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唐门大少,风流倜傥,冠绝天下。只要你肯施展手段,便是那秦水瑶也会拜倒在你身下。你却偏偏要乘虚而入,迷jian于她?”风洛阳说到这里,一张脸已经气得通红。
“都说了是为你出气,我去勾搭她,岂非便宜了她?我就是要让她尝尝被人迷jian的滋味,谁让她不但搞你,而且还搞小祖,简直不知死活!”唐斗厉声道,“我本来派人要将她做了,如今她换成如此下场,已经是我唐门大少的慈悲!”
“大少!”风洛阳转过身,风一样走到唐斗面前,一把攥住他的双肩,“你原来不是这样,十年前的那个唐斗决做不出这样的事。”
“老风,”唐斗一把扶住风洛阳的手,脸上一阵黯然,“我们再也回不去十年前的日子,你知道的,不是吗?”
风洛阳缓缓将双手放下,神色yīn郁地沉声道:“大少,我们虽然并未真正结拜,但是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兄弟。这十年来,我看你一点点地改变,不停地玩弄女人,辜负了一个又一个。这些我都可以当作是她们有眼无珠,自讨苦吃。
“你为了唐门大业,不停利用我赚取赌金,我就当是便宜兄弟,你能靠我的决斗赚得多少,都是你自己的本事,哪怕你用小祖来抵债,我也当是一场不得已的赌博。你和其他帮派争雄,手段越来越残忍冷酷,我也认为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一直以为,你大少为人行事,是有底线的,至少对于朋友,对于我。”
“老风,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唐斗睁大双眼,双鬓青筋bào露,急切地厉声道。
“是吗?鱼韶是我的朋友,乘风会的人和我关系匪浅,你可知道?”风洛阳愤然吼道。
“只有你才把她还当成朋友!她早就忘了你是谁了!你只不过和我一样,是她鱼韶掌中的玩物,是她的摇钱树。”唐斗也吼了起来。
“这一次,我可以为你挡过这一劫,但是千万,千万不要有下次,大少。”风洛阳双眼布满红丝地望着唐斗,“我不想太早和你划地绝jiāo,我还没有和你做够兄弟。”
听到他的话,唐斗紧绷的身子终于松弛了下来,他如释重负地长长出了一口气:“你真吓我一跳,我以为你现在就要和我划地绝jiāo呢。你也知道,我只剩下你这一个朋友。”
风洛阳看了他一眼:“十年过去,我们剩下的都不多了。”说到这里,他和唐斗都沉默了。
一直在旁边目瞪口呆看着二人吵架的祖菁,这个时候才找到开口的机会。她偷眼看了看风洛阳,又看了看唐斗,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道:“小师叔,你就算为阿斗出头,但是阿韶姐要找的人,你不可能找到啊。”
风洛阳抬眼看了唐斗一眼,道:“大少,我要翻查一下我风家的剑谱。”
“噢,你要用那个老办法?”唐斗听到这句话,立刻明白了风洛阳的心思,“这一次情况特殊,恐怕……”他还想多说几句,但是看到风洛阳冷冷的眼神,他立刻明智地把下面的话吞回肚中,东张西望地说,“那……你们忙吧。我出去……那个……出去……”他的话未说完,人已经泥鳅一般滑出了门去。
看到他溜出门去,风洛阳顿时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地坐倒在祖菁房中的huáng木椅上,双手抱头,叹息不已。
“小师叔……”祖菁拉了一张椅子,坐到风洛阳的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斗说的那个老方法,是什么方法啊?和……风家剑谱有什么关系?”
风洛阳看了看她,苦笑一声,道:“这些闲事,你还是不知为妙,只需将我给你的风家剑谱拿出来便是。”
一头雾水的祖菁只得遵照小师叔的指示,将自己藏在chuáng下的那一箱风家秘本翻了出来,放在风洛阳身边。
只见风洛阳一把打开箱子,将里面早已经被拆得零零散散的风家秘笈一叠叠地抱出来,密密麻麻地平铺在桌上,开始在纸堆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章节。祖菁看着他此刻繁忙的样子,更加感到丈二金刚摸不到头脑。
就在她心中千头万绪无处梳理之时,风洛阳突然一把抓起一大叠关于仙人相恋的神话传说,欣喜地笑了起来。只见他将这叠纸掀起来,抬掌连拍,将一张又一张的传奇故事用天山六阳掌力拍到墙壁之上,紧紧贴住。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整间祖菁的客房墙壁都琳琅满目地挂满了中华大地从古到今所有的仙人相恋传奇,环目四顾,蔚为奇观。
“喔,小师叔,你想做什么?”祖菁吃惊地睁大眼睛,问道。
风洛阳此刻仿佛忘记了祖菁的存在,整个人沉入了另一个世界。只见他取出文房四宝,将一张宣纸铺在面前,用左手抓起毛笔,饱蘸浓墨,若有所思地环顾着周围的传奇故事,嘴里念念有词地来回踱着步子。
“小师叔……你怎么了?难道是走火入魔?”看着风洛阳的模样,祖菁既感到好奇,又感到心惊胆战。
风洛阳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如痴如醉地转动着手中的毛笔,在空中不停地比划,墨汁飞溅到他的身上,他也浑不在意。只见他时而满脸绯红,怒不可遏,时而神色悲悯,满怀感慨,时而捶胸顿足,恨恨不已,时而长吁短叹,双眼噙泪。直到最后,他七情上脸,气蕴于胸,无处发泄,这才开始挥毫疾书,笔落如云烟。
宣纸写了一张又一张,时日也在不知不觉间匆匆逝去。直到这一日的午后,风洛阳已经写下了洋洋近万言。他抓起自己写下的文字,前前后后看了良久,终于将它们团在一起,运足六阳真气,一把火烧得jīng光。
祖菁虽然不知道他在gān什么,但是看到他将自己一上午的成果全部烧毁,还是心痛地叫了起来。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风洛阳却又再次提笔挥毫,行云流水般写将起来。这一次他运笔如飞,一挥而就,不到一炷香就写作完成。
这个时候,天色已近huáng昏,风洛阳写完这张纸,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封,在上面写上“小秦亲启”的字样。接着将他写成的纸张折了三折,放入信封之中。直到这时,祖菁才知道,风洛阳花了这么大工夫写成的,竟然是一封信。
“小师叔?小秦是谁啊?”祖菁莫名其妙地问道。
“嗯?你还在这儿?”风洛阳仿佛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祖菁一直在房间里,吃了一惊,随即道,“噢,是这样,小秦就是秦姑娘。”
“噢!”祖菁终于理解了风洛阳的用意,恍然大悟地说,“小师叔,原来你是代替阿斗给秦姑娘写一封赔罪信啊。你真是用心良苦,但是……你确定他是这么称呼秦姑娘的吗?小秦,这种叫法听着挺怪的。”
“他叫你什么?”风洛阳反问道。
“小祖……哦,这个阿斗!太坏了!”祖菁直到此刻才回过味来,愤然道。
“你在这里正好,麻烦你去告诉鱼当家,她要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到,然后再把这封信jiāo给她。”风洛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