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子失踪与事件的关系:毫无关系。儿子是因私事而出走的。
七、“无关照片”的出处及A先生弄到这些照片的情况:在石井家走廊里和旧书堆放在一起,和三男夫人熟悉以后,她陆续拿出来的。他发现其中有一本破烂不堪、装订线已脱落的相册。
八、向下里先生提供照片时,是否已知道它们与本书无关:知道。
九、是否向下里先生暗示过是“无关的照片”:绝对没有。反之,还努力让他相信照片是真的。
十、实物的处理:9月15日至17日晨在我家水池里烧掉了。
同A先生的问答记录就省略了。A先生讲述无关照片和一系列731部队资料的出处,以及与巳故石井三男夫人的关系都过于冗长,限于篇幅,只能概括地写一写:
——请你谈一下与石井三男夫人的关系。
A:我有收集古物和古书的兴趣,常到名门世家去转转。我的哥哥横紫是个花匠,经常出入名门或有钱人家。我早就托他给我介绍一些那样的门第。
距今约10年前,我在哥哥家看到一副旧蜡台,问他是从哪里弄来的。他说是在芝山町石井四郎的老家得到的。于是,我请求哥哥和嫂嫂带我去石井家串门。初次见到遗霜敏子。她在石井家孤身一人,穿着一件下摆已经磨破发白的和服,屋里很脏乱,厨房的水池里堆满了没洗的餐具。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和同去的兄嫂一起清扫了房屋,洗刷了餐具,并给老太太做了饭。
从这开始,我常到老太太家去,渐渐地熟悉起来,因此,得到了石井四郎的遗物。
——有问题的照片是放在哪里?
A:在走廊里边,和旧书堆在一起,是从装面条的袋子里拿出来的。与老太太熟悉了,她就陆续地拿了出来。
——这些东西是买的吗?
A:开始时,是我哥哥从老太太那里拿来以后,再转让给我。我分两次付了钱:一次是1万日元;一次是5千日元。后来,我和老太太渐渐熟了,常给她做饭,照料她的日常生活,老太太说,不要钱了,作为答谢吧。她还说,反正这些东西都打算烧掉的。
——石井四郎的长子说:“在伯母(三男夫人)那里,没听说过,也没看见过那样的照片,是否有人为了隐匿出处而使用了石井家的名字?伯父家里遗留下来的东西,在伯母死后,都由我和母亲亲自过目之后处理的,没有发现那些有问题的照片和遗物。我是石井家唯一的后代,不可能不通过我而把遗物外流出去。伯母将认为没有用的东西送给别人的可能很小。伯母于三年前夏天去世,去世前三个月,住在千叶县的医院,由我们看护。但是,在我们的记忆里根本没有A先生与伯母接触一事……”
A:我没有去过医院。
——和老太太最后见面是什么时间?
A:她去世前一年多,不,或许是更早些(A先生已记不清楚)。总之,遗物没有了,自然也就不去了。由于好久没有见面,老太太给我哥哥打电话说,让我有时间去玩。
——石井四郎的长子说:“即使有父亲的遗物和照片,事先未经我们的同意,伯母随便托付给别人的可能性极小。我的结论是:父亲和伯父不会保存着书(《恶魔的饱食》)中刊载的那些照片。”
A:只要问问老太太的邻居就会知道。我乘坐一辆浅蓝色的轿车出入老太太家的。还有老太太的守墓人砂泽也认得我。我去老太太家时,从未见过他的长子,即使是亲戚,如果不关心的话,也不会注意到那些陈旧的遗物和照片。
——据采访石井的长子的新闻报道说,他怀疑A先生持有的照片和资料,是出自石井家的。
A:从石井家得到的,这一点是没有错的。石井的长子对旧东西没有兴趣,所以没有注意到,这并不奇怪。
——遗物的出处发生了争论,如果提jiāo法庭去辩论,你能出庭证实你所保存的资料是从石井家拿出来的吗?
A:肯定能够作证。
以上关于资料出处问题的对话,是根据与A先生会谈时的录音带整理出来的。
A先生在接受《读卖周刊》记者采访时,为了隐匿自己的身份,曾否认他是照片的提供者,编造了“他与下里先生10年前就相识,曾寄放在下里先生那里一纸箱东西”的谎言,这就使情况愈加混乱。2月上旬A先生的儿子向光文社提供信息之后,A先生与下里先生才初次见面。
我也可以控告A先生,在这期间,我和光文社在物质和jīng神两方面以及在社会和国际信用上的损失之大,是非金钱所能计算的,而且,给支持《恶魔的饱食》一书的各方面人士带来的损失和麻烦也是不可估量的。但是,控告A先生也推脱不了我的责任,反而会把责任转嫁到A先生身上。因此,在A先生把真实情况告诉我,并保证不推翻证词的前提下,我暂且不向A先生要求赔偿损失和控告其诈骗罪。
被彻底蒙骗了的是我。但是,我还是决定相信在应该信赖的冈本进先生作证的情况下A先生所说的话。
有一种猜测的说法,认为《恶魔的饱食》(第一集)的资料可能是日本共产党机关报《赤旗》事先准备好了的,只不过是利用我的名义发表出来而已。还有人猜测说,这次误用照片事件,大概是为搞垮《恶魔的饱食》一书的一种谋略。但这些猜测都落空了。
众所周知,我在《赤旗》报星期日版上刊载推理小说《死器》(责任记者为下里正树先生)执笔中,有的地方涉及到了731部队,有一位原部队人员指出记述中有不准确的地方,并提出若作者愿意,需要详细了解731部队的情况,可以联系面谈。
我立刻派下里先生到他那里去。在采访过程中,得到了《恶魔的饱食》(第一集)的附录要图。这就是撰写《恶魔的饱食》的契机。下里先生是我10年来的朋友,我很早就注意到了他的能力,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工作中得到他的帮助。在《赤旗》报委托我撰写连载小说《死器》时,实现了这个愿望。我又同《赤旗》报jiāo涉,把《恶魔的饱食》以《死器》副产品的形式,作为它的延伸qiáng行取得了版面。
当时《赤旗》报对731部队的认识还很肤浅,对于刊载《恶魔的饱食》的态度是消极的。当时,我提出,在《恶魔的饱食》执笔期间,请下里先生做我的责任编辑。这个条件被接受了。下里先生是以我的秘书的身份参加有关《恶魔的饱食》的工作的。
关于《恶魔的饱食》误用照片一事,与《赤旗》报和光文社没有任何关系,两者也没有任何责任。
在前些时候,关于误用照片问题,我遭到攻击是很自然的。作为作者,我应当首先承担责任。然而,部分新闻界人士却把对我的攻击偷换成对日本共产党的攻击。一些并不是我的读者,他们恐怕迄今连我写过的书一本也没有读过,有的甚至根本没有看过《恶魔的饱食》,此时,他们以误用照片为口实,来攻击日本共产党及其机关报《赤旗》,企图借此掩饰731部队的罪行和战争责任。
这是明显的偷梁换柱。《赤旗》报只不过为《恶魔的饱食》提供了发表的版面而已。《赤旗》报没有购买包括照片在内的任何资料,采访的全部费用是我筹措的。采访的总指挥是我,作品是我写的。如果我是傀儡的话,那么,采访费用不会由我来负担,下里先生的名字也不会出现。追究“误用照片”的责任是应该的,但是绝不能把它作为“左右”(政治上)之争的武器,并利用它来掩饰731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