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野君,好像各报社都在把注意力转向教会。”吉冈副部长从抽屉里取出烟,点燃后吐出一缕青烟。
“是真的?”佐野盯着部长看。
“最近不断传出关于教会的消息,我们不能马虎!各报社都被警视厅扔在一边,目前都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因此,我们了解到的情况,其他报社肯定也了解到了。”
“是啊!”
“看来各报社的起路线都一样。对方具有两大优势,一是外国人,二是宗教团体。一直走在前面的Q报社也变得不声不响,也就是害怕这两点。我觉得一旦出现转机,各报社都会一拥而上。从现在开始,拜托你别错过时机。”
“明白了。”听副部长这么一说,佐野眼睛变得炯炯有神了,士气大振,还暗自告城自己,速度不能落后于其他报社记者。
佐野决定彻底调查古里艾鲁莫教堂,偶然与藤泽警官的侦查工作重心相同,就连方法也相同。首先从教会附近走访开始,打探雷诺轿车外出时经常驶往什么方向。
“警察上次来了解过了,询问内容跟你是一样的!”凡他走访的家庭都这么回答。
“是那个方向哟!”他们也像回答警官那样,用手指着东方回答。
佐野失望了,但仍打起jīng神跟在警官身后调查相同内容,这样的侦查简直太平淡了。新闻记者出于功利之心,对于抢在警官前面报道侦查情况,兴趣格外浓厚。
最近,专案组与报社之间展开了竞争。
这一带旱地多、树林多,新住宅之间夹杂着零星的旧农居住宅,完全是郊外风景。
佐野不停地向那一带的肉店、食品店、烟店和加油站打听,那情景好像是寻找藤泽警官的侦查足迹,尽管多少有点厌烦,但顺着这条线路走访下去,确实打听到了教会雷诺轿车是径直沿这条国道朝东面方向行驶的,那前面是繁华街道,是朝着东京都的闹市方向。
佐野走访到这里感到困惑,与藤泽警官的困惑相同,接下来的走访不知如何进行,再说藤泽警官的走访足迹到了这一带后似乎不知去向了,无影无踪了。
佐野在繁华街道一带走访,却没有人知道教会雷诺轿车的情况。也许这一带车辆特别多,分散了附近居民的注意力。
根据分析,可以推断从教会驶出的雷诺轿车在途中拐入某岔路。这条乡村气息的国道两侧有好些狭小岔道,这些小路深处是幽静的住宅区。
佐野沿国道返回,因为是chūn末夏初,照she在头上的阳光特别qiáng烈,走路时不停地出汗,但他还是不厌其烦地走访了所有小路。这一带住家都不是做买卖的,向他们了解情况很不容易,按响玄关门铃还要打招呼,既麻烦又费时间,但是再麻烦也必须彬彬有礼。
殊不知,意想不到的幸运之神竟然等待着他。
田园里有一所学校,孩子们正在操场上做游戏,那斜对面是一条小路。小路转弯处有一身穿衬衫的青年,目不转晴地望着操场。佐野走过去向这个青年打听。
“你是问雷诺轿车吗?”他听了这样的提问回看了佐野一眼。
“是啊,听说古里艾鲁莫教堂的雷诺轿车经常在这条路上行驶,你见过吗?”
“教会的车常来这里!”青年直截了当地说。
“哦,肯走是这条路吗?”佐野不由得打量这条小路,两侧是用杉树和冬青树构成的围墙,是典型的住宅街,围墙一直向前延伸。
“沿这条山路朝里走,是去哪里呢?”佐野想到的是,教会轿车故意避开国道,从不显眼的小路迂回绕远路。
“这条路从旱地里经过,连接通往东京都闹市中心的道路。但是,教会车不是去那方向。”
“那是去哪里呢?”
“就前面!”青年手指的方向,是一住宅,“那是江原康子的住宅,教会雷诺车好多年前就一直进出那女人家。”
“车身颜色呢?”
“是豆沙色和蓝色。”
“车牌号呢?”
“让我想想。”
“蓝色车牌号也许是R5-1184吧?”佐野掏出笔记本看了记录以后提醒对方。
“是的,是那车牌号。”青年回忆后点点头。
佐野心花怒放,终于了解清楚了蓝色雷诺车的去向了。但是为了核实青年的回答是否可靠,又问道:“那情况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就住在她家隔壁,怎么会不清楚呢!”佐野听他这么一说,简直无法抑制内心的喜悦。这消息已经肯定了,刹那间他呼吸急促起来:“那,那个江原康子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真实身份我不是很清楚,听说好像是为古里艾鲁莫教堂工作。我们是她的邻居,就是现在也不清楚她到底是gān什么的。”
“那么,她是信徒吗?”
“肯定是信徒!因为她常去教堂。”
青年好像对江原康子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如果那是信徒和神父之间的关系,那么,神父驾驶雷诺车走访信徒家并无奇怪可言。
佐野想到这里有点失望了:“是长得什么模样的神父来江原家?”
“有许多神父。来得最多的,是毕里艾神父,几乎每天来一次,不是白天就是晚上。”
该青年是大学生,脸上浮现奇怪的微笑。佐野的不断询问,唤醒了他对考高中那段时间的回忆。记得每次晚上复习的时候,江原康子的家里就会传来奇妙的响声。受到gān扰的他无心复习,结果没能考上理想的高中。
佐野再次听到毕里艾神父的名字后,顿时眼睛炯炯有神起来,那天毕里艾神父把自己赶出教会时的凶神恶煞的模样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托鲁培库神父也来吗?”佐野急急忙忙问。
“哎,好像来过许多神父呢!虽然名字叫不出,但其中也有年轻神父。最显眼的是毕里艾神父,好多年前就常来江原康子家。”
“来gān什么呢?”
“是啊,据江原康子说是协助神父翻译《圣经》。但附近居民都认为江原康子不懂拉丁文。还有,她在这一带的口碑很差。总之,她是坏女人。”
“哎,都说她什么坏话呢?”
“说她是毕里艾的情妇,尽管别人这么说,但她也从来不当一回事,这说明江原康子是一个奇怪的女人!她的家里,绝对不让任何人进去!一直都是把来访的人挡在门外,隔着大门说话。门锁得严严实实,还饲养了四条牛犊那般大的牧羊犬看门。”
“江原康子是独身吗?”
“是的,是独身,大概有三十七八岁,总之是个怪女人。过去,还在附近邻居家串串门,现在谁都对她敬而远之。过去,她还gān过外国货黑市买卖。”
这回答让佐野猛然想到古里艾鲁莫教堂的黑市砂糖案。
“是砂糖吗?”
“不止是砂糖,还有衣服罐头等物品。”
“现在gā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