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森林_村上春树【完结】(40)

2019-03-10  作者|标签:村上春树

  “对不起,我说得很粗俗。”

  “没关系,于是你们去了奈良?”

  “对。我一直很喜欢奈良的。”

  “然后拚命gān了?”

  “一次也没gān。”她说了叹息。“来到酒店。刚刚放下皮箱,月经就突然来了。”

  我禁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嘛。月经比预定的早到一星期。真想大哭一场。也许太紧张了。周期乱掉。

  他可怒气冲冲的哪。他这人很容易生气的。但有什么法子?我也不想它来的呀。而且,我来那个的时候很不舒服,起初两天什么都不想动。所以呀,那段时期不要见我。”

  “我会的,可是我怎样才知道?”我问。

  “那我在行经约两三天内戴上红帽子好了。这样不就知道了么?”阿绿笑起来。

  “当我戴上红帽子时,你在路上见到我也不要叫我,只要赶快溜掉就是了。”

  “如果全世界的女人都这样做就好了。”我说。“那么你们在奈良做些什么?”

  “无奈只好到鹿园和鹿玩一玩,在附近散散步就回来了。真倒霉。我和他大吵一顿,自此没见过面。然后我回东京闲逛了两三天,想到这次要一个人痛痛快快地玩几天,于是去了青森。我有朋友住在弘前,在她那儿过了两晚,然后到下北和龙飞跑了一趟。那是很好的地方。我曾经写过邪一带的地图解说。你有去过吗?”

  我说没有。

  “然后,”阿绿说看,辍一口汤科连斯,剥果仁壳。“当我一个人旅行时,我一直在想你的事。我在想。如果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

  “为什么?”

  “为什么?”阿绿茫然看看我。“你问为什么是什么意思?”

  “即是件为何想起我的事。”

  “因为喜欢你呀,还用说吗?你想还有其他理由吗?谁会想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可是,你已经有情人了,没有必要想我呀。”我慢慢喝看威士忌苏打说。

  “你是说,有了情人就不能想你了?”

  “不,也不是这个意思”

  “渡边。”阿绿用食指指看我说。“先警告你,现在我心里堆积了一个月的各种郁闷,非常非常不痛快。所以,请不要说得太过分。否则找曾在这里放声大哭,-日一哭起来,我会哭一整晚,你受得了吗?我可不在乎四周围的眼光。像野shòu一般嚎陶大哭。真的哦!”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我叫了第二杯威士忌苏打,吃看果仁。在jī尾酒摇混器摇晃的声音、碰杯的声音、从制冰机臼冰块的声音背后,莎拉沃恩正在唱看古老的情歌。

  “自从内用卫生棉事件以后,我和他的感情开始恶化了。”阿绿说。

  “内用卫生棉事件?”

  “嗯。大概一个月前,我和他以及五六位朋友在一起喝酒,我谈起我家附近的阿姨,有一次打喷嚷的当儿,卫生棉球跑出来的故事。是不是很好笑:”

  “是。”我笑看同意。

  “大家都当笑话接受了。但他非常生气。说我不该讲那种下流话。于是就这样不欢而散。”

  “嗯哼。”我说。

  “他人不错。就是在这方面有点小气。”阿绿说。“例如我不是穿白色的内裤时,他就不高兴了。你说是不是小气?”

  “唔,那是个人喜好问题。”我说。我也因那种类型的人会喜欢阿绿而暗自惊奇,但我决定不说出来。

  “你呢?最近做了什么?”

  “没什么,跟以往一样。”然后我想起我答应阿绿一边想她一边手yín的事。我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把事情告诉了她。

  阿绿脸色一亮,咄地弄响指头。“怎样?顺不顺利?”

  “中途觉得难为情而停止了。”

  “翘不起来?”

  “嗯哼。”

  “不行呀。”阿绿斜眼看看我说。“你不能觉得难为情呀。你不妨想些非常下流的事。

  我说可以就可以嘛。对,下次我打电话这样说好了,唤……就是那里……感觉到了……不行,我要……啊,不要这样……之类的。你就一面听一面弄吧:”

  “宿舍的电话放在大堂,大家都要经过那里进进出出的。”我说明。“假如我在那里手yín的话,不被舍监打死才怪。”

  “是吗?那就为难了。”

  “不为难。过些时候我自己再试试看好了。”

  “加油哦。”

  “嗯。”

  “难道我这个人不够性感?”

  “不,问题不在这里。”我说。“怎么说呢?那是立场问题吧!”

  “我的背部是性感带。如果用手指轻轻抚摸时,很有感觉。”

  “我会留意的。”

  “吱,现在就去看三级电影好不好?最新的性nüè待影片。”阿绿说。

  我和阿绿在鳗鱼店吃了鳗鱼,然后走进新宿一间生意萧条的戏院。看了同时上映的三部成人电影。我买报纸来看。查到只有这间放映性nüè待的。戏院有一股来历不明的臭味。我们进去时,电影刚好开始。故事是说一名在公司做事的姐姐和念高中的妹妹被几个男人捉住了,监禁在某处,被施yínnüè来勒索。男人们表示要qiángjian她妹妹,威胁姐姐做出各种惨不忍睹的动作,不久姐姐完全变成被nüè待枉。这些情景逐一看在妹妹眼前,不久妹妹的脑筋就不正常了。气氛十分沈闷。而且动作千篇一律,看到一半我已觉得无聊乏味。

  “如果我是妹妹,我才不会因此疯掉哪。我会看得更投入。”阿绿对我说。

  “大概是吧。”我说。

  “说起那个妹妹,以一名高中处女来说,rǔ房是否黑了点?

  “的确。”

  她很入神地看那些电影。令我深深佩服,像她那么认真投入的地步,十分值回票价。然后,阿绿每逢一想到什么就向我报告。

  “吱吱吱,那样做好“劲”,“太过分了。二个人一起gān,会坏掉的呀:“渡边,我想和那个人玩玩看。”诸如此类,与其看电影,不如看她更为有趣。

  休憩时间,我环视一下明亮的场内,好像只有阿绿一个女观众。坐在附近的年轻男学生见到阿绿,立刻换去很远的位子。

  “渡边。”阿绿说。“看这种电影会挺起来吗?”

  “常有的事。”我说。“这种电影就是为这种目的而制作的。”

  “即是当那种镜头出现时,所有在这里的人都是直挺挺地翘起来罗。二、四十根一起翘:想到这个场面,你觉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说起来也是。”我说。

  第二部是比较正经的电影,就因太正经,比第一部更无聊。口jiāo性爱镜头很多,每当出现口jiāo动作之际,迹迹喳喳的配音就在戏院里回响。听到那种声音时,我因自己能到这个奇妙的行星来生活而兴起奇异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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