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先不要同妈妈说吧,说了她也不会同意的。”
小梅问:“为什么?”
我说:“你想想啊,城里买个两居室得上十万吧,妈妈肯定心疼这笔钱,舍不得让我们出。”
小梅问:“那怎么办?”
我说:“等过阵子把房子买到了再说好了。”
小梅表示同意。我现在挣的钱已经不再属于我一个人,也有小梅的份儿,生意之外的花销必须尊重她一下,虽然是为了母亲也不例外。酬劳与辛苦相应,其实就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尊重。
第五十四章 时刻准备jiāo学费
炎炎夏日退场了,往日的yín威消失殆尽。
Kevin的BANGLE订单与另外客人的首饰盒均已安全出仓。新开的二十款模具也陆续试模、修模正常。我原本以为可以稍稍缓气一阵子,不料,Sid又下BANGLE的订单了,订单量也可观。刚刚放松的心又被揪上来,重新回到忙碌中去。但是这忙碌是开心的,这忙碌是难得的。我对自己说,大勇,加油gān,成功就在前方了。
二〇〇三年,太忙碌了,忙碌得让我不知四季,不知人间与天堂。
由于积攒了丰富的经验,加上自己的小心翼翼,心想这单子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有时,问题偏偏就出在“自我感觉良好”上。问题就像是苍蝇,无处不在,除非你真正成为一只无缝的jī蛋。说到底,还是自身的因素,工作不到位,就像那条耳熟能详的jiāo通禁示语:事故出于麻痹。
Sid在E—mail中说得清清楚楚,颜色一定要按照PANTONG(美国潘通公司,当今jiāo流色彩信息的国际统一标准)色卡号来做,大货生产前要先寄确认样方可生产。我想当然,以为对着色卡号上的颜色相差一点点问题不大,就安排加工厂直接生产了,这样想在jiāo货期上争得主动,赢得宽松的时间,不至于每次都手慌脚乱。Sid收到大货样后说,有三款的颜色不对,需要重新打样寄样。当时,我没有检讨自己的工作态度,反而在心底里怪Sid过于较真了。在后来的经商日子里,我才深刻了解到,颜色的准确度对客人意味着什么,尤其是日本与韩国的客人,对颜色的刁钻要求让人几乎难以忍受。
颜色不对,那已经生产出来的产品都得回炉。加工厂是按我的“旨意”生产的,他们没有过错,损失必须由我来承担。我又jiāo了一笔学费,好在不是很惨。
一天,我开车行于宗泽路与稠州路jiāo叉口等绿灯时,扭头无意中看到旁边一辆车上的人像极了老五,但车又不是老五的本田雅阁。我按下车窗玻璃想看个究竟时,绿灯亮了,那辆车吱溜开走了。
我这才想起有日子没与老五联系了。这日子过得太忙碌,时间太少太不够用,大多时候想给朋友一个电话都一次次忘记。到办公室后,我掏出手机拨了拨老五的电话,语音提示老五的手机已停机。
我看了看小梅,试了几次才开口问:“小梅,你知道老五的手机停机了吗?”
小梅脱口而出,说:“知道呀。”
我问:“什么时候停机的?”
小梅说:“有些日子了。”
我无来由地说小梅:“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小梅说:“为什么要告诉你一声啊?真好笑。”
我一时语塞,小梅说得也有道理,老五的手机停机没必要刻意告诉我。我又问小梅:“那你知道老五的手机为什么停机不?”
小梅说:“不知道。”
我说:“那老五有没有新的手机号?”
小梅说:“不知道有没有,他也没告诉过我。哥,你怎么老是问我老五这老五那的,你们不是哥们么,gān吗问我啊?”
我说:“我不是以为你知道么。”
小梅说:“为什么我会知道?真是古怪。”
我说:“你和老五不是经常发短信聊天嘛。”
小梅说:“早就不聊了啊,没什么好聊的。”
我在想,老五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按常理来说,老五出事是正常的,不出事才不正常,但作为朋友,我还是希望老五没有出事,安安全全的为好。
我同小梅说:“小梅,你觉得老五会不会是出事了?”
小梅反问我说:“出什么事?”
我说:“是不是被抓了呢?”
小梅想了想说:“有可能吧,gān那种事很危险的,不是正当事,很难说。”
听小梅这么一说,我有几分坚定自己的想法,老五这回是真的出事了,不然上次说得好好的要过来玩也没来。最合情合理的解释就是,要么老五又跑路了,这次事情比较大,手机号都不宜用了;要么就是老五被抓进去了。
这只是个猜测,结果要等我回到老家的小县城才能证实。
第五十五章 家是我打拼的力量源泉
秋天过后,Sid与Kevin在双方不知情的情况下,仿佛在无形地较着劲儿,俩人都疯狂地订着我手上一系列的ACRYLIC BANGLE。你二十万,我就三十万,你三十万,我就五十万,这种情形持续到二〇〇四年夏。
ACRYLIC BANGLE这个系列,是我经商生涯中比较得意的一笔,确实也疯赚了不少。我用七字语来概括就是“谢天、谢地、谢自己”,天时、地利、人和,终归于天道酬勤。
返单的次数多了,各个环节就轻车熟路,不用再手忙脚乱、顾东又顾西了。我也得以有时间来考虑买房给母亲安住的事。
我打电话给了我县城地税局的高中同学刘东明,向他打听哪里有楼盘出售或是新的二手房。刘东明说,他的一个亲戚家有一套房,崭新的,想转让。
我问什么价位,并说价位不能太高,太高买不起。我不想让同学知道我挣了点儿钱,这样有利于正常jiāo往。没挣几个钱就闹得同学间沸沸扬扬的没什么意思,平淡、低调一点儿更好。
刘东明说:“是三室一厅,价格在十多万吧,诚心要的话,我就帮你问清楚。”
我说:“可以,这价位合适。”
刘东明便问我现在gān什么,好几年都没见我了。我说我在浙江打工。同学不信,他问:“打工就能买得起这么好的房子了呀?”
我笑笑说:“苦苦节约出来的,呵呵……”
两天后,刘东明给我回话,说价格在十三万左右,要我回家面议。
我和小梅商量了一下,jiāo代了近几天的主要事项,就启程回老家买房。
回到老家小县城,在同学刘东明的引见下,我和房主匆匆见了一面,看了房子后又谈定了价格十二万六千元,双方签了份协议。
协议上写明先付房主两万元订金,让他先把房子过户,过完户后我再给他余款。我算算日子,离过年也不远了,就同房主商量,稍推迟些日子,等我回家过年时看到房产证就一手证一手钱。房东没意见,表示同意。
事情办得很顺利,我请同学刘东明以及房主吃了顿饭,表示对同学的感谢。
吃完饭后,我去看金子和女儿。女儿被岳母带去玩去了,没在家。金子对我的突然来到,有些意外。我跟她说我是回来买房的。金子没说什么。家里就我们两个人,我打算和金子谈谈,还没开口,金子说天晚了,要不让我睡家里,她去她母亲家。我很知趣,我现在要做的是尊重她。于是我说不用,出了门。很晚了,我才驱车回到了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