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也是这么说的,要么你明天先去跟李老棍子打个招呼?”
“你哥现在在做生意,有些事儿他想帮你也不方便。如果你真把事儿惹大了,姐帮你找点社会上的人吧”毛琴和赵山河虽然上过无数次chuáng,但依然以姐弟相称。
“事儿真惹大了,我哥肯定也帮我”
“那肯定”
毛琴真的很爱赵山河,她可以为了帮助赵山河去和她不感兴趣的男人去睡觉。她现在完全可以自豪的对现在的那些不知真爱为何物的新生代破鞋说出:“我是破鞋,我爱过!”
破鞋的真爱,恐怕是男人最难得到的,是弥足珍贵的。
之所以说毛琴和一个“她不感兴趣的人睡觉”是因为她在第二天找李老棍子时认识了huáng老邪,并且,当晚,huáng老邪就睡了毛琴,当然也可以说是毛琴睡了huáng老邪。
二狗认为:huáng老邪这样的男人,当然很难让女人提起兴致。当然也不排除毛琴的口味的确很重、很独到。也有可能,破鞋和装bī犯之间存在着某种常人难以揣测、琢磨的天然的qiáng烈吸引。
根据后来事情的发展以及二狗对huáng老邪和毛琴二人的了解,二狗现在捏造捏造当夜二人激战三百回合后是怎么对话的:
“我弟弟要去收拾刘海柱”毛琴温柔的说
“刘海柱?”huáng老邪一听这名字吓得快尿了,他当然还记得刘海柱就是那个当年掐着一把破菜刀追了他好几条街的人。
“怎么?你怕啦?亏我还以为你是条汉子”毛琴略带鄙夷。
“我huáng老邪怕过谁吗?”huáng老邪深深的吸了口烟,悠然的吐了个烟圈,“我和他以前有仇,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huáng老邪打架不行,但是装bī很行。这次,阅男无数的毛琴真看走了眼。
四十三、有多少爱可以乱来
huáng老邪吐出的烟圈缓缓升起,凝结在空气中的烟圈慢慢散开,渐渐,湮灭在空气中。
的确,只有两块五一包的大生产牌香烟才能吐出如此厚重却又如此曼妙的烟圈。huáng老邪喜欢大生产香烟,挚爱大生产香烟。他认为大生产香烟那呛人的烟味中有一种常人难以体会的落魄贵族的气息。这,和他的身份很配。他的前世,应该是纳兰容若,那个身材轻盈柔弱长着一双会说的话的大眼睛的悱恻缠绵的江南才子。
但,这个前世是纳兰容若的huáng老邪要与前世是张翼德的刘海柱再战一场,他那荥弱的身躯是否再能抵挡一顿乱菜刀?huáng老邪轻轻了摇了摇头,他想,这或许就叫bào殄天物吧。
huáng老邪轻轻的推开了他怀中的毛琴,他的心绪现在很乱,一如那已经化作缕缕烟雾丝的烟圈。毕竟,因为装bī导致死亡的案例不在少数。
“我办事,你放心”huáng老邪柔声说
“恩”毛琴的眼中满是景仰
huáng老邪穿上他的huáng军裤和仔靴,推门走了出去。是的,huáng老邪的格调就是与众不同,总是那么的别致。在1988年的时尚男女都已经开始穿牛仔裤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怀旧了。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八十年代我市夏天的清晨特有的气息,那是重工业城市每天早上从烟囱里冒出的滚滚浓烟的煤烟子味和路边盛开的夏花香味的混合气味。huáng老邪出门以后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是个感性的人,他觉察到这气味中有一种淡淡的哀伤,淡淡的离别。他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被他随手关上的门,那扇门内,美人仍在,香衿中,仍有他huáng老邪的余温。
huáng老邪发现,他好象已经悄悄的爱上了毛琴这个妖jīng般的女子。
有多少爱可以乱来,有多少破鞋可以等待。
“生如夏花之绚烂,逝如秋叶般静寂”,huáng老邪看着马路边盛开的鲜花,心绪平静了许多。毕竟,huáng老邪是个可以为爱情奋不顾身的男子,或者说他是个可以为jian情奋不顾身的男子。爱情和jian情,二狗区分的不是很清楚,或许实际上,区别也不是很大。
huáng老邪想到的第一个能帮助自己消除对刘海柱畏惧的人,就是土豆,那个已经被费四毁容的混子。
毁容后刚刚”整形“完的土豆,格外的乖张bào戾。土豆和老五同为李老棍子手下的三员大将,但老五在被李四敲掉了一嘴牙以后已经基本退出江湖,土豆在伤好以后却是变本加利。虽然李老棍子不同意他们去惹刘海柱,但土豆却一心想为曾经被刘海柱砍了两刀的李老棍子报仇,土豆对李老棍子的忠诚度相当的高。好不容易谈和了,李老棍子也不愿意再起争斗。当时的李老棍子一心赚钱,根本不愿意掺合他们的事儿。
有共同的敌人的人,就是朋友。赵山河、huáng老邪、土豆等三人的共同敌人就是刘海柱,所以,他们三人一拍即合。
据说,是huáng老邪和土豆主动找的赵山河。他们谈定的战术是:如果只有刘海柱一个人或两三人,那么,由赵山河自己和自己的兄弟搞定。如果事态发展严重,刘海柱叫来其它的帮手或者动了枪,那么huáng老邪和土豆将出面。
事实证明,赵红兵等人能够成为大哥是偶然中的必然,他们的智商比huáng老邪等人要高上不止一个档次。huáng老邪、赵山河等人在预测未来事态的发展时居然还心怀侥幸认为事情有可能不会闹大。他们真忘了,刘海柱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也忘了,这个人有着什么样的朋友。
1988年7月的一天中午,烈日炎炎,东北的七月像是要下火一样,柏油路已经被太阳晒得化了。就是那个下火的中午,赵山河等人来到了十四中的门口找到了刘海柱,刘海柱正独自一人专心的拿着五花扳子修自行车。
这天,也是huáng老邪在几年里第一次踏上十四中的这条大街。以前,由于畏惧刘海柱,huáng老邪已经几年不敢在这条街上走。今天,他冲冠一怒为毛琴。二狗想:或许此刻,huáng老邪的腿是在颤抖着的。土豆和huáng老邪距离赵山河和刘海柱约50米,远远的看着。
“你是刘海柱吗?”赵山河混身上下带着一股杀气,身后站着三匹láng。
“找我什么事儿”刘海柱继续专心的修着自行车,头都没抬。根本看不见刘海柱的嘴在动,更看不见刘海柱斗笠下的眼睛。
“我是陈卫东的弟弟”
“我问你找我什么事儿”刘海柱依然连头都没抬。身经百战的老混子的气质就是与众不同,面对气势汹汹的来犯者,很难有人做到这份从容与淡定。
“你的朋友打了我哥哥,还踹了我一脚”打架不仅仅是打架技巧的较量,更是心理层面的较量。赵山河与刘海柱相比无疑要逊上一筹,刘海柱头不抬眼不睁的问话,赵山河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回答了,气势弱了几分。
“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刘海柱第三次重复了同一句话。
“是你的朋友打的,我来跟你要人”赵山河给自己壮了壮气势。
“要人”这个词是我市八十年代黑道的常用术语,惯指当A团伙的老大的手下小弟得罪了B团伙后,B团伙的老大来bīA团伙的老大jiāo出那个犯错的小弟的一种行为。通常,要人的一方势力相对较大,有仗势欺人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