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影响?”
“例如。—“jīng神上的。”
“不会。”她说。
我们绕弯从高尔夫球场穿行15分钟,回到宿舍。第11球dòng的狗后腿形球道,使我想起耳道,旗让我想起棉球棒。还有,遮挡月亮的云使我想起B52轰炸机的编队,西边郁郁葱葱的树林让我想起鱼形镇纸,空中的星星令我想起发霉的洋芫荽粉…—“算了算了。总之耳朵在无比敏锐地分辨着全世界的动静,就好像世界掀掉了一层面纱。数公里远处夜鸟在鸣叫,数公里远处人在关窗,数公里远处有人在卿卿我我。
“这下好了。”一个说。
“太好了。”另一个说。
田纳西·威廉斯这样写道:过去与现在已一目了然,而未来则是“或许”。
然而当我们回头看自己走过来的暗路时,所看到的仍似乎只是依稀莫辩的“或许”。我们所能明确认知的仅仅是现在这一瞬间,而这也无非与我们擦肩而过。
送行双胞胎的路上,我一直想的大体是这样的东西。穿过高尔夫球场往西站远的汽车站行走之间,我一直默不作声。时值星期天早上7点,天空蓝得掉底一般。脚下的结缕草已充分预感到开chūn前那短暂的死。大概很快就要下霜要积雪,它们将在澄澈的晨光中闪烁清辉。泛白的结缕草在我们脚下讽枫作响。
“想什么呢7”双胞胎中的一个向。
“没想什么。”我说。
她们身穿我送给的毛衣,腋下夹个纸袋,纸袋里装着运动衫和一点点替换衣服。
“去哪里?”我问。
“原来的地方。”
“只是回去。”
我们穿过球场的沙坑,走过8号dòng笔直的球道,走下露天扶梯。数量多得惊人的小鸟从草坪从铁丝网上注视我们。
“倒表达不好,”我说,“你们走了,我非常寂寞。”
“我们也是。”
“寂寞啊。”
“可还是走吧?”
两人点头。
“真有地方可回?”
“当然。”一个说。
“没有就不回去了。”另一个说。
我们翻过高尔夫球场铁丝网,穿过树林,坐在汽车站长凳上等车。周日早晨的汽车站静得那般令人惬意,铺满恬适的阳光。我们在阳光中玩接尾令文字游戏。玩了5分钟,公共汽车来了,我把车票钱递给两人。
“在哪里再会吧。”我说。
“再会。”一个说。
“再会!”另一个说。
声音如空谷足音在我心中回dàng。
车门“啪”一声关上,双胞胎从车窗招手。一切周而复始……我一个人沿原路走回,在秋光流溢的房间里听双胞胎留下的《胶底鞋》,煮咖啡,一整天望着窗外飘逝的11月的这个星期日,这个一切都清澄得近乎透明的静静的11月的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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