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良收起枪,走上前去,拿起一件衣服,温柔地替吴晓婉披上,声音温和:“吴小姐,请你原谅,都是我管教无方,冒犯你的人我已经处决了,请你务必不要往心里去。”
吴晓婉完全呆住了,什么也没有回答。徐行良回过头来:“把尸首拖出去!”
“是!”两人上前将黑鱼的尸体拖了下去,一旁的土狗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筛糠。
第8章
深夜,徐行良站在孙德亮办公桌前,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讲给了孙德亮。
孙德亮:“什么?怎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这乱子可捅大了!”
孙德亮急得在屋子里面直转悠:“我怎么向李处长jiāo代?怎么向李处长jiāo代啊?”
徐行良反而显得异常冷静:“孙馆长,您别着急,这件事情应该还是可以控制的!”
孙德亮:“可以控制?”
徐行良:“对,我已经当着吴晓婉的面处决了黑鱼,相信可以暂时震住局面,不过这件事情要想彻底解决后患,恐怕……”徐行良沉吟思索。
孙德亮:“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万一那个吴晓婉自寻短见,陈文海那边……”
徐行良:“孙馆长说得不错,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不过,只要我们设法稳住吴晓婉,陈文海一旦完成任务,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到那时候,连陈文海都没有用了,更别说吴晓婉了!”
孙德亮:“徐科长说得不错,不过,你有什么办法能稳住吴晓婉?”
徐行良:“只要孙馆长答应我一个条件!”
孙德亮:“你尽管讲!”
徐行良:“我想调用那个和张海峰同期收押的女犯人,张兰。”
孙德亮一愣:“张兰?那个电影明星?”
徐行良:“不错!我希望能够让张兰去开导吴晓婉,暂时稳住她!”
孙德亮显得很犹豫,沉吟了片刻,抬起头来道:“徐科长,我的意思,能不能……派个别的女犯人去?”
徐行良摇了摇头:“孙馆长,这件事情,张兰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孙德亮:“怎么讲?”
徐行良:“以吴晓婉目前的情况,贸然派个陌生人过去,恐怕很难接近她,而张兰是个名人,吴晓婉肯定也认识她,我们让张兰看住吴晓婉,再伺机想办法开导她,这样,只要吴晓婉不寻死,陈文海那边就好办,我们可以暂时封锁住消息!”
孙德亮思索良久:“好吧,那就按徐科长说的办吧!”
徐行良:“是!多谢孙馆长!”
第9章
徐行良办公室,一名特务押了张兰进了房间。
看守:“徐科长,人带到了!”
徐行良挥挥手,看守识趣地退下,徐行良站起身:“张小姐,请坐!”
张兰打量着徐行良:“是徐科长啊,多日不见,徐科长还是这么潇洒!”
徐行良:“哦?张小姐还记得我?”
张兰:“徐科长这么风度翩翩的男人,我自然不会忘记!”突然话锋一转,“徐科长这么晚把人家叫来,不会是……还想请人家跳舞吧?”
徐行良一笑:“张小姐说笑了,这么晚打扰张小姐,是徐某人有事相求!”
张兰:“哦?徐科长请讲……”
徐行良沉吟了片刻,将吴晓婉的事情简单讲给了张兰,最后道:“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张小姐愿意不愿意帮这个忙呢?”
张兰挑逗地看着徐行良:“不知道这个吴小姐和我们徐科长是什么关系呢?弄得我们徐科长这么上心?”
徐行良:“张小姐说笑了,吴晓婉只不过是白山馆的一个普通犯人!”
张兰:“哦,是这样啊!既然这个吴小姐和我们徐科长没什么关系,那我看……我就没必要蹚这趟浑水了吧?再说,作为一个女人,如果连这点事儿都看不开,死就死了呗!”
徐行良微微一怔,没想到张兰会婉言拒绝,徐行良不露声色地微微一笑,起身走到张兰面前,笑眯眯地:“张小姐,你知道吗?在白山馆这个地方,让我欠你一个人情总比你欠我一个人情要好,对吗?”
张兰笑了,妩媚地伸手摸了摸徐行良的脸:“哟,徐科长,别生气啊,人家又没说不答应你!”
徐行良:“哦?这么说张小姐是答应了?”
张兰媚笑:“不过,徐科长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徐行良微微警觉:“什么事?”
张兰:“徐科长,别紧张嘛,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放我出白山馆的,我只想有机会徐科长能再请我跳支舞!”
徐行良凝视着张兰,良久,答道:“好,我答应你!”
张兰笑了。
10分钟后,看守打开吴晓婉的牢门,张兰在一名特务的看押下走进牢房。房间内,吴晓婉缩在chuáng角,看到来人吓成一团,嘴里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张兰盈盈走入,走近吴晓婉。
吴晓婉惊恐:“你……不要过来!”
张兰笑着走过去:“小妹妹,你……不认得我吗?”
吴晓婉看清张兰的样子,一愣:“你……你是张兰?”
张兰在chuáng旁边坐下来:“是我!”
吴晓婉显然愣住了:“你……你怎么也会在这儿?”
张兰无奈地一笑,在chuáng边坐下。
张兰:“小妹妹,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如果你不嫌弃,就让我陪你聊聊天吧?”
张兰诚恳地看着吴晓婉,吴晓婉再次流下了眼泪。
张兰看着吴晓婉楚楚可怜的样子,悠悠地叹了口气:“这世界上最不幸的就是女人!唉,做女人的,命是男人的,身体是男人的,连要做什么也都是男人的……”
吴晓婉愣了愣:“你……说什么?”
张兰自兀自地:“我一直在想,这个世界为什么对女人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只为自己活着?”
吴晓婉摇了摇头:“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公平。”
张兰转过头,看着吴晓婉:“那是你习惯了。为了男人,女人必须守身如玉,必须要三从四德,男人死了,女人必须要守着男人的尸体一辈子孤苦伶仃。你觉得这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吴晓婉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张兰摇了摇头:“我是个做戏子的,别人看着光鲜、体面,其实还不是被男人当成玩物,高兴了就捧着你、护着你、爱着你,玩腻了就一脚踢到一边。”
吴晓婉:“张兰姐,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的!”
张兰:“你也有喜欢的男人?”
吴晓婉轻轻地点了点头:“嗯!他可以为我付出一切,哪怕是承受比死更可怕的耻rǔ。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