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姚先生,可是当时是因为……"
欲言又止地抬头看看他,咽了咽口水。
"姚小姐把他推开了,您又有jiāo代不能伤了她。所以……"
"你说什么?!小晚把他推开了?"
声音里满是惊诧。这怎么可能?
他都把她弄成这样了,她还会去救那个男人?!
"可……事实就是这样啊。"
"的的确确是姚小姐把他推开的。"
姚晚?把安平推开了?
那坐在轮椅上的人按了按了太阳xué,定定神,向那人挥挥手,示意可以下去。
犹豫了片刻,终于拿起了电话。
"喂,小禹吗?事情有点难办了,我们得改变计划。"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是爱我的。"
他的声音在探究这件事情上从来没有那么肯定过。
"我不爱你。"
她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
"你爱的,你一直爱我。不然你可以不用推开我。你可以看着我死。"
他小心又专注地用纱布止住不停流血的伤口。
"我不爱你。"
她平静的脸忽然有了很深的怨恨。不由的颤抖了起来。
"我不爱你!"
"我不爱你!!谁说我爱你的!我怎么可能爱你?你把我像一个牲畜一样打上烙印,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说我怎么会爱你?!"
"我一点也不爱你!!"
"我恨你!!"
她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可你救了我。"
他没有生气,反之于她的激动,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突然,她就说不下去了。
这句话像破开了她长久以来一直以为固若金汤的城池,城池里面保守的秘密被人昭然若揭。
她瘫软在椅子上,像被打败了一样,全身被抽光了血液一样。浑身乏力。
她救了如此伤害过自己的人,难道她的神经也错乱了?
看着她此刻的惶惑和挣扎。
他多想把她这副表情拍下来,他的小人儿,这是唯一因为他而展露的无措。
而他温柔灵巧的双手已经把受伤的纤细手臂做了简单有效的处理。虽然子弹没有打中,可是破碎的玻璃割伤了她的右臂。
"别否认,姚晚,你爱上我了。"
抬起她的脸,他微笑地说。
不--------。
姚晚沉默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树欲静,而风不止。"
坐在午后的亭院里,悠闲自得往咖啡里放上一块方糖,不加奶。
他翘着腿,慢慢地dàng起一个笑容。
"爷爷!"
突然,花园了铁门被骤然间推开了,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了一个人影。
连站都没有站定,那人就开始急迫又紧张地说了起来。
"爷爷,他为什么会出事?!为什么是他?不是派去杀姚晚的吗?怎么……"
骆祖砚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打断了她。
"谁出事了?"
"思简,你先别激动,坐下来慢慢说。"
姚思简知道自己失态了,深吸了一口气,把手里的一份报纸放在了桌上。
"爷爷,我们雇的人不是去杀姚晚的吗?怎么会弄巧成拙变成了子平?"
骆祖砚瞧都不瞧那张报纸一眼,他了然地点点头。
"哦……,原来就是这件事啊。"
无视焦急等待答案的姚思简,他反而很有耐心地品了一口杯里的咖啡。
"其实,没有弄错。"
终于放下杯子的老人解释道。
"什么?!!"
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骆祖砚拿起桌上的报纸,嘲弄又讽刺地再次扫过那印刷在报纸上的头条。
"不过,我派去的人晚了一步。"
"这个,恐怕是你父亲等不及要救出你妹妹想出来的策划了。"
"他?!"
他不是在养老院里?怎么可能策划这件事?
"你父亲平生就只有两件事是他的死xué,一是他那早死的太太,二就是他的这对儿女。如今见你妹妹在子平的手里,他怎么可能没有行动呢?"
这只'狐狸'只怕就是躺在棺材里,他也要爬出来的。
"那……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姚思简有些惊魂未定地喃喃。
骆祖砚却笃定地将双手负在身后,站了起来走到了庭院里的一棵香椿旁。
"思简,你知道要一棵渐渐茁壮的树木倒塌,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姚思简心不在焉地回答。
"不知道。也许刮大风下骤雨,它就会倒了吧。"
他拍拍粗糙结实的树gān,摇了摇头。
"你说错了。"
"既不是风,也不是雨。"
"而是虫子。"
坐在茶馆竹楼里的姚晚忍不住再次看了看腕上的表。
十一点,过去两个小时了。
由不得地暗暗忖度,他倒底gān什么去了?
"小姐,您别急。先生一定会回来的。您再耐心等会。"
站在她身旁的保镖扬着怪异又暧昧的笑脸对她解释。
两个小时里,她至少平均每十分钟就看一次表。
姚晚飞快地涩红了脸。
侧过头继续看着窗外在阳光下的古建筑。
白白的矮墙一个个简单的草舍,朴素又淡泊。
看着倒也是让人有了闲暇欢愉之感。
只是,他把她一大早就带到这里来,没说什么就消失了。
就是想让她留在这里和保镖欣赏野外风景不成。
究竟搞的什么名堂?
姚晚耐不住心浮气燥地端起店家用竹制作而成的桌上的香茗,灌了一大口。
恰在此时,亭子里就多了一个声音。
"跟你说了多少次,胃不好,少喝茶才是养生之道。"
于是刚刚还在手里的杯子蓦地就被人抢走了,还附带着郑重地规劝。
姚晚无奈地看着那杯新沏的茶被无情地倒掉,不敢反驳。
对于她的身体,有人比她自己更紧张。
"你去哪儿了?"
姚晚看着在两个小时后重新出现的他。
却忍不住要蹙眉,六月的天气已经变得这么热了吗?
他几乎是满头大汗,气喘嘘嘘。
"哦,没去那儿,嗯……就是上山走走。"
明显的敷衍。
那有人上山走走就'走'得这么汗流浃背,疲惫不堪?
姚晚怀疑地打量着他有些脏掉了的衣物和双手。
他有什么事瞒着她?
这个暗处的猜测让姚晚心里顿时有种不快。
"……"
她刚想张嘴揭穿,又一想自己凭什么呢?只好打住。
而显然安平很兴奋,以致于竟没有注意到她变得有点冰冷的目光。
他兴冲冲地一把拉过姚晚的手,热烈又急切。
"你知道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