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跳也是战术?张冲又不明白了。
邓久光跟他解释,一大队把全部主力都投入在前线防守上。可二大队利用空中力量的配合,只先后进攻几个中心要点,直入腹地,就像青蛙在荷叶上跳跃一样。等到一大队前线的防守被绕过之后,真正的战斗才开始!
负责“看守”他们的几个一大队士兵,听着邓久光头头是道地解说,禁不住面面相觑。
外面的“战争”越来越激烈,灯塔在枪pào声中反倒成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邓久光带领蒋小鱼、鲁炎和张冲三人俯视着战场,讲解战势。
“看到一大队的防守队形了吗?”邓久光问。
鲁炎抢先以问作答:“这就是‘Y’字队形?”
“对,三组队员各以120度夹角结合在一起,不论敌人出现在那个方向,至少都会面临其中的两个小组,而第三个小组可以立即进行迂回包抄的动作,即使是被双向伏击,仍有一组队员可以处于不被袭击的开口。”邓久光肯定了鲁炎的回答。
“Y”字队形,进可攻,退可守,堪称完美。邓久光转头问他们,如果三人作为二大队的战士,遇到的对手摆开这种队形,知道怎么对付吗?
还没等鲁炎和张冲反应过来,蒋小鱼就答道:“打他们的连结点!”
邓久光笑笑:这小子透亮啊,心里得有七十二个窟窿眼儿!
正如邓久光所说,二大队的几名队员在其他小组的火力掩护下,进攻一大队“Y”字队形的连结点,原本组合在一起的三路队员顿时被打散。二大队其余的队员趁机将那三路队员分离开,逐个击破。
几位看守见邓久光的分析全都成为了现实,头皮有点发麻:这几位究竟是怎么了,以为自己不是俘虏是指挥官啊?一个士兵提议把几个人挪到里面,别让他们再看下去,理由是他们的嘴太毒,说什么都应验了。
还有一个士兵问蒋小鱼:“你们是二大队派来的jian细吧!”
蒋小鱼咧嘴一笑:“瞧您说得,也太抬举我们了吧!其实我们什么都不会,就是纸上谈谈兵,过过嘴瘾!看两眼又不碍事!”
眼看二大队已经势如破竹,以长驱直入之势攻向灯塔。邓久光讲得更起劲了。
张冲着急这场已经分出胜负的战斗怎么还不结束,邓久光指点说:“要是我是二大队的指挥官,我就让地面部队做火力牵制,另派一路小分队从水面潜到灯塔后面进行包抄,这样至少可以减少一半的人员伤亡。”
一大队的守兵看见二大队已经突破最后的防线,步步bī近灯塔,慌了心神,央告几个人不要再讨论了。但是局势发展之快由不得任何人,二大队的小分队很快就从灯塔后包抄上来,三两下制服了几个守兵,用步枪指着蒋小鱼几个人。
“对不起,你们几个,已经死了。”
“死得好,死得痛快!”蒋小鱼大笑起来。
经过这场演习,蒋小鱼三人对邓久光更是刮目相看,原先只是觉得这个老兵拳脚了得,想不到战术方面也是如此jīng通。看来他还有更多的好东西没露呢。
这天邓久光正一个人在训练场活动胳膊腿儿,蒋小鱼走来,递过来一条毛巾,让师叔擦擦汗流浃背的身体。
邓久光接过毛巾,又见后面的张冲递过一个水壶:“师叔,绿豆汤解渴,你喝。”
邓久光正狐疑地看着三个人,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蒋小鱼嬉皮笑脸开口了:“师叔您歇歇,待会儿再教我们一些新本事。”
“该教的我都教了,剩下就看你们自己练了。”邓久光喝下绿豆汤,抹抹嘴就准备走。
“别介呀,师叔。”蒋小鱼拦住他,“您看您又糊弄我们。您肯定有功夫偷藏着呢。您这么藏着也是藏着,这好功夫到最后就算烂到这海训场里了。不如传给我们几个,我们有机会出去还能把您的功夫发扬光大,我们到时候那都说是您的正经八百的大弟子,到时候好给您扬名立万……”
“我真没糊弄,这有啥糊弄的。”邓久光推开他的胳膊,走了。
真是个铁公jī!张冲嘟囔着,无可奈何地看着蒋小鱼。蒋小鱼却不信这个邪,就是铁公jī,他也能从邓久光身上拔下几根毛来。
晚间,蒋小鱼几个人摆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宴请邓久光。酒过三巡,邓久光醉意熏熏,难得几个小子知道孝敬自己,当然要不醉不欢了。
趁着酒意,蒋小鱼打问当初马尔斯侦察兵大赛的事儿。邓久光提到自己和一个叫理查德的大兵的厮杀时,不由得感慨万千:“别提了,我本来想速战速决,一个侧旋踢直接杀向那个大兵,结果你猜怎么着?”
几个人都不动筷子了,只盯着邓久光的嘴等他张口,邓久光举起杯一饮而尽。
“我这一踢本来正冲他面门去的,结果我忘了一件事儿——人家外国人个子比咱们高啊!这一脚踢到人家胸口上去了,让那个叫理查德的双手硬生生地把我的脚给接住了!”
“然后呢?”张冲急着知道结果。
“然后我见势不妙,撒丫子就溜了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蒋小鱼几个都对这个结局不满意,说邓久光肯定是瞒了自己的绝活没告诉大家。邓久光眼一瞪,敢情这几个小子请自己喝酒,都揣着心思呢。
“你们是不是准备把我灌晕了,套我的话呢?”邓久光斜着眼睛问。
“师叔,我们把这个月的津贴都贡献出来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跟我们玩点真格的呗……我们保证不外泄。”
鲁炎和张冲都跟着点头,并用殷切的目光看着邓久光。
邓久光哈哈一笑:“绝活嘛,还真有,我手里一直攥着这独门秘笈很多年了,连柳小山都不知道。”
几个人相互看看,这老家伙藏得真够深啊。
“教你们也可以,不过……”邓久光话锋一转,“我只能教你们中一个,都教了,还叫啥独门秘笈,你们说是不?”
刚咧开嘴高兴的三人此时又转喜为忧了,只教一个,那教给谁?
“师傅,我可是一直跟着您,不像他俩是半路转投到您门下的。”鲁炎那意思是,如果只教一个徒弟,定是非他莫属。
“我学东西快,教我吧师傅。”张冲把鲁炎顶到一旁。
邓久光抬手制止三人的争论,说:“这样吧,我们玩个小游戏。”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半新不旧的哨子,挂在了脖子上。
“这把是平时训练用的哨子,从现在起我戴在脖子上,你们三个,不管用什么招数,谁先抢到手里chuī响,我就教谁。”
“上三路下三路,使什么招都行?”蒋小鱼确认。
“那当然,只要你使得出来。”邓久光哈哈笑着,转身要走,步子还带点踉跄的醉意。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张冲整个人已经朝邓久光扑了过去。看似喝醉了的邓久光,就在张冲扑过来的那一刹那灵巧的闪身躲过,一个擒拿手把张冲死死地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