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亮见局面僵持,站起来走到前方,冲大家抱了抱拳,说道:“此事的确对白山馆影响重大。我宣布,冯彪、马三山记大过处分,禁闭五日,做出深刻检讨,以观后效!李处长,你有什么意见?”
李圣金说道:“我抓共匪还算在行,管犯人不在行。孙馆长看着办好了,我没有意见。”
孙德亮说道:“李处长觉得是否要通报一下上方?”
李圣金笑道:“这个孙馆长拿主意便是。我只是觉得,还是内部处理吧,大事化小,省得上方查下来,也是麻烦得很。”
孙德亮故意思考了一下,冲下面的人说道:“大家听到了吗?从现在起,任何白山馆人员不得对外提及今日的事情。”也不管是不是真心实意,所有人无不应了一声。
孙德亮要留李圣金吃饭,自然也是留不住。李圣金执意要走,徐行良跟着多送了一路。出了白山馆后,徐行良才对李圣金说道:“李处长,就这么算了?这可是将孙德亮赶走的好机会啊。”
李圣金边走边说:“孙德亮走了,还不知道会换个什么难对付的人来呢。我看也罢。”
徐行良有点尴尬,小声说道:“gān爹,不会是担心我吧?”
李圣金笑道:“呵呵,以你的才gān,这点事还难不倒你。我今天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也就没了和孙德亮斗嘴的心思。”
徐行良说道:“啊!什么事情竟然会让gān爹这么上心?”
李圣金已经走到车门前,司机下来将门打开,转过去发动汽车。李圣金扶着车门,对徐行良说道:“我今天看到白山馆的地图,突然想到,这白山馆的建筑图除了我们,是不是还有人掌握呢?”
六十一、搜查一号楼
徐行良一听,忙说:“不应该啊,白山馆被政府收缴之时,就是我们全程处理的,里里外外有关系的人都查了,建筑图一共只有两份,应该不会外流。”李圣金钻入车内,坐在位置上说道:“不要妄断!这白山馆可不是一两天建成的!如果有共匪掌握了白山馆的地图,苦肉计混入白山馆发动bào动也是有可能的。你琢磨一下,我先走了,这两天不要找我,孙德亮是惊弓之鸟,必然盯你盯得很紧。关门吧,开车!”
徐行良是了一声,将车门关上。李圣金的两部汽车就一前一后地发动起来,转眼就消失在白山馆下山的弯弯曲曲的道路上。
徐行良站着发了一会儿呆,喃喃自语了好几遍:“建筑图,建筑图。”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来,便转身慢慢走回了白山馆。
白山馆当日所有的放风活动一概取消,李本伟、张庆他们这些bào动犯人的牢房被张顺民派来的人几乎翻了个底朝天,连每个砖板缝隙中都检查了一遍。看那个架势,恐怕不仅仅是搜索bào动的犯人的牢房,可能今天连没有参与bào动的犯人的牢房都要大搜查。
A和冯进军一直轮换着在牢门口观察着。A也感觉到这些搜索的人的架势,很可能要漫延到其他的牢房。如果在108牢房也检查得如此jīng细的话,那就相当危险了。
对bào动犯人牢房的搜索一直持续到下午,有人将情况呈报给了张顺民,表示没有更多的发现了,并请示张顺民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顺民拿着李本伟他们磨制的一把“刀子”,“刀子”有两把,一把让李本伟带着跳下悬崖了,一把在院门的岗哨中找到。张顺民端详了那“刀子”半天,才慢慢说道:“上次张海峰被人捅伤,就该挨个牢房搜查凶器,结果落下此等大患!其他牢房,也都给我搜!”其实张顺民不知道,李本伟他们的“刀子”都是藏在放风广场里的,只是昨天才带了进来。那冯彪早就搜查过他怀疑有问题的犯人的牢房,并无任何收获,只是冯彪没有告诉张顺民罢了。
这些张顺民管辖的警卫,吆喝着又回到牢房里,真的开始一间一间地搜查其他的牢房。
此时,冯进军紧张地看着,转头对A打着手势说道:“他们开始搜查其他牢房了!”A见冯进军有点着急,知道冯进军担心108房间的地道和自己藏的东西被人搜到,A走过去看了看那些搜查的警卫。这些警卫并不是看守,一号楼的看守正神情沮丧地站在走廊的铁门边,连看都不向牢房里面看。
A算了算这些警卫从进入一个牢房到出来的时间,大约十分钟的样子,远没有前面搜得那么仔细。A心里也渐渐有了主意。
这些警卫四人一组,两个端着枪盯着房间里的情况,手指一直抠在扳机上,另外两个吆喝着就进来,一人一个将A和冯进军从chuáng上拉起按在墙上,将A和冯进军用手铐扣住,开始一寸一寸地检查他们身上有没有装什么东西。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A和冯进军也颇老实,并没有任何的反抗。
这两个警卫见没搜到什么,又将A和冯进军的手铐解开,再jiāo叉着扣了起来,这样两人便无法单独活动。于是警卫便开始一边一个地折腾A和冯进军的chuáng铺,他们检查得也算是相当仔细,chuáng垫翻开,所有地方都让他们捏了一遍,也是一无所获。
这两个警卫仍不罢休,一个检查墙面,一个检查地面。检查墙面的用手在墙上一寸一寸地摸着,连窗户也都不放过,甚至将手探到窗外的墙沿上摸了一圈。检查地面的则沿着墙角,一步一步地踩着地面,甚至马桶也让他提了起来查看下面的地面。那马桶里有尿液,他也不太方便把马桶整个翻过来。
这两个警卫已经把明面上的东西都摸了一遍,一无所获。两人对望了一眼,就过来打算挪开A的chuáng。这两人刚要使劲,只听一个警卫喊了声:“慢着,咱们先挪那张chuáng。”另一个背对着A和冯进军的也转过头来,看出冯进军似乎有些慌乱,冲对面的警卫笑道:“你还真有眼力!”
对面的警卫指着冯进军骂道:“你老盯着自己的chuáng下看什么看?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冯进军苦着脸说道:“真的没啥。”
这两个警卫嘿嘿gān笑了两声,也不再挪开A的chuáng铺,而是转到冯进军的chuáng前,两个人一使劲,将冯进军的chuáng移开,一个警卫贴着墙走过去,果然在chuáng下的砖缝中发现了东西。这警卫一拍地面,砖缝中那东西就震出来了一点,这警卫将那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小半截烟头。接着又在相邻的砖缝中再揪出一根烟头来。这两天地面cháo湿,那烟压得扁扁的,已经有点受cháo了。那警卫将这两根烟头举起来,哭笑不得:“你他妈的能抽吗?”
“能抽,出太阳晒一晒就能抽。长官!您能不拿走吗?我好不容易要来的。”冯进军哭喊着。
“你是叫冯进军吧。的确老看到你跟各个看守要烟,没脸没皮的东西,竟然藏烟头?”一个警卫骂道。
冯进军继续说道:“不是每次都要得到啊!我这是唯一的存货了!长官,留给我吧。”
拿着烟头的警卫将两烟头丢在chuáng上,骂道:“还你!恶心死!”这警卫指着A问道:“那你是叫张海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