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蛟迷惑不解地摇摇头:"还真有些怪,看着那个咪咪的神态对钱亮亮绝对有事儿,可是看那个钱亮亮的神态,又好像啥事没有。"
郝冬希呵呵笑:"钱亮亮那个人的神态你能看出来什么?见过大世面,经过大风雨的人,喜怒……不形于色吧?是不是这句话?就是说心里想什么不让别人看出来,是官场上混的基本功。再说了,男人么,单身在外,有一星半点的事情正常,别为这种事情绞脑汁。"
阿蛟沉思片刻下了定义:"我看啊,他们俩即便现在没有什么事儿,有事也是迟迟早早的。"
郝冬希却已经睡意朦胧了:"管他呢,被窝里放屁自己嗅,只要别耽搁我们的事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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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蛟来探营的当天晚上,咪咪给钱亮亮铺完chuáng,用凉水擦拭完凉席,又给他放好蚊帐,忙活完了却并没有走的意思,怔怔地看着钱亮亮发呆。钱亮亮让她盯得发毛,问她还有什么事儿,没事赶紧歇着去。
咪咪迟疑片刻,吞吞吐吐地问钱亮亮:"你要不要我?"
此话一出,钱亮亮惊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你说要你是什么意思?"
咪咪红了脸说:"就是要不要的意思。"
钱亮亮神思大乱,语无伦次:"要……要……要不……要,要……你……gān吗……"
第33节:中国式饭局(33)
他这种断句方式,配合着那份尴尬和慌乱,很容易让人误解为意思表达的反面:肯定。其实他是否定。
咪咪开始顺从地宽衣解带,钱亮亮吓晕了,恨不得跳过去按住她正在动作的双手:"别,别,这样不成,绝对不成。"
咪咪这回听懂了,她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钱亮亮:"你不要我?"
钱亮亮这一次回答得流利、准确:"不要,你赶紧回去歇着吧。"
咪咪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chuáng边伤心,她搞不明白,为什么那一次钱亮亮要她,现在就不要她了,钱亮亮对她的拒绝不但伤了她的面子,也伤了她的心。
第二天起来,咪咪早已经把昨天晚上的事情扔到了脑后,照样尽心尽意的为钱亮亮准备早餐,反倒是钱亮亮仍然没有从欲取欲避、半羞半涩的感觉中挣脱出来,见了咪咪不尴不尬,咧咧嘴作了个看不准是哭还是笑的模样。
咪咪那种人想到啥说啥,也许昨晚上遭到钱亮亮谢绝的事情突然又回到了她的脑子里,咪咪突然问钱亮亮:"那天晚上你要我,现在咋就不要我了?"
咪咪问这话的声音很小,听在钱亮亮耳朵里,比脑袋顶上响一声炸雷还要震撼:"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什么那天晚上我要你?"
咪咪也非常惊愕,她根本没有想到钱亮亮一直把那天晚上的欢好当作一场yín梦,钱亮亮的否认,让她认为钱亮亮是故意不承认,这让咪咪很伤心,眼泪片刻之间就流了出来,却不知道该怎么样对钱亮亮证明那天晚上钱亮亮确实和她做了那种事情。
钱亮亮看到咪咪顷刻间泪水奔涌下来,连忙劝慰:"别哭了,哭什么,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咪咪抽出一张面纸擦着眼泪,抽泣着说:"我没有胡说八道,那天晚上,你喝醉了,我在大同街遇到你,好心好意把你送到了你住的地方,然后,然后你就要了我……"
钱亮亮愕然看着咪咪,咪咪的样子渐渐和梦中那个女人重合、jiāo叠,自认为是梦境的种种细节也逐渐清晰地重现在脑海里,钱亮亮开始怀疑那并不是一场梦,开始相信咪咪说的是真事。
钱亮亮起身离席:"你慢慢吃,我得赶紧到工地去了……"然后逃跑似的离开了饭桌。
咪咪还在后面追着喊:"你再吃点啊,怎么吃那么两口就不吃了。"
钱亮亮做贼心虚,也没办法告诉人家他怎么了,只好选择逃跑,还没来得及出门,鸟蛋来了。
鸟蛋说:"老钱,你过去当接待处处长,见过的世面多,今天晚上我有一个饭局,你一起好不好?"
钱亮亮推辞:"不了,又不认识,坐那难受,既吃不饱也吃不好。"
鸟蛋却非常诚意:"不行,你得去,到外面社会上闯dàng靠的是什么?不就是混个人圈子吗?整天窝在这儿人都傻了,你们北方人不是常说,多个朋友多条路,过个仇人多条沟么?走,晚上一定,我过来接你。"
第34节:中国式饭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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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蛋的饭局是个乱局,有点像农村办理婚丧嫁娶的流水席,可是又不完全像。农村的流水席是吃完一拨来一拨,而那场饭局却是前边的还没吃完,后边的人不断加入。刚开始有四五个人,已经开席了,人却又陆续到来,从原来的四五个人增加到了十来个。又有人陆陆续续出去,很快饭局又只剩下四五个人了,剩下的四五个人和刚开始到场的四五个人有轮换,有重叠,也有换位,翻来覆去让钱亮亮懵头。
鸟蛋打了个饱嗝,拉着钱亮亮离席,从包厢出来,却没有出大门离去,反而朝楼上走,钱亮亮忍不住问了一句:"不回啊?"
鸟蛋说:"这么早回去gān吗?走,放松放松去。"
鸟蛋又上了一层楼,楼上又是一番景象:不大的厅堂灯光晦暗,人影憧憧有如鬼魅,一个西装革履打扮得活象推销员,长得却活象黑社会的家伙迎上前来招呼:"两位好,按摩还是洗脚?"
钱亮亮抢先回答:"洗脚。"
鸟蛋却把他拨拉到一旁:"洗什么脚,按摩,全套的。"
穿得像推销员,长得像黑社会的家伙便领着他们穿过厅堂,里边是一个淋浴间,外间是一个个更衣柜,鸟蛋很老到的指导钱亮亮:"把衣服脱了放这里,先洗澡。"
钱亮亮刚才吃喝的时候,已经热出了一身臭汗,趁机认真地把自己冲洗了一遍。从淋浴间出来,便有服务生送上了浴衣和一次性裤衩。
服务生推开一间小门请钱亮亮进去,房间里灯光通明,摆放着一张单人chuáng,剩下的面积仅仅够一个人走动。
服务生请示钱亮亮:"那我替先生安排好吗?先生有什么要求?"
钱亮亮说没有任何要求,随便怎么样都成。
片刻之后,过来了一位小姐,小姐看到钱亮亮除了裤衩什么也没穿,就直接请钱亮亮上chuáng,钱亮亮按照小姐的指示爬到了chuáng上,然后按摩小姐开始把一种散发着麝香味儿的油脂往钱亮亮身上涂抹起来……
按摩小姐给钱亮亮涂完油脂之后,便褪去了身上曾经一度让钱亮亮安心的衣装,只剩下了胸罩和三角裤,然后爬上chuáng来,一屁股坐到了钱亮亮身上。钱亮亮大惊,本能的翻身朝起坐,差点把小姐从chuáng上掀下去,轮到小姐大惊,小姐喊:"先生你gān吗?"
钱亮亮也问:"小姐你gān吗?"
两个人做到了名副其实的异口同声,小姐告诉钱亮亮这是按摩的一道工序,叫臀压,完后还有指压、rǔ压、足压……这就叫全套。听了小姐的介绍,钱亮亮暗骂:男人真他妈的贱,让女人这样用屁股、脚底板作践,反而还得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