找到了我,我才知道原来打跨你父亲的,和要娶你的就是同一个人,他----安平。"
骆子安听见那端倒了一口冷气,仿佛承受不了这残酷的真相的喘着气。
尽管知道了真相,但听见那个名字依然让她剜如刀割的疼。
"所以呢?"
等那气息声渐渐平复了,她空dòng的声音传来。
"你告诉我这一切想怎样?"
"所以,你不能和他结婚。"
无情的事实,是赤luǒ疮疤上面的盐碱。
"你还不了解他。他是一个城府极深,机关算尽的人。你还记得自己被蛇咬伤的事情吗?"
姚晚有气无力轻轻地'嗯'了一声。
"姚竞对我坦白说,是他把你名下具有的一笔财产的消息告诉给安平听,他才愿意救你的。"
"其实,他为的就是你父亲在东南亚,北美,以你的名义投资的三个油田。"
那三个油田的价值相当于是她的生命?
她的生命价值原来取决于一份财产关系?
姚晚苦笑着压下心头的泛滥的酸楚。
"你是说没有那笔财产,他不但不会娶我,还想----"
哽噎着自己的喉咙。
"----杀我。"
"姚晚,你得离开。"
"我和你的哥哥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你父亲。他现在很安全,就剩下你了。过几天,我们会联络你的。你也要努力保持稳定,不要让他发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