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老一眼扫去,只见二十七名儒家子弟或死或伤,余下的三十七人中却无一人逃走,反而奋战不懈。chūn老心中也感佩服,遂停手言道:“你们武功虽然不佳,倒也算得上好汉。一个好汉没什么,但当今之世要凑到三十七个好汉子同聚一堂,着实不易。”chūn老瞪了束白雨一眼,续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们全部人的性命,只要你们把剑阵的主事者,那个叫刘毕的jiāo出来,老夫便放你们走路。”刘毕听chūn老这样说,当即向前跨出一步,“我就是刘毕,你杀了我,放他们走吧!”荆天明拦在刘毕身前,抢道:“要杀他可以,你先杀了我。”一时之间,江昭泰、万勃卢、杨安远、谈直却……等人七嘴八舌的吵成一片,“休想!”
“我们与五师哥同生共死。”
“对!谁也不能独活。”
“留下五师兄,还算什么好汉?”
“你做梦!”
“要杀便杀吧!”
“好好好。”chūn老本也只有一念之仁,话一出口便感到有些后悔,“这是你们自己找死,我就送你们到yīn间去使你们的八佾剑阵去吧。”chūn老正要大开杀戒,白芊红却喊道:“爷爷,住手。”
白芊红踱到刘毕跟前,问道:“你叫刘毕?”刘毕仰起头,不屑去瞧她。白芊红追问道:“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不是路枕làng?”
“正是。”刘毕咬牙切齿地说道:“跟路枕làng有何gān系?只可惜功亏一篑,没能杀了你!”
“真没想到儒家里头,还有这等人物。竟然知道踩着路枕làng的肩头,来算计我。”白芊红上下打量刘毕,好像看到什么宝物似的,她便挥手又对刘毕言道:“姑娘我教你个乖,为人要狠一点。下次计谋若是再失败,别这么快便站出来送死了。只要你记住我这句话,若我与路枕làng的三月之约是我赢了,那么总有一天,你便是我的下一个对手。”白芊红说罢便要束白雨扛起柳带媚,回转大营。“白儿,你确定?”chūn老有点不可置信,“就这样放他们走?”
“让他们走吧。我倦得很。”白芊红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听她嘴里喃喃念道:“百步飞剑枉费那么大的名气,可惜一代不如一代,当无所惧。这八佾剑阵……却又该怎么破……才好……”chūn老见白芊红渐渐走远,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也只好跟上。四魈离去后,一时间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捡回一条性命。望着地上的鲜血淋漓,不知隔了多久,终于有人放声哭了出来。
第七章 死生不悖
儒家子弟在城外弄得灰头土脸,六十四人之中包括戚戒浊在内共死了二十一人,虽保住性命但手指被割武功从此作废的尚有六人。主事者刘毕面对这样一场惨败,还是不得不带领着剩余的四十二名兄弟与荆天明,一块儿来到路枕làng面前领罪。路枕làng得知刘毕暗中伏击白芊红,大为震怒,本欲将一gān人等依军法论处,但转念想到,如此儒家士气必定大为低落,眼下又是用人之际,只得qiáng捺怒意,将他们严加斥责一番,发还给端木敬德、盖聂自行管教。
刘毕、谈直却等人回到儒家的居所西官廨,面见师父。端木敬德非但没有责罚,反而温言安慰,并允诺江昭泰等六名手指被割去的徒弟,改日得空必定教授他们拳术,另圆武艺jīng进之道。荆天明独自回返住处,盖聂、盖兰谁也都没加以责怪。盖聂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荆天明的背,便即默默走开。但这些默许或是鼓励都无法安慰刘毕、谈直却与荆天明三人,事实上,或许路枕làng一刀杀了他们,或是被师父狠狠责罚,说不定还能令他们好受一些。
待端木敬德一走,谈直却与刘毕两人立时便去找邵广晴算账。哪知两人羞愤填膺来到邵广晴住处时,却听负责随侍他的褐带弟子说道:“三师哥说他闷得慌,要去城西客栈附近逛逛。”刘毕听了只好作罢,谈直却一听却立刻知道,邵广晴定是去找紫语寻欢去了。
果然不出谈直却所料,邵广晴确实是找紫语去了。邵广晴在这半年多以来与紫语日益亲昵,见紫语对自己总是一番柔媚神态,自觉二人早已两情相悦,只碍于彼此身份相差太多,这才未曾出演与她山盟海誓。
“邵哥哥,你在想什么?”紫语朝着邵广晴凤眼含chūn,腻声唤道:“这房里只有咱们两个,你说出来也不会有旁人听见。”
“我……我……”邵广晴虽知自己帮紫语租赁的这个住处十分隐蔽,屋中又只有他们两人,还是极小声的说道,“我……我是想抱抱你。”
“嗯。”紫语闻言嘤的医生,便往邵广晴怀中倒去,任由他抱着自己,女体温香,柔若无骨,邵广晴不由得心dàng神摇,用双臂将紫语紧紧环拥,顿时血脉贲张,喃喃说道:“紫语姑娘,你眼中果真只有我,我心中、我心中也只有你……”
“是啊。邵哥哥,”紫语见他眼神迷乱,便伸手在他唇上轻轻一点,羞怯万分地道:“难道……难道邵哥哥你只想……只想抱一抱我吗?”边说边抬起脸来望着邵广晴。“我……我……”邵广晴身为儒家第三大徒,又是端木敬德亲子,心中虽爱煞了紫语自来却躬奉礼法,从未有失态之仪。此时能将紫语抱在怀中,对他来说已是破天荒的大事。但听紫语言下之意,难道是说……?邵广晴见紫语在自己怀中,樱桃小口似张欲合,两眼尽是迷离chūn色,再也把持不住,登时将什么中庸、大学都抛在了脑后,抱着紫语低头便吻。紫语非但毫不抵挡,口中还不时发出娇喘呻吟,身子有意无意的挨着邵广晴微微扭蹭,任由他在自己脸上、颈间亲了又亲、吻了又吻。
紫语看撩拨得邵广晴够了,忽然问道:“邵哥哥,上回我要你送我的那块玉佩,你可带来了?”邵广晴喘着气,一边吻一边喃喃回道:“还说呢,那块玉佩我爹揣在怀里从不离身,我跟他老人家要了,反而被他大骂了一顿。”紫语心中暗骂一声:“真是没用的东西。”便从邵广晴怀中挣脱开来。
邵广晴不明所以,只是一怔,“紫语?你……你不高兴啦?”紫语埋怨似的瞅了他一眼,嗔道:“是呀,我不高兴啦。”说罢轻轻叹了口气,执起邵广晴的手,越说越是哀怨,“邵哥哥,你日后势必是儒家掌教,我自知出身低贱,和你门不当户不对,只盼你日后宽宏大量收我做个偏房……”这个建议谈直却老早便跟邵广晴提过,邵广晴虽有此意,却从不知该如何对紫语启口,眼下见紫语如此识得大体,心中好生感动,直起身子端坐在紫语面前,郑重说道:“紫语,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日后我绝对不会辜负了你。”
“人都说世事难料,”紫语幽幽叹道:“我……我虽心甘情愿做你大英雄大豪杰的小奴婢,可是你……可是你连一个小小的定情之物也无法给我,这教我又怎么放心?”邵广晴慌忙说道:“唉,你让我送你别的吧?你虽跟我说过几次了,但那块白鱼玉坠是我爹的,我也不知道为何他竟然如此宝贝那块玉佩,说什么都不肯给我。”紫语撅起小嘴,面有愠色的说道:“我便是要那块玉佩,别的我都不要。”紫语见邵广晴面露难色,语转温柔,又道:“这事倘若易为,又怎能证明你对我的心意?邵哥哥,我不管你怎样取到那块白鱼玉坠。总之……总之,只要你把它送给了我,我便相信你。”说着倾身靠向邵广晴,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几下,chuī气如兰的说道:“邵哥哥,你今晚再过来找我吧?只要你将玉佩送给了我,我……我便将我整个人都送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