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拔刀出鞘,一瞬间,船上众人但见寒光一闪,一条青龙腾空出世了!
“给大家松绑。”少女说完,挥剑斩断了拴在腰间的钢丝。然后给旁边的奴隶也松了绑。
“臭婊子,你究竟要gān什么?!”
水手大惊之下,想要出手制止。但被少女手中宝刀的凌气压迫,身体竟然一动也不能动。
不一会儿功夫,少女就将满船奴隶全部松绑。
“请大家乘船回岸吧。”少女向被解放了的奴隶们大声呼喊道。
奴隶们呆然不动,他们很难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再者说,现在与岸边搁海相望,虽然少女已经给他们松了绑,但没有船,怎么返回呢?
“快开船,带这些人返回陆地。” 少女转身面对水手命令道。
水手迟疑了一下,他发现少女根本不懂剑道,但手中那把无铭剑所发出的bī人寒气,却令他胆战心惊。他很清楚,这把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劈成两半。
船缓缓地开动了。
“贱人,看我一枪打穿你的脑袋!”葡萄牙商人手持铁铳冲了过来。
少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迎到商人面前,轻轻挥剑一斩,铁铳顿时化作两截。
商人“哇”得大叫一声,丢下铁铳转身逃命去了。
船已靠岸,被解放了的奴隶们重新获得了自由。
此后每当卖人船来到堺城港口,少女总会及时现身,挥舞手中无铭宝剑解救出船上的全部奴隶。
女剑侠的故事在葡萄牙商人中间被广为流传。人贩子再也不敢来堺城买卖奴隶,纷纷绕道而行,改去长崎进行jiāo易。在当时,信长的威势还无法波及那里,日本最大的奴隶jiāo易市场就这样由堺城转移到了长崎。
甫洛易斯获得信长承诺自由布道的翌年(1570年),葡萄牙国王向本国商人下达了禁止奴隶买卖的敕令。
禁令中这样写道:
“找不到任何正当理由说明:尔等将日本良民作为奴隶买卖是合法的行为。并且此举为耶稣会在日本布道带来诸多不便,极易使异教徒滋生对神的不满意见。从今往后凡是我国人民,皆不得从事买卖日本人的非法jiāo易。违者将没收全部财产,半数收缴国库,半数赏赐告发者。”
这份葡萄牙历史上首次由官方签发的奴隶买卖禁止敕令,虽然和甫洛易斯的上书有极大关系。但世人并不知道—真正功不可没的,是少女阿发和她手中的那把无铭宝剑。
天正十一年(1583年)至庆长二年(1597年),甫洛易斯在死前曾花费十四年时间撰写《日本布道史》一书。但关于此事,书中却没有任何相关记载。
阿发其后行踪不明,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第四部分:血染姊川
召开紧急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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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井家重臣齐聚小谷城内召开紧急会议。与会群臣个个眉头紧皱,表情悒郁。围绕主公浅井长政周围,无论其父久征,还是江南要所佐和山城主矶野员昌,甚至大野木土、三田村左卫门、阿闭贞征、新庄直赖、远藤喜右卫门、狩野次郎左卫门、同三郎兵卫、细江左马介、浅井雅乐头、浅井斋、小林端周轩、鱼住龙文寺等家中宿将,谁也没有率先发言,现场气氛异常沉闷。
会议的重点,是如何对付入侵越前的织田信长。
信长入京后,将军足利义昭彻底变成了傀儡。信长在逐渐昭示其独霸天下野心的同时,和朝仓义景—这个义昭背后最大的出资者的对立关系也越来越深了。
近江北三郡大名浅井氏,和越前领主朝仓氏是世代同盟的关系。早先原本为京极家家臣的浅井氏,之所以能成为独立自主的战国大名,也完全是得赖于朝仓氏的一手支援所致。
浅井氏当今主公长政的妻子市夫人是信长的妹妹,此事说来话长,浅井氏与邻国美浓本是宿敌,信长同美浓也是势不两立的死敌;为对付共同的敌人美浓,两国制定了江尾同盟,而阿市也正是作为同盟信物嫁到浅井家来的。
但若说阿市纯粹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怕也不尽然。身为绝世美女的她拥有诸多追求者,不但信长家中柴田胜家等人早已日思夜盼,渴望主公将阿市下嫁给自己;就连斋藤龙兴也不止一次说过:只要能得到阿市,他甘愿同织田家缔结浓尾同盟,从此世代和睦,永不侵犯尾张。
但信长最终还是将阿市许配给了长政。婚后夫妻二人亦一直举案齐眉,琴瑟相和。同信长结盟后,来自于美浓的威胁大大得到缓解,长政可以腾出更多jīng力治理本国,以图早日走上富国qiáng兵的道路。对他而言,和阿市结婚是真正的一石二鸟的绝妙好计。
但朝仓家对此事却甚为介意。由于义昭的事情,信长几乎成了朝仓义景的天敌,对于长政和阿市的政治结婚,他丝毫感觉不出有什么可喜可贺的地方。
和信长缔结同盟后,浅井家的确得到了许多实惠,但长政并不想为此和朝仓家搞僵关系。结婚之际,他曾向信长提出“殿下绝不可擅自侵犯越前”的条件,信长也慡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但信长此次却违背盟约,擅自出兵侵犯越前。长政对此大为恼火,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然而处于对阿市的深爱长政怎么也下不了痛责信长,举兵救助世jiāo朝仓家的决心。
长政之父久政同朝仓家jiāo情深厚,是举兵派的代表人物。他从最初就一直qiáng调:信长是个从来不讲信用的家伙。但现在当家的是长政,因此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建议,而不是命令。这当中其实还有一段隐情:久政当权时代,浅井家同宿敌六角氏之间一直战争不断,但连战连败,没有取得过一场胜利。自从长政当家后,局势迅速得到扭转,连战连胜的结果,很快平定了江北的六角氏。
信长是个非同一般的角色:破今川、平美浓可谓战功赫赫;入京勤王、挟义昭以令诸侯可谓诡计多端。如果此次会议对应失误,浅井家今后的命运将不堪设想。鉴于事件重大,群臣都小心翼翼地在心中暗自盘测,谁也不敢轻易发言。
长政很清楚,浅井家能有今日,和朝仓氏慷慨的大力支援是分不开的。没有朝仓家就没有浅井今日的地位,他发自内心愿意出兵救助义景。但如此一来,自己和信长的盟约关系将彻底破裂,而深爱的阿市亦必将陷入左右为难的尴尬立场中痛苦万分。
会议持续许久,依然未能做出决断,长政不耐烦地招呼家中宿将发言表态。但大将们看看长政,又看看久政,谁也不敢轻易率先发言。
正在众将面面相觑、一言不发的时候,浅井家笔头重臣矶野员昌屈膝向前跪近一步。群臣先是一愣,随即所有的视线都汇集在了员昌身上。
“依臣之见,现在正是报答朝仓家累世大恩的时候。当初和织田缔结同盟之际,信长曾经答应大当家绝不擅自侵犯越前。如今违约出兵,可见他根本没有把大当家放在眼中。真是欺人之甚至极!当初为联合大当家共同讨伐美浓,什么共入京城、平分天下等等,把好话都快说尽了。现在翻脸不认人,露出了láng子野心的真实面目。世人有目共睹:信长入京后,挟将军令诸侯,骄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其傲慢无礼之极,真可谓天地怒怨、人神共愤!综上所述,信长根本就是个反复无常、诡计多端的小人。请大当家下令:即刻举兵讨伐信长,以解朝仓家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