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娜红了脸说:"没有啊。"
戴倩就笑道:"听着是个男人声音,还不承认。又没有谁跟你抢,你瞒什么?"
吴伟知道戴倩又会在牌桌上玩个通宵,他在维娜那里也就玩得格外放心。他一个平日里满口套话,言行古板的官员,居然把性玩到了一种境界,成了一种艺术。维娜总是如痴如醉,头一遭觉得做女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每次,她都在竭力往高高的险峰冲啊冲啊,然后就从悬崖上纵身飞翔。生命就像完成一次次惊险的蹦极。做女人的享受,男人是无法体会和想像的。吴伟总要问维娜的感受,她偏不告诉他。她觉得向他坦露自己的快感很害羞,又觉得这是属于她独自享受的秘密。
有次吴伟急了,孩子似的,说:"你今天非得告诉我。"
维娜说:"我反正很舒服。你呢?"
吴伟说:"我得感觉着你舒服,我就舒服。"
维娜亲亲吴伟说:"你真好,你是个完美的爱人。"
吴伟说:"那你要告诉我,你是怎么个舒服?"
维娜笑笑,说:"跟你讲个故事吧。古希腊有个叫提瑞西阿斯的男人,看见两条蛇在jiāo尾,就打伤了其中的一条。宙斯神要惩罚他,把他变成了女人,同男人做爱。阿婆罗神可怜他,悄悄告诉他,你必须找到另一条蛇,再打伤它,你就可以变回男人。提瑞西阿斯依照阿波罗的旨意做了,又变回了男人,又同女人做爱,重新享受男人的快乐。有一天,宙斯同妻子赫拉为男人和女人在性爱中谁得到的快乐最多而争吵不休。他们找来提瑞西阿斯作证,因为他男人女人都做过。提瑞西阿斯说,男人只得到十分之一的性快感,女人充分享受了全部的乐趣。赫拉大为震怒,叫可怜的提瑞西阿斯瞎了眼睛,因为他泄露了女人最大的秘密。"
吴伟笑说:"是吗?过去都认为女人只是奉献,只是被动,男人才是在享乐啊。"
维娜笑笑,又说:"阿波罗却在一旁轻声嘀咕:提瑞西阿斯扯谎。"
吴伟就笑了起来,说:"维娜,你说故事也会卖关子啊。性爱中的男人和女人到底谁最快乐呢?"
维娜笑道:"这就是古希腊神话故事的高明之处。这是解不开的谜啊。"
维娜仔细想想,想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又无法言表。她想这就是女人幸福的爱情。他成了她的上帝,心想哪天他冷落她了,她会成为怨妇,她会郁郁而死。
维娜比任何时候都有生气,生意很红火。她走起路来,感觉世界就是一架小小钢琴,随便踩一脚就会弹出一个美妙的音符。驱车走在街上,看见红灯也好,遇上塞车也好,她都不急不躁,看什么都充满柔情,觉得自己是个满怀爱心的人。她给员工很好的待遇,员工们都说维总是世界上最好的资本家。戴倩老是捏她的脸,说她越来越白嫩,轻轻一掐就会出水,肯定是有男人了。
有天,吴伟很难为情地说:"儿子要出国留学,手头急,我没地方借钱。"
维娜听着生气:"你真傻,还扭扭捏捏。要多少?"
吴伟说:"要三十万。"
维娜很高兴。能让吴伟花她的钱,真是的很高兴。而且是儿子出国留学。维娜说:"培养好儿子,这是大事,误不得的。"
从银行取了钱出来,维娜说:"你快去办事吧。"
吴伟本来说马上要去办事的,却说:"不急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下再说。"
维娜知道他说的休息是什么意思,胸口就狂跳不已。在chuáng上,他俩有时柔情万种,有时相当粗野。在chuáng下,言语就含蓄些了。
吴伟进门了把维娜搂了起来,扛上了楼。他激动得哭了起来,说了很多疯话。"维娜,维娜,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
第十七章维娜与罗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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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依是位盆骨宽大,rǔ房丰满的美妇人。眼睛大,皮肤白,人也高挑。她年轻时肯定很漂亮。牌桌上,维娜老是琢磨这个女人,觉得她好有意思的。罗依性子像个男人,抽烟,说话声音很大。谁出错了牌,她就板着脸骂人。维娜当初同她不太熟,听着不太习惯。别的人都觉得她很好玩,总是笑着回道:"我的老娘,你嚷什么?"
罗依也就笑了,说:"我会死在心肌梗塞上的,一急就高声大气。"
混得很熟了,罗依就高着嗓子说:"我就喜欢维娜。"
有人就开玩笑:"维娜你也要不成?"
罗依笑道:"谁不让你们去找?我不像你们,关着门想得哎哟喧天,见了人又假充正经。"
在场的人就格格地笑。维娜见她们笑得很诡,不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罗依又说:"我要是个男人,拼着老性命也要把维娜弄到手。"
维娜就说:"罗姐你gān脆去变个性,我就嫁给你算了。"
有回,戴倩又想打牌,让维娜约人。维娜打电话给罗依。罗依说:"维娜,我看你打牌也没兴趣,真是难为你了。今晚这样,我多叫几个人去,应付一下,让他们玩去,我俩就溜了。"
维娜自是求之不得。上桌打了两圈,罗依跑到卫生间给维娜打了电话。维娜接完电话,很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姐妹们,我有事先走一步。"
戴倩就笑:"我说维娜肯定是恋爱了,她硬不承认。"
维娜站了起来,笑骂道:"戴倩一天到晚只知道恋爱。"
维娜出去,坐在自己车里,又给罗依打了电话。罗依也就借故出来了。
罗依说:"维娜,我俩找个地方喝茶,聊聊天好吗?"
维娜说:"行呀。你说去哪里哩?"
罗依说:"不如就在这里吧,荆都找不出哪里的环境超过天元。"
两人找了个僻静地坐下。一位身着白色晚礼服的小姐正弹奏钢琴。琴声悠扬,恰似清风拂过早晨的森林,又如山涧湍急的流水激dàng着石岸。小姐过来问两位喝什么茶。维娜喝茶本是很讲究的,在罗依面前想随意些,就说:"罗姐你喝什么?我来杯jú花茶。"
罗依说:"我也来杯jú花茶吧。"
琴声梦幻般飘忽着,维娜的手不经意间轻轻敲击起来,说:"这姑娘钢琴弹得不错。"
罗依笑道:"我是不懂。"
维娜说:"音乐没什么懂不懂的,觉着好听就听听,不好听就不听。这是肖邦。"
罗依说:"维娜,我们一起玩的这个圈子,就你与众不同。"
维娜说:"罗姐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不太喜欢打牌,你眼尖,看出来了。我也很喜欢你罗姐,是个慡快人。"
罗依笑道:"应该说是个粗人。"
"哪里啊。"
罗依说:"维娜,可不是我有意刺探你啊,听别人说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维娜说:"一定是戴倩了,她是个高音喇叭。"
罗依说:"戴倩也算是心直口快。听她说起你的故事,我都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