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概忙说:“这算不了什么。为了王兄,可以去死的。夫概一定为王兄再建功勋的,请王兄让我明日——”
阖闾:“天色已晚,明日再议。寡人在此军旅之中,实在不知如何表彰你的功劳——你看,哈哈,寡人赏赐了你什么物件?”
阖闾一挥手。
走进一个美貌绝色的女人。
营帐为之一亮。
原来是阖闾入楚边境之后选的妃子阿婧。
楚女多情,正是。阿婧那含睇等待什么的样子,楚楚动人。
可是,她是王妃之尊呢!
夫概聪明得很,世故得很,gān练得很。他想,大王阖闾今日深夜突然进得营帐,是来看他的动静和反应的。倘若他身上还穿着王袍沾沾自喜,便要种下杀身的祸根。这一点他没有看错。他迅速地脱下了那一身尊贵的、难得的、然而又在此时此刻十分地不祥的王袍,完全是让大王宽心。他要告诉阖闾,他对于君王之尊没有半点儿非分之想。他当然也知道,大王阖闾极好女色,曾经称他的眉皿二妃为衣上的带子,袍上的领子,夜里的席子,乘凉的扇子。没有女人阖闾活不下去,即使在匆匆的行军作战之中,尚且耐不得寂寞,命伯嚭为之选了些个随营的嫔妃,营帐之中亦少不得佳丽相伴。对于大王阖闾来说,赏赐给臣属的最好东西,除了官爵,就是女人,这世间最奇妙最可人的尤物,乃是金玉宝器无法比拟的。今晚,阖闾又给了他夫概最高的奖赏。这番赏赐,难道仅仅是大王在刚刚表现的不快之后的省悟?或者是让他去征战,去建功立业,去死的一番鼓励?抑或是某种抚慰?某种赞赏?是亲密无间、手足之情的另一种说法?也许,这些猜测都没有猜对,夫概思忖着。他想他刚刚披了一身原本不属于他的王袍,如今再痛痛快快地接纳了也不属于他的王妃,这个祸可是闯大了。阖闾为人十分地jīng细狡诈,可以从草木之末,判明泰山风吼,可以从南风之微细,体察到雨雷之骤。什么赞许,什么赏赐,什么手足之情,什么同胞之爱?王僚不是阖闾的同胞手足么?早已是他的刀下之鬼了。王僚死于非命的时候,却正是在他,大王阖闾,制造的一片佳肴浓香之中啊!
夫概觉得浑身发冷,咕嗵一声跪倒。
“大王,夫概纵然有天大的胆子,怎么敢将尊贵的王妃收入营帐?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大王折杀我了。”
阖闾一笑:“寡人赏赐,你尽可享用便是。”
“使不得使不得。”
阖闾亲自去扶夫概起身,拉住夫概的手,说:“有何不可?你我不是同胞兄弟么?”
不说这话则已,越说兄弟二字,越让夫概不寒而栗。
阖闾:“夫概将军,寡人的社稷,便是将军的社稷,寡人的天下,便是将军的天下。分而享之乃是寡人的愿望。不必推辞寡人所赐。待到来日破了楚国的郢都,寡人将颁布命令,让寡人之王侯可以随意享用楚国王侯的女人;寡人的大夫可以随意享用楚国大夫的女人;寡人的将军可以随意享用楚国将军的女人,哈哈。这等佳期指日可待了啊!”
说着,阖闾哈哈大笑。
夫概依旧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夫概还是不敢擅越君臣之分。夫概只能将王妃在营中毕恭毕敬地奉养。”
“哈哈,”阖闾狡黠地挤了挤眼睛,“那可就听将军之便了,哈哈?阿婧是你的人了。”
阖闾推了阿婧一把,走了。
夫概满腹狐疑地送大王出帐,回来之后,见阿婧还立在帐中。
何等地美艳动人!
夫概仍不敢造次:“王妃请到后帐歇息吧。”
无言。
“请王妃到后帐歇息。”
还是无言。
“王妃。”夫概又唤。
“哪个是王妃?”
随着红唇开合,雪白的牙齿一亮,阿婧反问道。
“妾已经是将军的人了。”
这一语又是十分地轻柔,带着几分做作的羞涩。
夫概的心一动。
夫概:“会有这等好事么?”
“妾听命于将军的吩咐。”
这是一语暗示,也是一种召唤。夫概神经质地向四外一望,见守营士卒在探头探脑,便抬手一挥,斥士卒走开。
“夫概可以斗胆随便吩咐么?”夫概走近了问,嗅到一阵浓香,感到心醉,险些忘乎所以。
“不可以。”阿婧反而拿捏起来。
夫概去拉阿婧那双柔嫩白皙的手。
阿婧把手躲到了背后:“不。”
夫概去捉那手的当儿,别有用心地用臂围住了阿婧的纤腰。感觉上,那纤纤细腰热烘烘的,柔软得要命,他身上的汗毛全立了起来,去触摸。
阿婧还在躲,一切都是故意的挑逗。
细腰款款的,左右摇摆,如蛇,如柳,忽如壁虎一般贴了上来。夫概上了火,心头突突跳,热血沸腾起来,下意识地“啊”了一声。他这时的勇,这时的力,不亚于两军阵前的拼搏。他不容分说地将阿婧举了起来,扛到了肩上。阿婧立即瘫软出汗,微微发抖,整个人身体蜷起来,盘在了夫概的脖子上。夫概扛着阿婧向后帐而去,边走边叫“看夫概如何吩咐你这王妃”,阿婧在夫概耳边一边娇喘吁吁,一边说:“阿婧只曾担过王妃之名而已,早已被冷落了啊!”
夫概听着,越发地解除了心头的防线。他将阿婧扛到后面,竟然如扔一件什么东西一样,掷在chuáng上。阿婧“哎哟”了一声,“你摔疼了我了!”
“我要叫你真疼,我的——王妃!”这夫概,冲上去七手八脚地胡乱撕扯剥掉了阿婧的裙裾,浑身发抖地欣赏了王妃的每一处光滑肌肤之后,激情越发不可抑制,哈哈大笑,忽然疯狂地回身拿了墙上挂着的佩剑。
阿婧目瞪口呆。
夫概抽了剑扔在地上,当啷一声金属的声音,让阿婧吓得一抖。
夫概握了剑鞘,脸上是变了形的抽搐。
阿婧拉了衣裳,躲到墙角。
夫概轻而易举地把阿婧拉到身边,一只手按住了阿婧赤luǒ的背,另一只手举起剑鞘,抽打阿婧雪白臀上的两块肉。啪唧,啪唧的声音中,是阿婧求将军饶命的哀声,还有夫概配合剑鞘的挥动发出的咬牙切齿的吼声。此时的夫概,以他的方式享用着“王妃”的玉体。他喜欢听“王妃”的哀叫和呻吟,每一声呻吟,都使他飘飘欲仙。他连声问着“王妃,疼不疼?”“你疼不疼,尊贵的王妃?”
阿婧不停地呻吟,越是呻吟,夫概越是狂野,鲜艳的女人赤luǒ的肉体上,留下了一道道红,红白鲜明。
阿婧无力反抗,只受着,痉挛,痛苦,“呜呜”地哭,呻吟变成了惨叫。
这到底是为什么?夫概无缘无故地殴打,nüè待,折磨这样一个曾经是王妃的女人,是本能的变态,还是要得到平日想也不敢想的nüè待大王后妃的这种野性的满足?或者是对阖闾的愤怒寻求到了一种倾泻?
夫概终于扔了剑鞘,站在那里。
缩成一团儿,抖成一团儿,怕成一团儿的女人还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