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_[明]兰陵笑笑生【完结】(193)

2019-03-10  作者|标签:[明]兰陵笑笑生

  金莲坐不住,去了。到前边叫了半日,角门才开,只见秋jú揉眼。妇人骂道:“贼奴才,你睡来?”秋jú道:“我没睡。”妇人道:“见睡起来,你哄我。你到自在,就不说往后来接我接儿去。”因问:“你爹睡了?”秋jú道:“爹睡了这一日了。”妇人走到炕房里,搂起裙子来就在炕上烤火。妇人要茶吃,秋jú连忙倾了一盏茶来。妇人道:“贼奴才,好gān净手儿,我不吃这陈茶,熬的怪泛汤气。你叫chūn梅来,叫他另拿小铫儿顿些好甜水茶儿,多着些茶叶,顿的苦艳艳我吃。”秋jú道:“他在那边chuáng房里睡哩,等我叫他来。”妇人道:“你休叫他,且教他睡罢。”这秋jú不依,走在那边屋里,见chūn梅[扌歪]在西门庆脚头睡得正好。被他摇推醒了,道:“娘来了,要吃茶,你还不起来哩。”这chūn梅哕他一口,骂道:“见鬼的奴才,娘来了罢了,平白唬人剌剌的!”一面起来,慢条厮礼、撒腰拉裤走来见妇人,只顾倚着炕儿揉眼。妇人反骂秋jú:“恁奴才,你睡的甜甜儿的,把你叫醒了。”因叫他:“你头上汗巾子跳上去了,还不往下扯扯哩。”又问:“你耳朵上坠子怎的只戴着一只?”这chūn梅摸了摸,果然只有一只。便点灯往那边chuáng上寻去,寻不见。良久,不想落在那脚踏板上,拾起来。妇人问:“在那里来?”chūn梅道:“都是他失惊打怪叫我起来,吃帐钩子抓下来了,才在踏板上拾起来。”妇人道:“我那等说着,他还只当叫起你来。”chūn梅道:“他说娘要茶吃来。”妇人道:“我要吃口茶儿,嫌他那手不gān净。”这chūn梅连忙舀了一小铫子水,坐在火上,使他挝了些炭在火内,须臾就是茶汤。涤盏gān净,浓浓的点上去,递与妇人。妇人问chūn梅:“你爹睡下多大回了?”chūn梅道:“我打发睡了这一日了。问娘来,我说娘在后边还未来哩。”

  这妇人吃了茶,因问chūn梅:“我头里袖了几个果子和蜜饯,是玉箫与你姥姥吃的,jiāo付这奴才接进来,你收了?”chūn梅道:“我没见,他知道放在那里?”妇人叫秋jú,问他果子在那里,秋jú道:“我放在拣妆内哩。”走去取来,妇人数了数儿,少了一个柑子,问他那里去了。秋jú道:“我拿进来就放在拣妆内,那个害馋痨、烂了口吃他不成!”妇人道:“贼奴才,还涨[氵qiáng]嘴!你不偷,那去了?我亲手数了jiāo与你的,怎就少了一个?原来只孝顺了你!”教chūn梅:“你与我把那奴才一边脸上打与他十个嘴巴子。”chūn梅道:“那[月赞]脸蛋子,倒没的龌龊了我的手。”妇人道:“你与我拉过他来。”chūn梅用双手推颡到妇人跟前。妇人用手拧着他腮颊,骂道:“贼奴才,这个柑子是你偷吃了不是?你实实说了,我就不打你。不然,取马鞭子来,我这一旋剥就打个不数。我难道醉了?你偷吃了,一径里鬼混我。”因问chūn梅:“我醉不醉?”那chūn梅道:“娘清省白醒,那讨酒来?娘不信只掏他袖子,怕不的还有柑子皮儿在袖子里哩。”妇人于是扯过他袖子来,用手去掏,秋jú慌用手撇着不教掏。chūn梅一面拉起手来,果然掏出些柑子皮儿来。被妇人尽力脸上拧了两把,打了两下嘴巴,骂道:“贼奴才,你诸般儿不会,象这说舌偷嘴吃偏会。真赃实犯拿住,你还赖那个?我如今茶前酒后且不打你,到明日清省白醒,和你算帐。”chūn梅道:“娘到明日,休要与他行行忽忽的,好生旋剥了,叫个人把他实辣辣打与他几十板子,叫他忍疼也惧怕些。甚么逗猴儿似汤那几棍儿,他才不放在心上!”那秋jú被妇人拧得脸胀肿的,谷都着嘴往厨下去了。妇人把那一个柑子平分两半,又拿了个苹婆石榴,递与chūn梅,说道:“这个与你吃,把那个留与姥姥吃。”这chūn梅也不瞧,接过来似有如无,掠在抽屉内。妇人把蜜饯也要分开,chūn梅道:“娘不要分,我懒得吃这甜行货子,留与姥姥吃罢。”以此妇人不分,都留下了。

  妇人走到桶子上小解了,叫chūn梅掇进坐桶来,澡了牝,又问chūn梅:“这咱天有多时分了?”chūn梅道:“睡了这半日,也有三更了。”妇人摘了头面,走来那边chuáng房里,见桌上银灯已残,从新剔了剔,向chuáng上看西门庆正打鼾睡。于是解松罗带,卸褪湘裙,上chuáng钻入被窝里,与西门庆并枕而卧。

  睡下不多时,向他腰间摸他那话。弄了一回,白不起。原来西门庆与chūn梅才行房不久,那话绵软,急切捏弄不起来。这妇人酒在腹中,欲情如火,蹲身在被底,把那话用口吮咂。挑弄蛙口,吞裹guī头,只顾往来不绝。西门庆猛然醒了,便道:“怪小yín妇儿,如何这咱才来?”妇人道:“俺每在后边吃酒,孟三儿又安排了两大方盒酒菜,郁大姐唱着,俺每猜枚掷骰儿,又顽了这一日,被我把李娇儿赢醉了。落后孟三儿和我五子三猜,俺到输了好几钟酒。你到是便宜,睡这一觉儿来好熬我,你看我依你不依?”西门庆道:“你整治那带子有了?”妇人道:“在褥子底下不是?”一面探手取出来,与西门庆看了,替他扎在麈柄根下,系在腰间,拴的紧紧的。又问:“你吃了不曾?”西门庆道:“我吃了。”须臾,那话吃妇人一壁厢弄起来,只见奢棱跳脑,挺身直舒,比寻常更舒半寸有余。妇人爬在身上,guī头昂大,两手扇着牝户往里放。须臾突入牝中,妇人两手搂定西门庆脖项,令西门庆亦扳抱其腰,在上只顾揉搓,那话渐没至根。妇人叫西门庆:“达达,你取我的柱腰子垫在你腰底下。”这西门庆便向chuáng头取过他大红绫抹胸儿,四折叠起垫着腰,妇人在他身上马伏着,那消几揉,那话尽入。妇人道:“达达,你把手摸摸,都全放进去了,撑的里头满满儿的。你自在不自在?”西门庆用手摸摸,见尽没至根,间不容发,止剩二卵在外,心中觉翕翕然畅美不可言。妇人道:“好急的慌,只是寒冷,咱不得拿灯儿照着gān,赶不上夏天好。”因问西门庆,说道:“这带子比那银托子好不好?又不格的yīn门生痛的,又长出许多来。你不信,摸摸我小肚子,七八顶到奴心。”又道:“你搂着我,等我一发在你身上睡一觉。”西门庆道:“我的儿,你睡,达达搂着。”那妇人把舌头放在他口里含着,一面朦胧星眼,款抱香肩。睡不多时,怎禁那欲火烧身,芳心撩乱,于是两手按着他肩膊,一举一坐,抽彻至首,复送至根,叫:“亲心肝,罢了,六儿的心了。”往来抽卷,又三百回。比及jīng泄,妇人口中只叫:“我的亲达达,把腰[扌及]紧了。”一面把奶头教西门庆咂,不觉一阵昏迷,yín水溢下,妇人心头小鹿突突的跳。登时四肢困软,香云撩乱。那话拽出来犹刚劲如故,妇人用帕搽之,说道:“我的达达,你不过却怎么的?”西门庆道:“等睡起一觉来再耍罢。”妇人道:“我的身子已软瘫热化的。”当下云收雨散,两个并肩jiāo股,相与枕籍于chuáng上,不知东方之既白。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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