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是一位伟大的心理治疗家所说出的最惊人的说法,这句话是阿佛瑞德·安德尔说的。他常常对患jīng神忧郁症的病人说,“如果你遵照我的处方去做的话,你的病会在十四天之内治好:每天要想一想你怎样才能取悦别人。”
安德尔在《生命对你应该有什么意义》第258页中说:
“忧郁症就象一种长年不息的怒气以及对别人的反感,虽然患者的目的是得到照顾、同情和支持,但是患者似乎只是因为他的内疚感而抑郁不乐。忧郁症患者对早期的记忆通常都是这样的:‘我记得我想躺在长沙发上,可是我的哥哥却躺在那里,结果我大声哭,使他不得不走开’。
“忧郁症患者通常会以自杀作为报复自己的手段,而医生对我们的第一个治疗方法就是要避免他们有任何自杀的理由。我用以解除他们紧张情绪的办法——也是这种治疗方式中的第一条规则——就是建议他们‘绝不要做任何你不喜欢做的事’。这句话听起来似乎非常简单,可是我相信已深深触及到此病的根源。如果一个忧郁症患者能够做到所有他想做的事情,那他还能怪什么人呢?他对自己还有什么好报复的呢?‘如果你想去看电影,’我告诉他说,‘或是出去度假,就去吧。如果你走在半路上发现你不想去了,就回来。’这是任何一个人所能要求到的最好情况,这可以使他满足他所要追求的优越感。他就象一个神一样,可以随心所欲。而从另外一方面看来,这却不是他所要求的生活方式。他想要控制别人,想要责怪别人,如果大家都同意他的话,他就没有办法责怪别人了。这种做法可以放松人的紧张情绪,我的病人之中,从来没有发生过自杀事件。
“通常那些病人都会回答我说:‘只是我没有什么想做的事’。对这个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因为这个问题我听得太多了。‘那就不要做你不想做的任何事,’我说。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回答说:“‘我想整天躺在chuáng上。’这种事我也晓得。
如果我说这样很好,他就不会再想这样做了。
“这是一种做法,另外一种做法则更直接地打击到他们的生活方式。我告诉他们,‘你们可以在十四天之内把病治好,只要你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每天要想怎样才能使某人高兴。’你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什么意思?他们满脑子只是想到‘我怎么样才能让某些人担忧’,他们的回答都非常有意思。有的人说:‘这对我来说太容易了,我这一辈子都在做这种事。’其实他们从来也没有做过这种事。于是我要求他们仔细考虑一下,他们也不会去想这点。我告诉他们说:‘睡不着的时候,你就把所有的时间花在思考怎样可以让别人高兴,这可以使你在改善健康方面向前跨一大步。’第二天我再见到他们的时候,就问他们说:‘有没有想过我的建议?’他们有人回答:
‘昨天晚上我一上chuáng就睡着了。’当然,跟他们讲这些话的时候一定要很诚恳,很友善,一点也不能露出优越的神情。
“还有些人会回答说:‘我永远也没办法做到。我太担忧了。’于是我告诉他们:‘你可以继续担忧下去。不过,有时候你也可以同时想想别人。’我希望他们总能够对别人有点兴趣。很多人对我说,‘为什么我该让别人高兴呢?别人从来不想让我高兴。’‘你一定得考虑你自己健康。’我回答说:‘别人以后会受苦的。’我很少碰到病人说:‘我曾想过你所建议的事情’,我的努力是希望能让病人对这个社会发生兴趣。我知道他们的主要病根是缺乏合作,而我也要求他们能够看出这一点。一旦能和其他的人在平等而很合作的地位上接触的话,他们的病就好了……宗教上最重要的信条一直都是‘要爱你的邻居’……那些对别人毫无兴趣的人在生活中遇到最多的困难,对别人所造成的伤害也最大。人类的各种失败也就来自这一类的人……我们对一个人所要表示的,以及我们所能给予的最高赞美,就是希望他是一个很合作的人,是其他人的朋友,也是爱情与婚姻中很真诚的伴侣。”
安德尔医生要我们每天做一件好事,可是好事是什么呢?
“好事,先知穆罕默德说,‘就是能使别人的脸上露出欢乐微笑的事。”
为什么每天做一件善事就能给这个人带来这么大的影响呢?因为在试着使别人高兴的时候,就会让我们不再只想到我们自己。只想到我们自己,就会产生忧虑和恐惧以及忧郁症。
在纽约市主持孟氏秘书学校的威廉·孟恩太太,通过思考怎样让别人高兴治好了她的忧郁症。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五年前的十二月里,”孟恩太太说,“我正沉溺于一种悲伤而自怜的情绪中。在多少年的快乐婚姻生活之后,我失去了丈夫。当圣诞节快来临的时候,我的伤感愈发沉重起来。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单独度过圣诞节,我真怕这次圣诞节的来临。很多朋友请我和他们一起度圣诞,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我能够感受到任何快乐。我知道不管在哪一个宴会上我都会变成一个让人讨厌的人,所以我拒绝了他们很仁慈的邀请。快到圣诞夜的时候,我愈觉可怜自己。不错,我应该觉得我还有很多值得感谢的事,就象我们所有的人都有很多值得感谢的事一样。圣诞节的前一天,我在下午三点钟离开了办公室,开始无聊地在第五街上走着,希望可以治好我的自怜和忧郁。大街上挤满了开心的人群——这些景象使我回忆起那些已经流走的欢乐岁月。一想到要回到那个又孤单又空虚的公寓,我就受不了。我感到非常迷惑,不知道该怎么办,忍不住地流下眼泪。漫无目的走了大约一个钟头之后,我发现自己站在公共汽车站前。我记起以前我常常和丈夫随意搭上一部公共汽车,只是为了好玩。于是,我就走上靠站的第一部公共汽车。当车子过了赫德逊河,又走了一阵之后,我听到司机说:‘终站了,太太。’我下了车,不知道这个小镇叫什么名字。那是一个很安静的小地方,我走到住宅区的一条街上,走过一座教堂,听见里面传来‘平安夜’的美丽曲调。我走了进去,教堂里空空的,只有那个弹风琴的人。我偷偷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装饰得非常漂亮的圣诞树上的灯光,使整棵树看起来象很多的星星在月光下舞蹈,悠扬的乐声——再加上我从早上起就一直没有吃东西——使我觉得头脑发昏。我觉得虚弱而沉重,结果昏然地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我吓坏了,看见我的面前有两个小孩子,显然是进来看圣诞树的,其中之一是一个小女孩,正指着我说:‘不知道是不是圣诞老人把她带来的。’当我醒过来的时候,那两个小孩子也吓坏了,我告诉他们我不会害他们。他们的衣服很寒酸,我问他们的父母在哪里?‘我们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他们说。原来他们是两个小孤儿,而且比我以前所见过的境况更差得很多。他们使我对自己的忧伤和自怜感到惭愧起来。我带他们去看了那棵圣诞树,然后带他们到一个小饮食店去,吃了一点点心,再为他们买了一些礼物。我的孤寂变魔术般地消失了。这两个孤儿为我带来几个月都不曾经验过的真正快乐和忘我。当我和他们聊天的时候,才发现我自己一直非常幸运。我感谢上帝,因为我童年时的圣诞节都充满欢乐,充满了父母对我的爱和照顾。这两个小孤儿带给我的远比我带给他们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