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_温世仁【完结】(149)

2019-03-10  作者|标签:温世仁

  马大声、马先醒两人一听到“藏”这个字可都乐了,兼之高月的个性很对两人脾味,立即互看一眼,二话不说,一人一边架起了她便跑。

  “往哪儿藏?”马大声边跑边问。

  “里头里头。”马先醒边跑边答。

  “一楼?二楼?”

  “二楼、二楼。”

  “左边?右边?”

  “左边、左边。”

  “这间?那间?”

  “那间、那间。”

  “chuáng上?chuáng下?”

  “chuáng下、chuáng下。”

  兄弟两人难得有志一同,毫无疑问,又快速又敏捷、又扛又拖的把高月给“塞”进了客栈二楼自己房间隔壁的chuáng底下。塞好之后,马大声、马先醒兄弟俩互看一眼,都是抚掌大笑,“这样一来,荆天明肯定是找不着了。”

  “找不着了。”

  “有趣有趣。”

  “着实有趣。”

  “哈哈哈。”

  “哈哈哈。”兄弟俩人边笑边退出房间,才刚将房门掩上,身后就传来荆天明的声音。只听荆天明疑惑的问两人道:“刚才那是高月吧?你们把她怎么了?”

  马大声和马先醒原本便长得高大,赶忙双双背转过身来,一堵墙似的堵在房门口。“她?她是谁呀?”

  “我不知道她是谁?”

  “如果你是要找高月,她不在房里。”

  “他又没说他要找高月!你gān嘛说她在房里?”

  “他明明说他要找高月。我说她在房里,又没说高月在房里。”

  “你跟他说她在房里,他就有这么笨?就猜不到是高月在房里?你要是则么多嘴,还不如gān脆告诉他高月藏在chuáng底下算了。”

  “呴?我可没说她在chuáng底下。是你说高月在chuáng底下的。”

  “我什么时候说高月在chuáng底下的?我明明是说她在chuáng底下。”

  “胡说……”

  荆天明站在二人面前看他们互相责怪,只觉得好笑。自己刚才在客栈外面,明明瞧见了高月,但见这两兄弟一派轻松的模样,猜想或许是高月跟他们串通好了,来跟自己开个玩笑。便问二马道:“高月不在这房里?”

  “不在不在。”

  “没在chuáng底下?”

  “没有没有。”

  “那这间房是谁的房?”

  “我们姐姐的。你千万不能进去。”

  “好,我不进去。”荆天明指着隔壁一间房,又问:“那这间房又是谁的?”

  “我们的。”荆天明心想在二马房间里等高月自己出来也是一样,便先指了指马少嬅的房,又指着二马的客房说道:“那间房我不进去,那么这间房我总可以进去了吧?”

  “可以可以。反正她又不在这间房的chuáng底下。”

  “就是就是。这间房的chuáng底下尽是些脏衣臭袜,你大可以搜一搜。”马大声说着说着便打开了自己的房门,邀请荆天明进去,满怀希望地问道:“你是先搜一下我的臭袜?还是他的臭袜?”马先醒听马大声这么讲,赶忙先冲进房去,喊道:“当然是先搜我的,我的比较臭。”

  “胡说,我的袜子比你的还臭三倍,不信你闻闻看?”

  “是我的。”

  “我的才臭。”

  “你胡说。哇!好臭。”

  “哇!这也好臭。不过没我的臭。”

  “不信我们叫荆天明来评评理,看是谁的才臭?”

  “评理就评理,我还怕你吗?荆兄弟,你来闻吧!”

  高月躺在chuáng底下,隔壁房中的声音一句句都听得十分清楚,要不是毒性发作痛不欲生,她早就笑了出来。“盼只盼他们能缠住天明哥,别让他发现。”高月虽知身上这毒无药可解,难保何时就会在荆天明面前毒发身亡,但还是想能瞒得住一刻便是一刻,不愿荆天明为自己多担一分一秒的心。“快了,一盏茶的时间快到了,”高月忍着剧痛,心想:“待会儿我便可以出去跟天明哥一块儿闻臭袜子的味道了。”高月正努力安慰自己的时候,房门却呀地一声被人给推开了。高月听着人声响,知是马少嬅带着姜婆婆、紫语回这里来了。

  三人回房时,经过马先醒与马大声房间,只听得他们阵阵争吵着到底是谁的袜儿臭些。如今进了房,虽掩上了门,二马兄弟的叫嚣声还是听得一清二楚。马少嬅听兄弟胡闹,倒有些不好意思,便对紫语言道:“这两兄弟这把年纪,还这样淘气,真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呢?”紫语甜甜地笑道:“伯母这样讲,就太见外了。我倒觉得二位叔叔很有jīng神哪。欸,婆婆你也坐啊。”紫语扶着马少嬅坐下之后,见姜婆婆东张西望不知瞧些什么,心中只盼这老太婆赶紧出去,嘴上却邀她一块儿坐下歇息。

  “我不坐了,这里挤得狠。”姜婆婆冷眼言道,边说眼光边向chuáng底下瞧去。原来马先醒、马大声两兄弟虽吵,但姜婆婆一走进屋子还是立刻便听到了第四人的呼吸声。姜婆婆停了一会儿,暗自思忖道:“原来是那个小丫头。呼吸这么乱,看来要不是受了伤、便是中了毒。”不过姜婆婆素来对马家人以外的安危丝毫不以为意,一旦判断了高月绝不是马少嬅的对手之后,便将眼神挪回到了紫语身上。近来姜婆婆为防紫语,日夜皆是寸步不离马少嬅,但也因此越看紫语便越觉得厌烦,实是想借故离开一下,便对马少嬅说道:“小姐,我下去帮你沏个茶再上来。”说罢便弓着背慢慢地下楼去了。

  姜婆婆一走,紫语顿时打起了jīng神。自从卫庄送来玉佩之后,紫语便千方百计的寻着机会要让马少嬅瞧见,只苦于那老太婆死死盯梢自己,竟无一刻之机可趁。此时她既离去,高石然又不在房中,便是天赐良机。紫语四下打量房内,只见房中四处整洁、淡雅清香,桌上还摆着鲜花,便站起来在花瓶中选了一朵大的摘下,同时趁着背对马少嬅之时,轻轻将领口略略扯低了些,好让那白鱼玉坠能更容易为马少嬅发现。

  “这么美的花,伯母戴上了一定更美。”紫语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要将花儿插在马少嬅发上。马少嬅见她要帮自己戴花,但笑不语。紫语轻轻俯下身去,不经意的露出了颈间那块玉佩。

  马少嬅一见紫语胸前那块白玉,登时如遭雷击。她一把儿推开紫语拿花的手,却端起了那块白玉细细瞧着。连说话的声音,都发抖起来。只听马少嬅轻声问道:“紫语,你这玉片儿是哪儿来的?”

  紫语心中窃笑,暗想:“说出来只怕吓坏了你。”脸上却作不解,回道:“这玉佩打我有记忆以来,便一直跟在我身上了。怎么了?伯母?你脸色好苍白哦。要我下去叫姜婆婆上来吗?”

  “不……你哪儿都别去,都别去。”马少嬅放开那玉佩,捧着紫语的脸温柔端详,眼泪扑簌簌地滚落,哽咽道:“紫语,伯母要说一个跟你有关的故事,你一定要仔细地听,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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