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特。摩迪是一位 19 世纪的传教家,如问他的演说怎样预备的呢?他的 回答:“我没有什么秘诀。”
他除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回答之外,还有一段比较详细的话,他说:“我 选定了一个题目,把他写在一个大信封上。这样的信封我有好多,我读书的时候,如果碰到可以作为将来参考的好材料,就加上适当的题目,写在那个 大信封上。这些材料,说不定存放了一两年不用,但是,当我要讲道的时候,我就可以拿出我所搜集的材料。这些材料和我自己的研究,已经够我作为讲 道的资料了。许多年来我在讲道的时候,从这里拿出一些,那里取一些,这些材料永不会感到匮乏。”
伯朗博士告诉你
几年前,耶鲁神道学院成立百年的纪念大会,该校的主任伯朗博士,在 会中作了几次演讲,专门讲述“讲道的艺术。”后来麦美伦书局,把这些演讲辞印成专书,书名就定“讲道的艺术。”伯朗博士每星期预备他的演说, 并且还要训练别人细心预备和正式讲道,已经继续不断的 30 多年了,因此,在他的地位,对于这个题目,只要作一个经验的报告就行,即使任何人都可 以照着去做而获得成效。现在我把他的名言引在后面:“深深地思想你演讲的题目和内容,一直想到烂熟而融化,于是,你就 可以制造出一套新的意思像一粒种子中的幼芽,自然的滋长而发展。
“如果,你思想的步骤,能够经历多一些的时间——不要到了星期六才 去预备星期日的演讲辞那就更好。一个牧师,如果他的心上有一种真理保持过一个月、半年、甚或一年,在讲演之前,他又会发现一些新意思从那个真 理产生出来。他在走路的时候,会想到这些,或在火车中倦于看书时也会想 到这些。
“也许你在晚上才会深深思想,做牧师的人,最好要养成睡在chuáng上的时 候去预备明天的讲道辞——虽然经传的圣言在讲坛上是很动听的,然而究竟不是催眠曲。有时候,在深夜里我从chuáng上醒来,急忙把当时涌出来的思想写 下来,因为到了明天早晨怕会忘掉的。
“当你搜寻预备讲道的材料时,你得把你对那题目所有已经知道了的材料,和你最初选取那段经文的时候所懂得的,以及你脑海中所有联想到的意 思,一概都写下来。
“写下你所有的意思,只要几个能够固定你的意思的文字,并且时时在 你的心中思索更多的意见,这便是”心的生产力“的训练方法。你可以用这种方法,使你智力的步骤常常保持着创新的地步。
“把你不靠外来的帮助而自己想出来的意见记住,因为这对于你智慧的 开展,比宝石和huáng金还要可贵,你把你的意见记录在手头的纸片、旧信笺、旧信封等的废纸上,比写在特备的上等记事纸上要好得多,这并不只是合于 经济,就是将来整理时也可以感到很多的方便。
“凡是到你心头上来的意思,你必须记下,而且用心细想。这样重要的 智力,你是有权可以去处理的,因为这种方法,是可以使你的心滋长真正的 生产力的。
“你会发现你认为最满意的讲道,多半是从你的内心新发出来的,因为 这样像是你自己的血肉,它是你自己的艺术制品。”
林肯预备演说的方法
林肯在当时是怎样预备他的演说的?如果你读到林肯所用的方法时,你 会发觉他在 30 多年前就用过伯朗博士所介绍的几种预备演说的步骤了。林肯最著名的演说之一,就是他用了预言口气所说的:“一间内部自己分裂了的 房子是要倾倒的。我相信,在这个造成半人半奴的政府之下,自由决不能持久。”林肯这一段演说,是他在平常工作的时候,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 坐在牛棚里挤牛奶的时候,每天下杂货店和到牛肉店里去的时候;他披了一件灰旧的披肩,上臂挽着一只小篮子,儿子跟在后面瞎七搭八的问长问短, 无聊地扭弄着他的手指,但终不能使他和小儿子闲谈,他一直沉思着他的演说,大踏步前进,竟没有感觉到他的儿子在他旁边。
在他这么思想着的过程中,随时把他的意见抄录在破纸片或是在手头的 东西上,他把这些抄录的东西,暂时放在他的帽子里,到了有空的时候,拿出来加以整理,以备正式发表。
1858 年作政治辩论的时候,参议员道格拉斯不论走到什么地方都讲那一 套话,而林肯却是在沉思默想。后来他竟觉得很容易每天作一篇不同的新演说了,在他的心中演说的题目,永远是在扩大增长的。
当他将要进白宫的时候,就拿了三篇演说稿和一部宪法,把自己锁在chūn 田市某商店后面的一间小屋中,摒去一切的骚扰,搜集参考资料而写成他就 职大总统的演说。
他又怎样预备他祭甘第斯堡战场的演说呢?这件事可惜有许多错误的传 说,但确实的故事,也是很奇特的。
当甘第斯堡烈士公墓委员会决定正式公祭日期后,便请那位曾任波斯顿 议员,哈佛大学校长,麻萨诸塞州州长,参议员,驻英公使,国务卿并且还被认为美国最会演说的艾弗粹特致辞,公祭典礼原定于 10 月 2 日——10 月 3 日(1838年)举行的,因为艾弗粹特作了很聪明的表示,说是在这样短促的 日期中预备不好,于是特地改期,定在 11 月 19 日举行,这差不多给他一个月的预备了。在举行祭礼的前三天,艾氏特地到甘第斯堡去亲自视察当年的 战场,借以获取一个更深的印象。这真是最聪明的预备方法了。
大总统、阁员以及全体的国会议员,都有柬帖分别邀请参加公祭。他们 多半谢绝了,而林肯总统却答允参加,这使公祭委员感到非常的惊异。因为,他们应该请总统演说吗?而他们原先不想请总统演说的。他们的意见不一, 有的怕总统来不及预备,有的说他即使来得及预备,但他未必会答应演说,因为他对于解放黑奴的辩论虽很能讲话,但没有人曾经听到过他的献辞。这 是一个庄严沉痛的地方,所以他们不能有所冒失的。到底应不应该请他演说呢?他们只是犹豫和怀疑。但是,如果他们曾经见到这位被疑有无演说能力 的人,在那一次的演说竟成为公认不朽的演说之一,他们将觉得这样疑虑是 可笑的!
终于,在公祭前的两星期,他们补发一张请柬给林肯总统,请他届时“略 说几句适当的话。”啊,“略说几句适当的话。”他们给美国大总统的柬帖 竟是这样的写法!
林肯就开始预备他的演说,他写信去向艾弗粹特要一份艾氏准备发表的 演说稿。一两天之后到某照相馆去照相,他的手里还拿着艾氏的演说稿乘着照相空闲的时候阅读。他把自己的演说稿,细想了好几天,他往返于白宫到 陆军部路上的时候在想,躺在陆军部皮椅上深夜候着电报的时候也在想,他的高礼帽中,放着纸片上所写的演说草稿,随处带着。他不断地想,那演说 也就慢慢地成功了。在发表的前一天。他对卜克斯说:“我还没有把它写完全,我已写了三次,最好再来修改一次,那才能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