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各个房间之后,”R 先生继续说,“她又陪我到汽车间,那里停 放着一辆簇新的别克汽车。”
她轻声地说:“这车是我丈夫去世前不久买的,自从他去世后,我就不 曾再坐过??。既然你懂得欣赏美好的东西,我打算把这辆车子送给你使 用。”
“啊,姑母,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 我自己早已有一辆新车子;再说你有很多更亲近的亲戚,相信他们会很喜欢 这辆车子的。”
“亲戚?”她喊道,“是的,我是有很多更亲近的亲戚,他们可全在盼 着我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好接受这辆车子??。但是他们永远别想得到。”
“如果你不愿意送给他们,你还可以把车子卖掉。”
“卖掉?”她嚷了起来,“你想我会卖掉这辆车子?你以为我会忍心看 着陌生人驾着这辆车在街上走吗?这是我丈夫特地为我买的,我做梦都不会想卖掉它——我一定要把它送给你,只有你懂得珍惜美的东西。”
R 先生尽量婉转地辞谢姑母的赠予,可是他又不便刺伤老姑母的心意。 这位老太太一个人,只身住在一栋宽敞的大房子里,披着派斯来披肩,对着屋里的古物,缅怀着往年的陈迹。她正希望别人也能有跟她同样的感受。 她有过一段金色年华,曾是那么美丽、动人,为男士们所衷心追求。她建造了这所纪念爱情的房子,还从欧洲各地,jīng心地搜集了许多珍品装满摆饰。 现在的她正面临风烛残年,孤零零地一个人,她渴望得到一点人间的温暖,一点真心的赞美——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能给她。 一旦她发现找到了她所要的东西,就有如荒漠中寻得甘泉,她心底激动的感念之情,非要把一辆新的别克汽车相赠,不足以表达心意。 第二个例子—— 这是纽约园艺设计家麦克。玛霍先生所叙述的这件事。他说:“在我聆听了‘如何jiāo友和影响他人’的演讲后不久,我为某著名法官设计园景。那 位法官提出他的建议,他想在那些地方栽种些杜鹃花什么的。就这样开始了我们的攀谈,我说,‘法官,你有很不错的业余嗜好。你那几条狗都很可爱, 我听说你曾得过很多赛狗会的蓝丝带优等奖状。’”
“这几句赞美的话,果然效果惊人。那位法官答道:”是的,我实在是 喜欢养狗,你要不要参观我的狗舍?‘他费了将近一小时的时间带我去看他的狗,以及他所得的许多奖状。甚至还拿出那些狗的血统系谱,为我介绍每 条狗的优越血统——也因此他豢养的狗都相当漂亮伶俐。最后他问我,’你有没有小孩?‘我回答说有。他立即问说,’他喜欢小狗吗?‘我说,’哦, 他一定十分喜欢。‘那法官点点头说,’好极了,我就送他一条小狗。‘“
“于是他告诉我如何喂养小狗,然后停了一下他又说,‘我这样说,可 能你很快会忘了,还是让我写下来给你吧。’那法官回到屋里,把他要送我的那条小狗的血统书和喂养方法,用打字机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他给了我 一条价值 100 元的名犬,还占去了他一个多钟头的宝贵时间。那可是因为我对他的嗜好和成就,表示真挚赞赏的收获。”
柯达公司的伊士曼发明了透明胶卷后,活动电影的摄制才得以成功。同 时也使他获得亿万的财富,成为世界上著名的商人。虽然他有这么辉煌的成就,却仍然跟你我一样地渴求别人的称赞。
曾有这样一个例子—— 多年以前,伊士曼在罗加斯德建造“伊士曼音乐学校”和“凯伯恩剧场”。
本座剧场是用来纪念他母亲的。纽约优美座椅公司经理阿德森,希望能承包 该剧院的座椅工程,他打了个电话给建筑师约妥会见伊士曼的时间。
阿德森按时到了那里,那位建筑师告诉他:“我知道你是要办理坐椅的合同;但我得告诉你,伊士曼的工作很忙碌, 如果你用了他 5 分钟以上的时间的话,你就不必想做这笔生意了。他事情多,脾气又大,所以我劝你尽快说明来意,立即离开他的办公室。”
听他那么说,阿德森准备照着做。 当他被引进伊士曼的办公室,看见伊士曼正埋首处理桌上的一大堆文件。伊士曼看见有人进来,抬头取下眼镜,招呼建筑师和阿德森说:“两位 早,有何见教?”
建筑师代为介绍后,阿德森说道:“伊士曼先生,我很羡慕你的办公室。 如果我能有一间像这样的办公室,我一定会很高兴地在里面工作。你知道我是一个内地的木材商人,从来就不曾见过这样漂亮的办公室。”
伊士曼回答说:“谢谢你提醒了我。你觉得这间办公室看起来很漂亮吧? 当初刚刚盖好设计布置完成后,我确实非常喜欢??可是现在,因为许多工作忙得我甚至几个星期坐在这里,都无暇他顾了。”
阿德森走过去用手摸摸壁板,说:“这是英国橡木吗?它和意大利橡木有些不同。” 伊士曼答道:“是的,这是进口的英国橡木,是一位专门研究细木的朋友,特别为我挑选的。” 随后伊士曼陪同他参观自己设计的室内陈设,包括木门、油漆色彩和雕刻工夫等。他们在扇窗栏处停了下来,伊士曼和气地表示他要捐助给罗加斯 德大学和公立医院等机关一些钱,为社会尽些心意。
阿德森热诚地恭贺他说,这是古道热肠的慈善义举。伊士曼打开玻璃橱 的锁,取出他从前买的第一架摄影机——是向一位英国人买下的发明品。
阿德森又问他当初是如何在商场上奋斗和挣扎的,伊士曼感慨不已地叙 说他幼年时的困苦情景,他的寡母开了一小层出租公寓,他自己是一家保险公司的小职员,一天只赚 5 毛钱,受困于饥寒,于是立志要刻苦奋斗,多赚 些钱,免得母亲终日操劳至死。
阿德森又刻意地找些话题,静静地听伊士曼述说—— 伊士曼谈到他以前做实验的一段往事上,他说他过去做实验的时候,日以继夜,办了整天的公事,晚上还得守夜——有时穿着工作服稍作休息,有 一次甚至工作了 72 小时之久。
阿德森是上午 10 点 1 刻走进伊士曼办公室的,那位建筑师曾劝告他,最 多只能停留 5 分钟。可是一小时、两小时都过去了,他们还在滔滔不绝的谈 着。
后来伊士曼对阿德森说:“上次我去日本,买了几张椅子回来,因为放 在晒台上,日久被阳光把漆晒得退色了,我就索性买了漆回来,自己动手。
你要不要看看我自己油漆的成绩?好极了,你就同我一起回家吃中饭罢,我 给你看看。“
午饭后,伊士曼把他漆的椅子拿给阿德森。那椅子一张不过值 5 毛钱美 金,而富有的伊士曼之所以觉得自豪,就因为那是他自己油漆完成的。
凯伯恩剧场座椅的定货总额达 9 万美金。你猜谁得到了定货合同?—— 除了阿德森,还可能是别人吗?
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伊士曼去世,他们一直维持有密切的友谊。 我们该何处开始实行这种奇妙的点金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