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也笑了笑,不过是略带着些嘲讽。
"这样啊……"
往食盆里丢进了一快血淋淋的生肉,他chuī了chuī口哨。
那一直在空中盘旋的鹞,飞快的俯冲了下来。
巨大翅膀扑打的声音振动着她的耳磨。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位朋友,你来认识一下。"
老老实实停站在老人右手上的鹞,有着野生动物本能的锐利目光盯着姚思简。
"它叫皇后。"
老人把手臂微微凑近了她一点,她几乎可以闻到shòu类身上特有的腥骚味。
不过,她不能动,不能退却一步,这是考验她是否合格的一次试验。
"它很美。"
姚思简微笑着伸出手,摸向了它灰棕色的羽毛。
野shòu的眼睛突然非常凶恶,它瞪着她,身上的羽毛根根竖起。
拒绝碰触是动物界的准则。
不过她依然没有畏缩地收回自己的手,她依然微笑。
"呵……,思简你很有胆量。"
老人大笑着把手一抬,鹞儿叼起盆里生肉又飞上了天棚的最高处。
边褪下手上的护套,他边凝视着飞翔的鹞。
"知道吗这是子平在我六十大寿的时候送我的贺礼。"
哦?她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
"皇后没来的时候,这里我还养着一只鹰。不过,皇后受不了这个地方有另一个可以分割它地盘的动物出现,皇后就把那只总要跟它qiáng占天空和食物的鹰,当作了它的一顿美餐。"
他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她,从怀里抽出一份文件的复印本递给了她。
"思简,我一直把你当作我最佳的孙媳人选,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姚思简将那复印件接了过来,翻开一看,顿时脸色发青。
老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天空里只能有一位主人。"
"思简,你必须成为那个皇后才行。"
她怎么样了?
刘勉一边匆匆地往高级病房里赶,一边在心里焦急的猜测着。
听说她昨晚情况不好。
好几个医生被招了进去。
那个男人打她了?nüè待她了?甚至……?
他不敢往下想。
虽是生面孔,可依然是四人牢牢地把守着门口。
不知道还能进去吗?
刘勉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走了过去。
"我要进去查房,开门。"
"不行。"
斩钉截铁的把持着门,不让他靠近一步。
刘勉立刻扬起他可以杀死人的浓眉,瞪着他。
"你说什么?不行?!"
"对不起,刚刚就有人接小姐去三区的CT室了。现在她不在。"
他的冷冰冰的钢刀脸一向是无往不胜的,果然其中的一个对他解释道。
被接去检查了?
这么早?刘勉虎疑地皱起了眉。
等等!
"喂!说清楚,她被谁送到哪去了?"
"那……那个三区的CT室。是……是一个护士来接的。"
这个医生以前是gān嘛的?好吓人的气势。
见鬼!
刘勉瞪大了眼睛,往楼下冲去。
三区是医生专用休憩区,那来的CT室!
"风很大哦。"
这是按照地势高低而建的综合性医院,每一区都是按照地标高度排列。
最高的那个区域,是高级住院者才享有的靠山通路的小型别墅区。
地势很高,风就很猛,略带寒意的风chuī动着她的裤角。
"别着凉了。"
在她身后推着轮椅的人,停下步子,细心地在她的膝上盖了一层薄毯。
"你费了这么大的'工夫'把我带到这来有事吗?"
姚晚看着乔装打扮成护士的人,困惑地问。
身旁的人没有给她解释。
只是走到后面推着她继续往上走。
"我已经去见过骆祖砚了。带着那份原本属于你的财产。"
"想不想知道他对我说什么了?"
得意洋洋地轻笑。
"他说我是他认定的骆家孙媳了。这也意味着骆子平,啊,就是安平要娶的人是------我。我们的婚期定在下个月。"
姚晚瞬间一愣,慢慢地侧过脸看着对面大楼上的石灰石的拼花。
"恭、喜、你。"
沉默。
她们停在原地不动。
推着轮椅上的手紧紧地使劲,像一个窒息的心脏般的抽搐。
接着她垂着头又开口了。
"外面乱套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乱了?她的世界不也够乱的。又有谁知道?
姚晚无奈地忖量。
"所有的人都在找你,骆子安在找你,骆祖砚在找你,就连叶家的那个老二也在找你。"
找她?找她做什么?找她这个害死自己哥哥又全无本事的人做什么?
姚晚自嘲地笑笑。
身后的人继续说着。
"可是没人知道你在这儿。安平封闭了所有关于你的消息。"
"他不愿意让任何人找到你。"
"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去公司了。他每天就都守在你这里。"
"这些我统统都知道。"
轮椅又动了起来。
风更大了些。树木飒飒摇曳的样子有点吓人。
"今天早上我得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地产商的。"
"我打了过去,他说瑞士的房屋合同已经签好。明天就可以入住了。"
姚晚觉得她的话里有着奇怪的暗示。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说什么?"
"我是他的未来的妻子,而他今后所要定居的地方却是签着你的名字。"
这次是真的停了下来。
因为她们已经到了顶点。
她走到姚晚的面前,用手摸着姚晚的脸庞。
眼睛里闪着幽暗的火。
"只要有你,我就不能幸福。"
"他想推翻所有的游戏规则和你去过你们的两人世界。要是他去了瑞士,那么就连骆祖砚拿他也没办法了。可……凭什么?"
"他想过他的幸福生活。就要把一堆垃圾推给我?"
"我好不容易有了那些财产,有了他对我作出的婚姻诚诺。原本就够了。"
"你知道的,我爱他,真真正正的爱着他。他是我生命里唯一打动我的男人。"
"可是还是有你,你就像是我生命里的一个障碍。"
可恶!在哪儿呢?
所有的区域都找过了,CT室今天根本没有安排胃镜检查的项目。
是谁把她接走了?接到那去了?
刘勉汗流夹背的从一区到三区翻了个遍,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不可能是昨天的那个男人,不然那四个保镖不会盲盲然地告诉他。
那是谁?想要gān什么?!
他气恼地捶了墙壁一下。
却在眼角看到了一个黑点。
停留在这个医院最高点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