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性生活不算什麽啦!」我说。「或许到这个夏天结束之前都不会再发生。」
「不管怎麽样,请你星期天一定要待在家里。」「我无能为力!」我断然地回绝她。
「说不定他会帮你修理录影机,那个人在这个方面非常擅长。」
「还有这点好处呢!」
「你不要老想那些奇怪的事!」
妹妹说着就挂断电话。
我系好领带就出门上班去了。
这个礼拜一直都是晴朗的好天气,好像是每天都是每天的延续似的,星期叁的晚上,我打电话给我的女友,告诉她为工作忙碌,这个周末不要见面。因为我已经叁个礼拜不曾和她见面了,所以她当然不太高兴。接着我没有放下话筒,继续拨电话给那个女大学生,但是她不在家,星期四、星期五她都没有在家里。
星期天早上,我八点就被妹妹叫起来了。
「我要洗chuáng单,你不能再睡那麽晚。」她说。
然後就拆下枕头套和chuáng单,也叫我脱下睡衣,我没有地方去,只好进浴室洗个澡, 顺便刮刮胡须。我觉得这个家伙愈来愈像妈妈了,原来女人也和 鱼一样,无论过程如何,最後总会回到相同的场所。
洗完澡之後, 我穿上一件短裤,套上一件胸前的字几乎都已褪尽了的T恤,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後开始喝柳橙汁。觉得体内还留存着昨夜的酒jīng,连报纸也不想看了。桌子上有一个苏打饼乾的盒,於是我就拿了叁、四片来吃,代替早餐。
妹妹将被单放到洗衣机里,然後就不停地收拾整理我的房间和她自己的房间,整理完了之後,又用洗洁剂擦洗着客厅和厨房的墙壁和地板。
我一直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翻开美国朋友送我的luǒ女照片,仔细观察研究一番之後才发现,女性性器事实上也有大小不同之别,和身高、以及智商是完全一样的。
「嘿!看你在这里闲着无聊,不如帮我买东西吧!」
妹妹说着,就硬塞给我一张写满采购物品名单的纸条。
「请你不要在这里看这种书,这个人对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我把luǒ照放在桌子上面,瞪着纸条。莴苣、蕃茄、芹菜、沙拉酱、熏鱼、洋葱、浓汤包、马铃薯、洋芹菜、牛排肉叁片……
「牛排肉?」我说。「我昨天才吃了牛排,我不想再吃牛排,吃炸肉饼比较好!」
「或许你昨天真的吃了牛排,但是我们没有吃啊,请你不要那麽自以为是,而且,没有人会用炸肉饼来招待客人的吧!」
「如果有女孩子请我到她家里去吃炸肉饼的话,我一定会非常感动,再端出一盘切得细细长长的白甘篮菜、香浓的味噌汤……这种吃法多麽生活化啊!」
「不管怎麽样,今天已经决定吃牛排了,杀了我也不愿意做炸肉饼你吃,今天你就不要再自以为是,和我们一起吃牛排吧!求求你。」
「好吧!」我说。
虽然有时候我的怨言似乎多了一些,但是归根究底我还是一个非常亲切的人。
我到邻近的超级市场照着菜单购物,然後又到附近的酒店买了一瓶四千五百圆的香槟,打算以这瓶香槟作为送给他们两个人的订婚礼物。我想大概只有非常亲切的人才会为他们设想得如此周到。
回到家之後,看到我的chuáng上端放着一件摺叠整齐的马球衬衫,和一件没有一点点绉纹的棉质长裤。
「换上这套衣服!」妹妹说。
算了!换就换吧!我心里想着,不说半怨言就把衣服换了下来。不论我还有什麽意见,今天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这样会觉得气氛和平些。
渡边升在下午叁点准时出现,当然是骑着摩托车来的。他那辆五百CC机车的排气声,远在五百公尺远的地方就听得一清二楚。从阳台探头出去往下看,看见他将摩托车停靠在公寓玄关旁,然後脱下了安全帽。非常值得庆幸的是,他在脱下安全帽之後,身上所穿的服装还算正常。一件花格子衫,配一件白色长裤,再加上一双咖啡色的鞋,唯一显得唐突的是鞋子和皮带的颜色不搭调。
「好像是我们家大小姐的朋友来了!」
我对着正在流理台削马铃薯皮的妹妹说。
「能不请你先招呼他一下,我现在得忙着厨房的事情。」妹妹说。
「这样不太好吧!他是为你而来的,更何况我和他也没有什麽话讲,还是让我来煮饭,你们两个人去聊天。」
「别胡闹了!你会煮饭吗?快去招呼客人吧!」
电铃一响,打开大门,渡边升就站在门口。我带他到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
他带了一盒特大号的冰淇淋来当做礼物,但是,我们家的冰箱冷冻库太小,根本装不下这麽大盒的冰淇淋。我觉得他像一个还需要照顾的大男孩,到女友的家做客竟然还带着冰淇淋。
接着我问他想不想喝啤酒,他回答不喝。
「体质不适合喝酒。」他说。「不知道为什麽,喝一大杯啤酒下肚就觉得很恶心。」
「我在学生时代曾和朋友打赌,喝了一打啤酒,结果购了不少钱。」我说。
「喝完了有什麽感觉呢?」渡边升问。
「整整两天小便里都有啤酒的臭味。」我说。「而且,不停地放屁……」
「喂!请你帮忙看看录影机吧!」
妹妹好像看见了不吉的烟幕,端了两杯柳橙汁在桌上说。
「好啊!」他说。
「听说你很能gān?」我问。
「还好啦!」
他没有丝毫不高兴的回答。
「以前我非常喜欢组合型玩具、或收音机,家里有什麽电器坏了,都是由我来修理。录影机什麽地方坏掉了呢?」
「没有声音!」
我拿起遥控器,按下电源让他了解声音出不来的情形。
他坐在电视机前,一一地去按电视机上的按钮。
「安培系统坏掉,里面没有什麽问题。」
「你怎麽知道的?」
「用归纳法。」他说。
归纳法?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於是他将所的线路全部拆了下来,一个一个仔细检查。这时候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易开罐的啤酒来,坐在一旁一个人喝。
「喝酒好像是一件满有趣的事情?」
他一边用螺丝起子转着螺丝,一边对我说。
「还好啦!」我说。
「我喝了这麽多的酒,也没有什麽特别的感觉。因为我来不去比较。」
「我也该练一下了!」
「喝酒也需要练习?」
「嗯!当然啦!」渡边升说。「很奇怪吗?」
「一点也不奇怪!先从白酒开始,在一个大玻璃杯里放进白葡萄酒和冰块,如果你觉得味道还是太qiáng的话。就再放一点柠檬片,要不然也可以加果汁下去调配成jī尾酒。」
「我会试试。」他说。
「啊!果然毛病出在这里。」
「那里?」
「前置安培和电源之间的连结线,连结线的左右各有一个固定的安定栓,这个安全栓很容易上下摇动,但是,电视机这麽庞大,应该不会任意搬动的。」
「大是我要打扫时将它移动了。」妹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