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男章邯狞笑道:“你们这帮死屁民,我们皇帝打个盹,就不安分了,也他妈的不知道自己吃几碗饭。”
第14章 吴广被杀
周文自杀的消息很快传到吴广军中,几个月了,吴广的军队依旧像一条破麻绳似地傻乎乎地围着荥阳城,意图把荥阳变成一件丧服。然而三个月过去了,麻绳已旧,荥阳依旧不动如山。吴广手下一个叫田臧的将军受不了了,召集自己几个心腹,商量道:“周文已经完蛋了,秦军很快就会扑来,如果他们和荥阳城内的秦国鬼子前后夹击,我们也会照样完蛋。不如让老弱病残继续围荥阳,我们挑选所有的jīng兵去主动寻歼秦兵,怎么样?”
心腹说:“可是吴广是统帅,您的话不顶用。”
田臧擤了一泡鼻涕,抹在自己黑乎乎的战袍上,那上面几个月的征尘未湔,他坚定地说:“那就gān掉他。”
心腹说:“怎么gān?他可是楚王陈胜的哥们。”
田臧道:“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哥们。我想假冒楚王的命令gān掉他。”
心腹说:“万一陈王不高兴,怪罪下来呢?”
田臧突然跳了起来,给一圈心腹每个人抽了一个嘴巴,骂道:“真他妈晦气,你们这帮猪头,IQ奇低,长个脑袋除了吃饭就是抬杠?你们也不想想,吴广这家伙天天在我们面前chuī,说陈王现在的位置是他推上去的,没有他,就没有陈王,陈王如果听到这些,会含笑说对吗?”
心腹们捂着自己的猪脸面面相觑,皆曰:“陈王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换了我,恨不能马上操吴广的娘。”
田臧笑道:“这就对了,如果gān掉他,我们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说gān就gān,几个猪脑袋像五星红旗一样凑在灯下,很快伪造了一封王令,为什么非要在灯下,我也不知道,反正想到搞yīn谋,我觉得就该等到深更半夜点起油灯,既神秘又比较有意境,还有助于弘扬传统文化。他们pào制的王令上说,吴广不思进取,攻打荥阳三个多月,一无所获,不但延误军机,而且损大大损伤了我军锐气,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虽是开国元老,也不能姑息,不杀吴广,不足以平民愤。王令到军中,当场将吴广收捕斩首,军队由田臧将军接管。
吴广被五花大绑起来的时候,悲愤地仰首发出了天问:“革命还未成功,怎么就开始肃反?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为啥单单只把我一个扯下先炸?早知如此,我吴广又何必给你扮演狐狸……”
田臧开始还笑吟吟地听着,等到听到后面一句,发现不妙,赶忙吩咐刽子手:“这家伙狗急跳墙,要泄露国家机密,快杀。”刽子手赶忙手起刀落,将吴广的脑袋切下。
田臧把他的首级装好,jiāo给快递,火速送给陈胜。陈胜一看是吴广,哈哈大笑:“今天可以多吃两碗饭了。”
这里也回顾一下陈胜在这段时间内的生活经历。
原来自从他称王以来,亲朋故旧闻声都纷纷前来投奔,其中还包括他的岳父。岳父满以为现在女婿出息了,自己可以格外得到照顾,兴高采烈。谁知陈胜见了他,并没有开心地奔出来迎接,亲热的叫“爸爸”。那时的规矩,女婿见了岳父,要跪下行拜礼,可是陈胜不,他派人安排把岳父和其他来投奔的宾客站在一起,摆成一个拍集体照的架式,然后自己闪亮登场,挥挥手说:“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
岳父站在人群中,气得心cháo起伏,这他妈的什么人啊,简直是个白眼láng,才发达就忘了自己吃几碗饭。当初要不是自己可怜他,把女儿嫁给他,就凭他那穷样,只怕到现在还是个处男。于是当即走出队列,怒道:“小陈啊小陈,你做人怎么能这样?是的,你行,当上楚王了,但那不过是趁着天下大乱,找着了机会而已。如果你继续礼贤下士,敬爱长者,只怕还能建立一些功业。可你看看你刚才那样子,我起码大你二十岁,不说是你岳父,也算是个长辈,你不接见也罢了,还让我和这些素不相识的人站在一起拍集体照;拍集体照也罢了,可你瞅瞅自己刚才走出来那模样,纯粹一小人得志,还什么‘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你以为自己是党中央总书记?也就是一丑小鸭的命,装什么白天鹅!我看啊,这杆红旗你打不了多久。我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陈胜没想到岳父这么不给面子,当场不好发作,况且岳父说得句句在理,赶忙跪下请罪:“岳父大人,我错了,请给小婿一个机会。”岳父哈哈大笑:“我老了,不中用了,你好自为之罢。”终于不肯回头,买了当天的车票,连夜回老家了。
虽然气走了岳父,但并没有阻止其他故旧一批批来拜访。这一天,连陈胜当年佣耕时的好友也风尘仆仆地赶来了,为了叙述方便,我们姑且给他取名为民工甲,他到了王宫,就拼命敲门:“我想见我的陈胜哥。”门卫队长骂道:“大王的名字也是你叫的,绑起来。”
民工甲当即被可爱的武警战士绑成了一个粽子,他赶忙辩解,历数了和陈胜当年在一起玩的许多细节,门卫队长知道不假,但也不想多事,万一领导不想见呢?于是命令给民工甲松绑,挥挥手:“回去罢。今天碰上我值班,换了别人,只怕抓你去郊区筛沙子。”
民工甲当然不甘心,他在王宫附近租了间地下室,天天在附近转悠,终于有一天,陈胜的车驾出门,他突然从巷口拐角窜出来,大叫:“胜哥,胜哥,苟富贵,无相忘啊。”
陈胜一听很耳熟,一看是自己的兄弟民工甲,很高兴。记得当初自己对他说“苟富贵,无相忘”时,他还轻蔑地说:“你丫一个死农民工,还想富贵,做梦罢你。”当时自己虽然很气愤,但也无言可驳,只能慨叹一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现在自己当了王,最遗憾的就是找不着这个民工甲,让他亲眼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天鹅,谁知他竟然自己跑来了。陈胜高兴得不得了,当即命令他上车,跟自己一起回王宫。
民工甲果然是土包子,一进王宫,看到宫室华丽,家具jīng美,不由得大发感慨:“夥颐,涉之为王沉沉者。”“夥”是楚国方言,相当于今天的“伙”,意思是众多。“沉沉”是指宫室阔大深邃的样子。总之这句话如果用民歌来翻译,应当是这样:
陈涉兄弟真牛bī。
家具既多又jīng美。
宫室几高大,
居住何慡利。
天鹅大王啊,
您老人家实在了不起。
陈胜听了,感觉非常受用。不过他没想到,民工甲的赞美诗很快传了出去,尤其是带有楚国特点的方音词“夥颐”,更是让人过耳不忘,乃至天下人纷纷笑谈“夥涉称王了”。陈胜的其他故旧也不知收敛,更加起劲,到处宣扬陈胜没发迹之前的糗事,陈胜身边的人开始坐不住了,向他进谏:“大王,您现在身份可不一样了,您那些老乡,涉哥涉哥地乱叫,多跌您的份啊。只怕过两天您尿chuáng的事都得传遍全国,这不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