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冬希嘿嘿冷笑:"我gān,跟我假正经是不是?还董事长董事长的,我现在不是董事长,就是郝冬希,你的哥们,别装了好不好?"
钱亮亮开始不快,就像沸前的水在慢慢积累热度:"我还是叫你董事长好一些,你是我的老板,用鹭门话说就是头家,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您直截了当地说,我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钱亮亮想尽量把话说得客气,甚至争取做到温柔,可惜他并没有做到,脸上的僵滞让郝冬希吃惊:"不至于吧?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不要吃亏上当,你的样子好像我在bī你吃摇头丸。怎么了,还非得我把话说透不成?"
钱亮亮连忙鼓励他:"说透,最好说透,我最怕半遮半掩的话,鹭门人啥都好,就是说话有时候拐弯抹角让别人猜,董事长你好像没这个毛病,今天怎么也这样子?"
"老钱啊,本来我不想明说,怕你不好意思,男人么,出门在外谁没有个尿急了找公厕的时候?可是也不能随地大小便吧?那天晚上,你跟鸟蛋跑到维纳斯夜总会,嫖按摩妹,还不带钱,让人家扣住的事情有吧?"
钱亮亮懵了,又气又急,一时居然不知道该立马反驳、辩解,还是耐心听完郝冬希的话,憋得脸红脖子粗,反而让郝冬希误认为他不好意思了:"老钱,你看,我刚才不想说透,就是怕你不好意思。你自己说的啊,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再说了,我也不是管你,我是关心你,你在鹭门人生地不熟,那天多亏有鸟蛋照应,如果是你一个人,因为这事儿让人家把你剁了你都不敢报案。"
钱亮亮如果跟咪咪一样,脑子笨,转不过弯来,他就吃大亏了,好在他的脑子润滑充分、性能优良,马上就断定是鸟蛋在郝冬希面前编排自己了,他蹦了起来,险些把茶桌带翻,刚刚从熊包那里学来的骂人话排上了用场:"guī儿子王八蛋鸟蛋,我又没抱他家孩子下井,他guī儿子在背后造谣诬蔑我gān吗?"
郝冬希有点迷惑,他无法判断钱亮亮这表现是真的还是装的:"这话倒不是鸟蛋给我说的,是那天晚上你们一起去的人说的,说那天晚上你让人家扣住之后,鸟蛋找他们借钱才把你赎回来的。"
第43节:中国式饭局(43)
钱亮亮愤愤然:"这跟鸟蛋说得有什么不一样?如果是真事,鸟蛋还能不在你面前提起?这样,马上把鸟蛋叫过来,我和他当面对质。"
钱亮亮已经开始拨电话了,郝冬希连忙一把抢过钱亮亮的手机:"老钱,你别冲动,听我给你说,我可以叫鸟蛋过来,你可不准过火,如果他造谣诽谤你,我让他给你道歉,赔偿jīng神损失都行。如果他说得是真的,你也别太在乎,男人么,还是那句老话,谁家的狗不在外边拉泡屎呢?我说的意思不是不让你拉屎,是让你不要拉错地方给自己找麻烦……"
钱亮亮压住火气,假装冷静:"董事长,我听你的,你叫鸟蛋过来吧。"
郝冬希看钱亮亮果真好像不那么火爆了,这才拨通了电话:"鸟蛋,gān你老,忙什么呢?"
郝冬希用的是钱亮亮的手机,所以鸟蛋有些迷糊:"你是谁啊?显示是钱总管,怎么听声音像头家?"
郝冬希气哼哼地:"gān你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过来,我在会所呢。"
鸟蛋好像有了不祥的预感,支支吾吾地推辞:"这阵不行啊,下午吧,我正在跟张处长谈海西那块地的事呢。"
他说的张处长是国土局的,跟郝冬希也很熟,郝冬希马上说:"是吗?那就请张处长一起过来喽,中午我请客,你请他接电话,我直接跟他说。"
鸟蛋知道推托不过去了,只好说:"他刚刚谈完走了……"
郝冬希知道他在撒谎蒙自己,勃然大怒:"gān你老的鸟蛋,你马上给我过来,不然我就叫阿金过去把你绑过来。"
鸟蛋瘪了:"好好好,我这就收拾一下过去,董事长找我gān吗?"
郝冬希心里已经明白他担心什么了,自己和阿蛟都轻信了这家伙的瞎掰,还煞费苦心对钱亮亮做思想政治工作,这让郝冬希觉得窝囊透了,也让郝冬希觉得挺对不住钱亮亮的,忍不住对鸟蛋怒骂:"gān你老,马上过来,不然我整死你。"说完,郝冬希气呼呼地挂了电话,把电话摔给了钱亮亮。
第44节:中国式饭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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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以后鸟蛋惴惴不安地跑上楼来,气喘吁吁,弄不清楚他是上楼跑得急了,还是心里紧张。看到钱亮亮和郝冬希在一起,鸟蛋马上确认自己的估计没错,钱亮亮知道了他在维纳斯夜总会上演的那场丑剧,开始反戈一击兴师问罪了。
鸟蛋作了亏心事,做贼心虚,一上来先和钱亮亮打招呼套近乎:"钱总,你也在呢?好啊,开业典礼办得太棒了,我那些哥们朋友没有一个不佩服的……"
钱亮亮冷脸瞠视着他,如果眼光能化为利刃,鸟蛋此刻已经被钱亮亮零割碎剐了。
郝冬希不耐烦:"行了,你先坐下,我问你话。"
他没来之前,钱亮亮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来了之后,看到他那副点头哈腰、嬉皮笑脸的样子,虽然恨意未消,却也没了一口咬死他的欲望:"鸟总,我钱亮亮没有勾引你老婆,也没有拐卖你孩子吧?你怎么那么缺德?"
郝冬希连忙拦住钱亮亮:"你也别说话,我来问。"
钱亮亮住嘴,不是怕郝冬希,而是表示自己的坦然,沉默大部分时间并不代表软弱和没理。
郝冬希愣愣地问鸟蛋:"你带着钱总去逛维纳斯夜总会了?"
鸟蛋点点头:"是啊,我看钱总一个人在挺孤单,都在郝董事长手下混饭吃……"
郝冬希打断了他:"gān你老,你在我这儿是混饭吃啊?"
鸟蛋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说都在郝董事长手下gān活。"
郝冬希:"你继续说,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钱总要当面感谢你那天晚上替他还嫖娼费呢。"
鸟蛋不尴不尬地嘿嘿讪笑:"钱总,对不起了,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其实也没啥,男人么,下次你再说我一回,就说我老婆让你搞了,我们俩不就扯平了。"
茶社门外忽然冒出了阿蛟的骂声:"鸟蛋你真是个混蛋,有你这么做人的吗?作践自己的老婆,什么东西。"随着骂声阿蛟一身休闲便装戴着一副大墨镜进来。
郝冬希和钱亮亮都有些惊讶,不知道阿蛟怎么突然来了,只有鸟蛋忙不迭地迎上前给阿蛟让座,阿蛟甩开鸟蛋:"你真不是个东西,急惶惶地打电话过来,说你得罪董事长了,怕董事长跟你过不去,让我来帮你说说好话,早知道是这一摊烂事情,我就不管。"
郝冬希却说:"阿蛟你来了也好,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还说人家钱总在维纳斯夜总会胡搞的事情吗?今天我过来一问,全都是鸟蛋这家伙胡说瞎编造谣诬蔑人家,你说说该怎么办?"
阿蛟对钱亮亮说:"告他去,让他赔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