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睡在这里呢?’我问他。‘我等着去上幼儿园。我不想迟到。’我们全家的热忱已经在第米心里引起了一种极欲得到的需要,而这是讨论或威胁恐吓所不能做到的。”
明天,也许你会劝说别人做些什么事情。在你开口之前,先停下来问:“我如何使他心甘情愿地做这件事呢?”
这个问题,可以使我们不至于冒失地、毫无结果地去跟别人谈论我们的愿望。
卡耐基曾亲身经历过这样一件事。
他曾向纽约某家饭店租用大舞厅,每一季用二十个晚上,举办一系列的讲课。
在某一季开始的时候,他突然接到通知,说他必须付出几乎比以前高出三倍的租金。卡耐基得到这个通知的时候,入场券已经印好,发出去了,而且所有的通告都已经公布了。
当然,卡耐基不想付这笔增加的租金,可是跟饭店的人谈论不要什么,是没有什么用的,他们只对他们所要的感兴趣。因此,几天之后,他去见饭店的经理。
“收到你的信,我有点吃惊,”卡耐基说,“但是我根本不怪你。如果我是你,我也可能发出一封类似的信。你身为饭店的经理,有责任尽可能地使收入增加。如果你不这样做,你将会丢掉现在的职位。现在,我们拿出一张纸来,把你可能得到的利弊列出来,如果你坚持要增加租金的话。”
然后,卡耐基取出一张信纸,在中间划一条线,一边写着“利”,另一边写着“弊”。
他在“利”这边的下面写下这些字:“舞厅空下来”。接着说:“你有把舞厅租给别人开舞会或开大会的好处,这是一个很大的好处,因为象这类的活动,比租给人家当讲课场能增加不少收入。如果我把你的舞厅占用二十个晚上来讲课,对你当然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现在,我们来考虑坏处方面。第一、你不但不能从我这儿增加收入,反而会减少你的收入。事实上,你将一点收入也没有,因为我无法支付你所要求的租金,我只好被bī到别的地方去开这些课。
“你还有一个坏处。这些课程吸引了不少受过教育、修养高的群众到你的饭店来。这对你是一个很好的宣传,不是吗?
事实上,如果你花费五千美元在报上登广告的话,也无法象我的这些课程能吸引这么多的人来看看你的饭店。这对一家饭店来讲,不是价值很大吗?”
卡耐基一面说,一面把这两项坏处写在“弊”的下面,然后把纸递给饭店的经理,说:“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你可能得到的利弊,然后告诉我你的最后决定。”
第二天卡耐基收到一封信,通知他租金只涨百分之五十,而不是百分之三百。
在这里,卡耐基没有说一句他所要的,就得到这个减租的结果。卡耐基一直都是谈论对方所要的,以及他如何能得到他所要的。
假设卡耐基做出平常一般人所做的,假设他怒气冲冲地冲到经理办公室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的入场券已经印好,通知已经发出,却要增加我三倍的租金?岂有此理!”
那么情形会怎样呢?一场争论就会如火如荼地展开——
而你们知道争论会带来什么后果。甚至即使卡耐基能够使他相信他是错误的,他的自尊心也会使他很难屈服和让步。
关于做人处世,这是一句至理名言。“如果成功有任何秘诀的话,”亨利·福特说,“就是了解对方的观点,并且从他的角度和你的角度来观察事情的那种才能。”
这段话真是说得太好了!
这句话太简单,太明显了,任何人应该第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道理;但是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在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里,却忽视了其中的道理。
举个例子,看看明天早上放在你桌上的信件吧,你就会发现,那些信件多数违反了这个常识。拿这封信来说,写信的是一家广播公司的无线电部门主管,全美国都有分公司,这封信发给全美国各地的无线电台经理。卡耐基对此事发表了他的见解。(每个括号内的文字,是卡耐基对此作法的反应。)
印地安那州布兰克维尔约翰·布兰克先生亲爱的布兰克先生,本公司希望在无线电界保持广告业务的领导地位。
(谁管你的公司希望什么?我担心的是我自己的问题。银行正准备没收我的房子抵押,害虫正啃噬着蜀葵,昨天股票大跌,今天早上我误了八点十五分的火车,昨天晚上钟斯家没有邀请我去跳舞,医生说我的血压过高,有神经炎,头皮太多。然后,又发生了什么呢?我今天早上抵达办公室心烦得很,打开我的信件,却读到纽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唠叨他公司的什么希望。如果他能了解这封信给他人的印象,他就会离开广告界,改行去制造消毒液。)
本公司的广告客户,是那些无线电台。每一年,本公司的营业额,都是名列前茅。
(你又大,又富,又遥遥领先,那又怎样?我才不管,即使你的公司有通用汽车公司、奇异电器公司和美国陆军总部合起来那么大的话。如果你不这么浅薄,你就应该明白我只关心我有多大——而不是你有多大。你提到自己有多成功,这一切只使我觉得渺小和不重要。)
我们希望把有关无线电台的最新消息,提供给我们的客户。
(你希望!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我才不管你有什么希望,或墨索里尼有什么希望,或平克劳斯贝有什么希望。
我要gāngān脆脆地告诉你,我只对我的希望感兴趣——而对于这一点,你却没有在你这封荒谬的信中提到一个字。)
因此,你可以把本公司列为你们报告每周消息的必要对象——每一项对广告公司有利于在huáng金时间插播广告的细节。
(“必要对象。”好大的口气!你大谈特谈你们的大公司,使我觉得微不足道——然后你要我把你们列入“必要”的对象中,甚至连个“请”字也不说。)
即刻回信,告诉我们你们最近的“活动”,这将对彼此有益。
(你真是愚蠢!你寄给我一封低级的复写信件——一封象秋叶似地寄至天涯海角的千篇一律的信;你居然斗胆地在我担心房子抵押、蜀葵和高血压的时候要我坐下来,亲自口述一封私人的信,告诉你收到这封复写的信——而且你要我“即刻”回信。你这“即刻”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我跟你一样忙碌——或,至少我喜欢想象成跟你一样忙碌。还有,既然我们是在谈这个问题,我倒要问问你,你有什么权力命令我做这做那的?……你说这件事将对“彼此有益”,终于,你开始看清了我的观点。但是怎样对我有益,你却含糊不清。)
诚恳地,无线电台部门经理约翰·布兰克再启:所附上的布兰克维尔日报副本,对你有参考价值,你也许要在贵电台播放出来。(终于,你在再启中,提到了一项也许可以帮我解决一个问题的一件事。你为什么不在信的一开头就提到这点——但又有什么用呢?任何广告界的人犯了你这种毛病,涎髓一定有问题。你不需要写信来要一份我们的近况,你需要的是一夸脱的碘,注入你的甲状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