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宾阳回答,“嗯,都安排好了,只要是某个盘口语言出现,马上一致行动。”
股市中,庄家与股市猎庄者之间的对决充满惊心动魄。庄家与他们相互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谁的破绽大最终将面临失败。
庄股在盘口的任何动作,无非是三种目的:拉抬、洗盘、出货。这点对于沈宾阳来说不是太难的事,只要她观察观察隐形买卖盘就会明白对手的意图。在买卖成jiāo中,有的价位并未在委买卖挂单中出现,却在成jiāo一栏里出现了,这就是隐性买卖盘,其中经常蕴含庄家的踪迹。
欧升达看看时间,问,“应该收市了吧?”
沈宾阳嗯了一声,说,“还有一分钟,我要盯着,你知道,对方的很多盘口语言也就是在这是出现的。”
沈宾阳跟欧升达说过,解读盘口语言的核心机密是观察委买盘和委卖盘,股市中的庄家经常在此挂出巨量的买单或卖单,然后引导股价朝某一方向走。许多时候,大资金时常利用盘口挂单技巧,引诱投资人做出错误的买卖决定,委买卖盘常失去原有意义,例如有时刻意挂出大的卖盘动摇持股者的信心,但股价反而上涨,充分显示主力刻意示弱、欲盖弥彰的意图。
“怎么样?有动静吗?”欧升达问。
半天,沈宾阳才回答,“没有,就像我桌上的这杯白开水,淡而无味。”欧升达听到她叹息一声,“又一天过去了。”
“那么,晚上一起吃饭吧,你老公早上也飞回来参加水榭山谷的开盘仪式了。”
“是吗?太好了,晚上我要吃好的。”
“我已经定了位置,不过,你不要透露出你在那里工作,明白吗?”欧升达叮嘱道。
欧升达决定晚上在会所跟叶汉声夫妇吃饭,他要给古梦柏一个他现在完全沉浸在歌舞升平里的感觉。
不管古梦柏有没有发现已经有大资金潜伏在之洋股票里了,至少不能让他们怀疑到自己就是他们的对手。
他打了个电话给乐枫,问她有没有空,乐枫说她正跟一个朋友谈事情就不过去了。欧升达有点不解,最近她似乎又忙起来了,都在忙什么?有空儿得问问。
那天晚上,欧升达特意叫古梦柏陪着,大家喝了很多的酒,欧升达搂着古梦柏的肩膀道,“老弟,这回要是周浩能把之洋股票操作好,我升达地产上市承销就给他了。”
古梦柏笑眯眯地问,“那什么时候签委托协议?”
欧升达使劲地拍着他的肩道,“你呀,真是的,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欧升达相信这话当晚就会传到周浩的耳朵里,因为古梦柏明白欧升达是什么意思。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欧升达就接到了周浩的电话。他上来就诉了一大堆苦,“欧董啊,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快点拉动之洋的股票,可是,你要知道,这样的时机的啊。你有所不知,做我们这行的很不容易,股市是一个竞争残酷的世界,每一个机构都想凭自己的智慧击败对手,获得别人无法获得的利润。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讲,不能凭运气,只能凭智慧。凭运气,你的成功只是偶然,凭智慧,成功才有最大的把握。你看着我们似乎掌握着很多的资金,可是,你不知道,那些资金不都是我们的,主要都是投资者的。人家投资者让我们理财,不是让我们亏钱的。我们其实就是金钱战场里的农民,辛苦着呢。年景好,能赚一笔钱,可以想想明年自己能gān点什么,要是在重大战役失败了,不仅会颗粒无收,还很有可能要离开这个行业。”
“得了,周总,谁不知道你是中国的股神啊?别跟我诉苦,我相信,不管怎么难,你都能战胜苦难的。”欧升达笑道。
“你有所不知,我迟迟没有发动,是怀疑这只股票里面已经有其他资金潜伏。”周浩忽然说。
“哦?还有个庄家?”欧升达问。
“我也不能肯定,前一阶段我们试盘,没发现有资金潜伏。可是,我们吸筹又很艰难,所以,这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有这么沉得住气的庄家?”周浩回答。
“关于股票我不懂,我也不懂什么资金潜伏不潜伏的,我要的只是结果。至于怎么操作,你才是专家。哈哈。”欧升达摆出一副土财主的样子。
“那是,那是,我尽量快点启动,不过咱们的协议是不是可以签啦?”周浩试探着。
“哎,周总,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要看看效果才能做决定啊。你知道,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你别让我违反自己的原则啊?”欧升达呵呵地笑着。
“那是,我知道了。”周浩收了线。
股市是提款机也是老虎机,你能否成功,这不是你自己能决定的。
从某种意义上讲,股市就是赌场,只不过很多时候,你赌上的不仅仅是金钱。
横盘,还是横盘,最近一周以来,欧升达几乎懒得看之洋的股票了。但是,他明白,这平静是不成唱的,看似风平làng静的海面下,早已经暗流涌动,很快这种力道就要传到海面上,而且要掀起汹涌的波涛了。
现在双方比的是心理,谁坚持不下去,谁就是输者。
这天欧升达从宝山投资大厦工地早早地回到了家,一进门,却看见乐枫坐在草坪的躺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小憩。
欧升达看到乐枫的眼角已经不可逆转地出现了鱼尾纹,他心里一酸,心想:老婆,你跟我受苦了。
想当年,欧升达在内地下海呛水经商失败来鹏城打拼,几乎到了身无分文的地步,有一次他跟楚之洋跟一个梅州人杠上了,为了筹集资金搞彩电指标,他不得已打了电话给乐枫。
本来他也知道乐枫一个大学教师手里也没什么积蓄,也就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了那个电话。谁知道,不到一周,乐枫就带着欧广群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原来,她卖了她爸给她的房子。
正是因为有了那笔钱,欧升达和楚之洋才顺利地拿到那批指标,并且顺利转手,赚了一大笔。而那个梅州人花了很多钱,没有拿到指标,因为他的钱都是从梅州老家借来的,他心里着急,就拿着这钱去炒股,谁知又赔了个jīng光,从此这人不知所踪,再也没有在鹏城出现过。有时候想起这个人,欧升达和楚之洋也都不仅唏嘘。
乐枫来到鹏城的时候,正是欧升达最低谷的时候,当她看到欧升达只是睡在一间农民房里,没有chuáng,只是在地下扑了一张凉席的时候,立刻决定不走了,言称夫妻俩要有难同当。
欧升达有些犹豫,虽然他跟楚之洋赚到了一笔钱,但是下一笔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到,而且深圳的花费很大,全家人租房,欧广群上学都需要钱,那会是一笔很大的开销,于是,他就力劝乐枫回老家去。
谁知,乐枫说,“在你能赚到大钱养活我们娘俩之前,我们的房租水电吃穿用度都不用你管。”
她说到做到,租了一个三室一厅,一边做家里的住处,一边办起了没有执照的幼儿园。别说,还真的别再向欧升达要过一次钱,有时候,欧升达请别人吃饭不凑手,还得从乐枫这里拿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差不多一年,知道乐枫爸爸的一个老同学把乐枫调到鹏城大学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