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雨:“怎么?”
老中医:“从下药的手法来看,这张药方似乎……应该是一整套药方中的一张吧?”
王玲雨:“您怎么知道?”
老中医手捻胡须,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王玲雨:“陈老先生,我是想问一问您,这套方子对小芳的病情会不会有作用?”
老中医听了王玲雨的话,沉吟片刻,拿起那张药方,又仔细看了起来,喃喃道:“如果老朽估计得不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四十二味方。”
王玲雨愣道:“您是说……这套药方很可能是失传已久的专治癫痫的四十二味方?”
老中医点头道:“不错,相传这套药方变化存乎一心,药方虽只一套,但使用起来变化万千,稍有不慎,治疗的效果判若云泥!”
王玲雨:“这么说,只能是熟悉这套药方的人才能为小芳治疗?”
老中医点头:“不错!”
王玲雨:“我明白了,那……多谢陈老先生了!”
老中医一笑:“王长官客气了!哦,对了,这张药方不知王长官是否方便让老朽誊抄一份,仔细参详参详?”
王玲雨:“当然可以,陈老先生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请随时告诉我!”
老中医:“那就多谢王大夫了!”
王玲雨一笑,老中医拿了药方,进入内堂。
王玲雨在外堂等候了片刻,老中医出来,将药方还给王玲雨:“王长官,多谢了!”
王玲雨:“陈老先生客气了,那我就告辞了!”
老中医点头:“王长官慢走!”
王玲雨走后,老中医关好房门,这时,王老板从内堂闪身出来:“陈老先生,实在是多谢了!”
老中医叹了口气,摇头道:“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件事情我实在是不忍心欺骗他们……”
王老板:“陈老先生,我虽然不是医生,但我知道,只有能救千千万万的人才能称之为大义,尽管这次我让您做的事情有悖医德,但日后却是能救千千万万人的性命!”老中医沉默不语,心思凝重。
王老板:“陈老先生,那就拜托了!”
老中医抬起头,道:“老朽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你,自然不会有所闪失。”
王老板:“好!那我就告辞了。”
老中医起身,将王老板送到后门。王老板压低帽檐,快步走远,转眼就看不见了。老中医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喃喃道:“能救千千万万的人?那是什么样的方子啊?”
深夜,重庆地下党一号情报站的密室里,一张照片从定影液中拿出来,王老板将照片放到桌上,打开了房灯——照片上,是A开的那张药方。
王老板仔细盯视着那张照片,手指从照片上的字迹上滑过。这张药方上有A传过来的密码。良久,王老板看罢,点了点头。
小白:“A说什么了?”
王老板:“一切顺利,他已经启动红崖菱计划!”
小白:“太好了!对了,王老板,这封密信A是怎么传出来的?”
王老板拿起那张照片看了看,沉声道:“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随时待命,密切注意陈老医生那条通道,A随时会再和我们联络!”
王老板最后看了一眼那张照片,方才取出火柴,照片瞬间化为了灰烬。
第4章
“孙馆长,您看看这个!”
王玲雨将一张药方推到孙德亮面前,孙德亮将药方拿起来看了看,抬起头狐疑地问道:“这是?”
王玲雨:“根据陈老中医的判断,这应该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那套药方!”
孙德亮瞪大了眼睛,惊喜道:“你是说……那套专门治疗癫痫的四十二味方?”
王玲雨点头,孙德亮又低头仔细看了看,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这……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王玲雨:“张海峰!”
孙德亮一愣:“什么?张海峰?他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王玲雨:“据张海峰讲,这是他在抗战期间偶然得到的,我已经仔细和陈老中医商讨过,这套药方应该可以救小芳的命,不过,只能由张海峰亲自来治!”
孙德亮一愣,眉头紧锁:“你说什么?张海峰亲自来治?”
王玲雨对:“对!据陈老中医讲,这套四十二味方用药虽只有四十二味,但运用起来极为复杂,要根据患者的不同情况,视yīn阳、寒暑、昼夜、剥复、始终、动静来调节,变化万分,不熟悉这套药方的人,即便是陈老中医也没有把握,而且,一旦稍有不慎,小芳恐怕就……”说到这里,王玲雨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我观察过张海峰用药,他绝对是此道中高手,这套药方应该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熟练运用!所以,小芳的病只能由张海峰亲自来治!”
孙德亮眉头紧锁,沉吟不语。良久,孙德亮抬起头来:“这件事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王玲雨急道:“孙叔叔!”
孙德亮摆了摆手:“不要再说了,你先回去吧!”
王玲雨欲言又止,无奈只得离开。
孙德亮伸手按了按额头,良久,孙德亮将目光转到办公桌上一张相片上。照片中的孙德亮和一个消瘦的十岁女孩子站在一起,那女孩子便是孙德亮的女儿小芳。小芳尽管消瘦,在照片中却甜甜地笑着,天真无邪。
孙德亮拿起电话:“喂,陈妈啊,是我,孙德亮。小芳怎么样了?”
陈妈:“老爷啊,小芳这两天可不太好,我刚刚好不容易把她哄着。老爷,您那药什么时候能拿回来啊?”
孙德亮叹了口气,道:“陈妈啊,这些天我忙,也没时间回去,小芳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和王大夫打电话!”
陈妈:“老爷,我知道了!”
孙德亮长长地叹了口气,挂掉电话。
深夜,“咣当”一声,108的牢门打开,A被看守放回房间。见A进来,冯进军迎了上去,急道:“谢天谢地,你可算回来了,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A一笑:“我没事儿!”
冯进军上前拉住A,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检查了一番,最后伸手捶了A一拳,喜道:“你总算全须全尾儿地回来了,娘的,你可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了呢!”
A一笑,在chuáng边坐下。
冯进军:“怎么样?还顺利吗?”
A没有说话。
冯进军:“怎么?”
A回过神儿来,道:“哦,没事儿,敌人……他们应该已经上钩了!”
冯进军原地转了两圈,显得很兴奋,道:“他奶奶的,绕了这么大一圈子,总算又回正道儿上来了!”
A:“是啊,好事多磨!现在就看孙德亮那道关究竟能不能过了!”
张海峰的那张药方平铺在王玲雨的办公桌上,王玲雨坐在办公桌前,盯着药方陷入了沉思。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王玲雨显然由于过于专注,并没有听见敲门声响。徐行良轻轻推开门,站在门口,看了看王玲雨专注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