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人受到一点点的批评就会发起脾气来,可是聪明的人却急于从这些责备他们、反对他们和“在路上阻碍他们”的人那里,学到更多的经验。美国名诗人惠特曼这样说:“难道你的一切只是从那些羡慕你,对你好,常站在你身边的人那里得来的吗?从那些反对你,指责你,或站在路上挡着你的人那里,你学来的岂不是更多?”
不要等着我们的敌人来批评我们或我们的工作,我们要在这一点上胜过他们,我们要做自己最严格的批评者,我们要在敌人能有机会说什么以前就找出我们所有的弱点加以改正,这正是达尔文所做的。获得这样的认识,他花了十五年时间。事情是这样的:当达尔文完成他那本不朽巨著《进化论》的手稿时,他了解,出版这本对生物的创造有革命性见解的书,会动摇整个知识界和宗教界,所以他做了他自己的批评者。他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来检查他的资料,研究他的理论,批评他的结论。这是为批评所作的充分准备。
假如有人骂你是“一个笨蛋”,你应该怎么办呢?生气吗?
觉得受到了侮rǔ吗?林肯是这样做的:有一次,爱德华·史丹顿称林肯是“一个笨蛋”。史丹顿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林肯gān涉了史丹顿的业务,由于为了要取悦一个很自私的政客,林肯签发了一项命令,调动了某些军队。史丹顿不仅拒绝执行林肯的命令,而且大骂林肯签发这种命令是笨蛋的行为。结果怎么样呢?当林肯听到史丹顿说的话之后,他很平静地回答说:“如果史丹顿说我是个笨蛋,那我一定就是个笨蛋,因为他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错。我得亲自过去看一看。”
林肯果然去见史丹顿,他知道自己签发了错误的命令,于是收回了成命。只要是诚意的批评,是以知识为根据而有建设性的批评,林肯都非常欢迎。"奇-_-書--*--网-QISuu.cOm"
卡耐基认为,你和我也应该欢迎这一类的批评,因为我们甚至不能希望我们做的事有四分之三正确的机会,至少,这是罗斯福说他希望有的;而他那时候正入主白宫。爱因斯坦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思想家,也承认他的结论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都是错的。
“我们敌人的意见,”罗契方卡说,“要比我们自己的意见更接近于实情。”
卡耐基承认,很多次他都知道这句话是对的。可是每当有人开始批评他的时候,只要他稍不注意,就会马上很本能地开始为自己辩护——甚至可能还根本不知道批评者会说些什么。卡耐基说,每次他这样做的时候,就觉得非常懊恼。我们每个人都不喜欢接受批评,而希望听到别人的赞美,也不管这些批评或这些赞美是不是公正。我们不是一种讲逻辑的生物,而是一种感情动物,我们的逻辑就象一只小小的独木舟,在又深又黑、风làng又大的情感海洋里漂dàng。
如果我们听到有人说我们的坏话,我们不要先替自己辩护。我们要与众不同,要谦虚,要明理,我们要去见批评我们的人,要说“如果批评我的人知道我所有的错误的话,他对我的批评一定会比现在更加严厉得多”,我们要依靠自己赢得别人的喝彩。
那么,当我们受到不公正的批评时该怎么办?卡耐基告诉我们一个办法:当你因为觉得自己受到不公正的批评而生气的时候,先停下来说“等一等……我离所谓完美的程序还差得远呢?如果爱因斯坦承认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他都是错的,也许我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时候是错的,也许我该受到这样的批评,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我倒应该表示感谢,并想办法由这里得到益处。”
查尔斯·卢克曼是培素登公司的总裁,每年花一百万美金资助鲍勃霍伯的节目。他从来不看那些称赞这个节目的信件,却坚持要看那些批评的信件。他知道他可以从那些信里学到很多东西。
福特公司也急于找出他们在管理和业务方面有什么样的缺点,最近对他们全体员工做了一次意见调查,请他们来批评公司。
卡耐基认识一个推销肥皂的人,他甚至常常请别人来批评他。当他刚开始为柯盖公司推销肥皂的时候,订单来得非常慢,他很担心会失去他的工作。他知道肥皂和价钱都没有什么问题,所以问题一定出在他自己的身上。每次生意没有做成的时候,他就在街上走来走去,想弄清楚问题到底出在那里。是不是他说的话太含糊?是不是他的态度不够热诚?有时候他会回到客户面前说:“我之所以回来,不是想再向你推销肥皂。我回来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忠告和批评,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几分钟以前我向你推销肥皂的时候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的经验比我多,也比我成功,请你给我批评,请你很坦诚地、不加掩饰地告诉我。”
这种态度使他赢得了很多朋友和很多无价的忠告。
经过一系列的挫折之后,今天他已是CPP肥皂公司的董事长——这是全世界最大的肥皂公司,他的名字叫E·H·李特,去年,全美国只有十四个人收入比他多。
所以,要想不为别人的批评而忧虑,请记住下面的规则:
“我们要留下自己gān过的傻事纪录,批评我们自己。因为我们不可能希望做到完美的程度,就让我们照E·H·李特的办法去做,让我们请别人给我们很坦白的、有用的、建设性的批评。”
有一次,卡耐基去访问史密德里·柏特勒少将——就是那个绰号叫做老“锥子眼”、老“地狱恶魔”的柏特勒将军。
他是所有统帅过美国海军陆战队的人中最多彩多姿、最会摆派头的将军。
他告诉卡耐基,他年轻的时候拼命想成为最受欢迎的人物,想使每一个人都对他有好印象。在那段日子里,一点点的小批评都会让他觉得非常难过。可是他承认,在海军陆战队里的三十年使他变得坚qiáng很多。“我被人家责骂和羞rǔ过”,他说,“骂我是huáng狗,是毒蛇,是臭鼬。我被那些骂人专家骂过,在英文里所有能够想得出来的而印不出来的脏字眼都曾经用来骂过我。这会不会让我觉得难过呢?我现在要是听到有人在我后背讲什么的话,甚至不会调头去看是什么人在说这句话。”
也许是老“锥子眼”柏特勒对批评太不在乎。可是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我们大多数人对这种不值一提的小事情都看得过分认真。卡耐基还记得在很多年以前,有一个从纽约《太阳报》来的记者,参加了卡耐基办的成人教育班的示范教学会,在会上攻击卡耐基及他的工作。卡耐基当时真是气坏了,认为这是他对自己的一种侮rǔ。他打电话给《太阳报》执行委员会的主席季尔·何吉斯,特别要求刊登一篇文章,说明事实的真相,不能这样嘲弄他。他当时下定决心要让犯罪的人受到适当的处罚。
卡耐基说,现在他却对当时的行为感到非常惭愧。他现在才了解,买那份报的人大概有一半不会看到那篇文章;看到的人里面又有一半会把它只当做一件小事情来看;而真正注意到这篇文章的人里面,又有一半在几个星期之后就把这件事情整个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