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信不及。是我的罪过,不是泉璨的过错。于是在官衙前,袒衣露肉自罚了三十杖,却没有制裁县令。据说,自此之后,"属城肃励,莫敢犯法"。魏文帝听说此事后,下诏褒勉慰劳他;权臣宇文察也写信给长孙俭说:近来听说您部内县令犯罪。你自罚三十杖,警示众僚。过去虽听说过"王臣謇謇,匪躬之故",说的是忧公忘私、知无不为的事,但还不如您舍身自罚、圳诫群僚。听说之后,很是赞赏。
揽罪法也创造着僚属的主动积极性。它对僚屑行为的否定。是通过自我反省的"反躬法"作出的,这就是传统儒学的"恕"道。结果,同样以曲折的方式激励了僚属。因为按照
"恕"道。不应当再让官长"自责"、"自罚"了,谁要再引起这种后果,就会惹发众怒、引火烧身。椎功揽罪是一种稀见、难得,过分的极端举动。也正因为如此,它具有撼动人心的感化作用
三是不罚示恩法。中国古代有一种通行的施之于僚属的责罚力式--杖罚,也即打板子。各级官长都拥有对僚属的杖罚权
。但jīng于治道、治术的官长们往往放弃这种法定的惩罚权,
不依恃杖罚而求得治理、、唐玄宗开元初,砀山县令韦恒"为政宽惠,人吏爱之"。遇皇帝出巡,硒山应当供应衣食住行事宜。当时沿途州县惧怕这一重要事情安排不好,"务于鞭扑",督责吏人。韦恒"独不杖罚而事皆济理"。德宗贞元时,吴凑做京兆尹,僚吏"非大过,不行笞责",召来当面问清事情原委,批评之后放归继续工作。"吏尤惕厉,庶务咸举。"
陆象先,玄宗先天二年做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剑南道按察使,在官"以宽仁为政"。同僚司马韦抱真劝说他:希望您厉行杖罚。树立威名。否则。一旦下僚懈怠起来,却没有震慑他们的东西。陆象先说:做官能够治理就行了,何必用严刑来树立威风!损人利己,那不是{:恕之道。后来,陆象先又做了蒲州刺史、河东道按察使。-次,一个小吏犯罪,陆象先只是批评他几句,就放他回去了。旁边的录事说:这种情况按法应当行杖。陆象先驳斥说:人情都是相差不多的。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如果说今后一定要打板子的话,那就从你开始吧!一席话说得录事"惭惧面退"。按照陆象先的说法:天下本来是没有多少事的,只是那些庸人插手gān扰,这才搞得繁不胜繁。如果在源头上就以清静安之,不用发愁,事情自然就减少了。因而,陆象先前后做州刺史,"其政如一,人吏咸怀思之。"
武则天时。徐有功为蒲州司法参军,"为政宽仁,不行杖罚",胥吏们感恩戴德,互相诫约:谁犯了徐司法杖罚,大家就一起来贬斥惩罚他!结果,胥吏们争相做好自己的工作,直
到徐有功任满离开蒲州,没有-个人被杖罚过。
玄宗先天时,李日知做刑部尚书。他做官的风格是"不施捶挞而事集",即不用杖罚威胁,公事也都办利索了。有一次,一个令史接到诏敕,竟忘记了当天发下去。这当然是了不得的过失,作为刑部长官的李日知自然发怒了。他召集众僚,命人取来杖板,准备杖罚这个小吏。但转而一想,又改变了主意。对那个令史说:我要是打了你,天下人肯定会说你能撩拨我发怒。而一旦真的打了你,你的声名也就完了。不光矮同僚半截,你的妻子儿女也瞧不起你子。这次就饶了你吧!从此之后,"吏皆感悦,无敢犯者。脱有稽失,众共谪之。"
第58节:第六章 曾国藩的进退之智(1)
陆象先把大肆杖罚看成不会得一日安宁的"繁扰"
下策,以为-施杖罚就会造成"打而不胜打"的恶性循环,所以,他认为不用杖罚是"安静"、"简化"的根源,也即开始不打板子。最终也就无人可打了。其实不罚示恩的功效也在于此,它能使官与吏的关系呈良性循环状态。
一个想成大事的人,必须要在下属心中建立良好的形象,树立有力的权威,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从内心上真正服从你,真正地为你卖命。因此,除了施威之外,他还必须巧妙地下属施以恩惠,做到投之以桃李,而报之以琼瑶。
第六章 曾国藩的进退之智
曾国藩认为:凡办大事,以识为主。在人生的进退问题,尤其是如此。人生是一个不断进退的过程,如果在该进的时候不前进,在该退的不回收,就会让自己遭致失败。曾国藩把握了进退的智慧,该进则进,该退则退,这不但成就了他的成功人生,也使他成为一代中兴名臣。
进退必先观大局
曾国藩语录:论事,宜从大处分清界限,不宜从小处剖析微茫。
译文:研讨事情,要从大处分清界限,而不适宜从小处剖析细微。
任何事业,某种意义上都是局部的事业,都在一定的大局之内,要想把事业做好,必须先察大局,认清其有利条件和不利条件,特别是大局的发展趋势,然后借势生风。不然的话,纵有千条妙策,亦难有所作为,纵使有所作为,因为局部毕竟决定不了全局,也算不了什么。
曾国藩从办团练那一天开始,因为没有实权,又没有军饷,兵力发展不快,真是惨淡经营,屡战屡败。而他想要实权以便办事的想法,更是屡遭挫折。
至咸丰十年止,曾国藩以客寄的身份办团练,建湘军,剿杀太平天国已有七八个年头。其间,咸丰三年攻克武汉,巡抚一职与他擦肩而过,后来,他费尽心机,甚至剥下理学
家的面具,在守父丧期间伸手公开向清政府要督抚的位置,但遭到拒绝;再往后,听到石达开要进入四川,胡林翼等人闻风而动,鼓动官文上疏请清廷将四川总督大印jiāo给湘军第一统帅。事情还是没有成功。
咸丰十年四月,江南大营的溃败给曾国藩带来了绝好的机会,胡林翼等湘系高级首脑立即聚于曾国藩的大营宿松,开始紧张的密谋。
江南大营拥有重兵七万余人,集中了清廷正规军中最jīng锐部分。闰三月十五日,经过与太平军九昼夜之战,江南提督张国根溺毙河中,总兵阵亡。至四月初六日,清廷深倚重的和chūn败走常州后在浒壁关惊悸而死。至此,屏蔽江南财赋重地的江南大营将死卒亡。
正是在这突如其来而又事关湘军集团发展的至关重要的时刻,湘军首领开始陆续赶赴曾国藩所驻防的宿松。曾氏兄弟、左、胡、李元度等,在此前后在曾国藩的住地宿松畅谈时间长达二十三日夜,达成了"共赴"艰难的共识,对各自的发展影响甚大。
宿松会议是湘系势力的发展乃至扭转全局的重要会议。第一,左宗棠被控案已结,对稳定湖南大有裨益。尤其是咸丰帝旨令最后一节,询及左宗棠多年"拂郁之隐",左宗棠
感激涕零,表示"此后再不意气用事,听候曾国藩的消息,如有可出之理,未敢固执。"第二,壮大了湘系力量,湘系重要人物出现了空前的"团结",在重要问题上达成"共识"。第三,对江南大营溃败后,清廷可能进行的重大人事调整进行了预测,认为两江总督一缺,曾国藩与胡林冀两人中必有一人担此大任。这对鼓舞"士气",有重要意义。第四,左宗棠的才能更为全国所知。曾国藩的幕僚黎庶昌编订《曾国藩年谱》时就曾明确指出:左宗棠"留营中两旬,朝夕纵谈东南大局,谋所以补救之法。"而作为清政府倚为gān城的江南大营的溃败,也在政治、军事上为湘军势力的发扫清了障碍。但当时湘系中有许多人却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转机。左宗棠却敏锐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说:"天意其有转机乎?"有人不解其中妙处,他又解释说:"江南大营将蹇兵罢,万不足资以讨贼,得此一浩dàng,而后来者可以措手。"众人始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