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良眉头一皱:“王玲雨?”
冯进军:“对!”
徐行良:“里面写的什么?”
冯进军一愣:“写的什么?小的不知道,小的没看过!”
徐行良拿着信,沉吟良久,点了点头:“好了,你回去吧!”
冯进军:“啊,好!徐长官您忙着!”
冯进军鞠了个躬,转身刚要走,却没动,盯住了徐行良桌上的半盒烟。徐行良一笑:“赏给你了!”冯进军赶忙抓起来:“谢谢徐长官,谢谢徐长官!”
冯进军转身刚要走,徐行良拦住他:“对了,还有——”
冯进军站住:“徐长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徐行良:“见了张海峰你就告诉他,信已经送到了!”
冯进军:“小的明白,明白!”
冯进军又给徐行良鞠个躬,转身离开房间。徐行良看了看手里的信,眉头紧锁。
广场上,一号楼的犯人们正在放风。冯进军被放回来,远远地看见A,一路小跑地过来。
冯进军向A打招呼:“张副处长,晒太阳呢?”
A回过头来:“是冯先生啊,gān完活了?”
冯进军:“啊,gān完了,累死我了,对了张副处长,您jiāo代的事儿给您办好了!”
A:“哦?”
冯进军:“您放心吧,那封信我已经jiāo给王大夫了!”
张海峰:“那多谢你了!”
冯进军笑笑:“您看您这话儿说的,都是自己兄弟,不用客气!呵呵!”
A:“对了,王大夫收了信,说什么了没有?”
冯进军一愣:“王大夫?哦……啊,她……啥也没说,就说谢谢我!您不知道,王大夫那人啊,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呵呵!”
张海峰淡淡地点了点头:“哦,是这样!”
“啊,是啊!”说到这里,冯进军打了个哈欠,“张副处长,您先坐着啊,我去那边找老总们要根烟屁股去,烟瘾又上来了,呵呵!”冯进军说完,向A笑了笑,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A转头望去,只见冯进军跑到广场一角,和几名看守聊了起来,有个看守赏了冯进军半根烟屁股,冯进军兴高采烈地抽了起来。
第9章
医务室内,王玲雨坐在办公桌前,正聚jīng会神地查看着犯人的医疗记录资料。这时敲门声响起,王玲雨头也不抬:“请进!”
房门被打开,徐行良微笑着走到王玲雨身旁:“忙呢?”
王玲雨抬起头来:“是你啊,找我有事儿?”
徐行良:“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啦?这几天怎么样?”
王玲雨:“哦,我还好。”
徐行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王玲雨看到徐行良古怪的表情,问道:“你怎么了?”
徐行良:“我没事儿!”
徐行良沉吟了一下,从口袋里取出那封信,放在王玲雨的桌子上。王玲雨看到那粗糙的信封:“这是什么?”
徐行良:“有人带给你的!”
王玲雨有些警觉:“谁?”
徐行良:“张海峰!”
王玲雨愣住了:“……里面是什么?”
徐行良摇头:“我不知道,也没有看过,不过我想,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所以,东西还是应该带给你!”王玲雨看着桌子上面的信呆住了。
徐行良:“好了,我走了!”
徐行良转身离开。王玲雨将那封信拿起来,看了看,但始终没有拆开信封。她呆坐良久,将信塞进桌子上一摞书里。
三天后的下午,又到了一周一次的白山馆例行审讯的时间了。看守老涂押着A晃里晃dàng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审讯楼的大厅处。
大厅一边,通往地下囚室的铁栅栏门旁边摆了一张桌子,两名看守老赵和老钱正坐在桌子后面闲聊着。白山馆里那名经常围着磨盘跑圈儿的,叫做房宇的疯子犯人拿了块抹布,正在慢吞吞地擦桌子。
老涂掏出手铐,将A背铐在大厅的铁栅栏上。
老涂:“在这儿等着!老赵老钱,帮我看着点!”
两名看守:“好喽,放心吧!”
老涂看了看A,转身离开。两名看守见A已经被铐住,不再理会他,继续摆龙门阵。
看守老钱:“行啊,没被那娘们儿整死?嘿嘿……有你的……”
看守老赵:“那是!我是谁啊!”
老钱:“哈哈哈……”
A静静地观察着审讯楼大厅的结构,这是走廊尽头通往审讯楼地下牢房的看守室,铁栅栏门后面就是向下的楼梯。门旁边摆了一张桌子,后面还有一个铁柜。
走廊外面的铁门响了,土狗押了一名犯人走进大厅,径直带到办公桌前,对老赵老钱:“新来的!”
老赵:“老钱,把花名册拿过来!”
A听到这句话眼睛一亮。只见那名叫老钱的看守已经拿出钥匙走到后面的铁柜子前,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大本递给老赵。
只见那个本子的封面上写着:《审讯楼犯人花名册》
老赵打开花名册,头也不抬,问道:“叫什么名字?”
犯人:“赵旭民!”
老赵抬起头来,斜着眼打量了犯人几眼:“呦喝,五百年前是一家啊!903还有空地方!”
土狗:“好喽!”
老赵:“老钱,给他开门!”
老钱走到铁栅栏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土狗带着新犯人下去了,老钱“咣”的一声将铁栅栏门关上。A紧紧盯住了桌上的那本《审讯楼犯人花名册》,心思狂转。
不大会儿工夫,土狗上来了。
老赵:“完事儿啦兄弟?”
土狗:“完事儿了!唉!你们说这大礼拜的,也不得个闲!”
老赵:“谁说不是呢!这帮共党,天天他娘的闹事!老子都一个多月没下山了!”
土狗神秘兮兮地:“哥儿几个,我那儿有好东西,上好的烟pào儿,走,解解乏去?”
老赵和老钱眼睛一亮:“啥好东西?”
土狗趴在二人耳边,一阵耳语。老钱看了看老赵,两人都显得很为难:“我们哥儿俩这儿还当班呢!”
土狗:“当什么班儿啊,没一会儿的事儿,几分钟就回来,走走走!”
老钱看了看老赵:“成,那就走!”
老钱走到A旁边:“给我听着,好好在这儿待着啊!”
A没有回答。
土狗:“铐着呢,没事,走了走了!”
老赵从桌上拿起花名册塞进后面的铁柜子,上了锁。土狗拉上两人嘻嘻哈哈地走了。
沉重的关门声响后,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A警觉地四处看了看,那名叫房宇的疯子犯人还在慢吞吞地擦着桌子。A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铁柜子。然而,房宇依旧在慢吞吞地擦着桌子,A焦急地看着他,房宇磨磨蹭蹭,东摸摸西擦擦,过了半天才终于擦完了,拿起抹布慢腾腾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