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潘旭澜《色情、贪腐与杀戮:揭开洪秀全的历史真面目》,原载于《炎huángchūn秋》2005年第2期。
这里富佬多
“太平天国”王多,排场也大。所有受封为王的,不论等级,不分有职无职,一朝受封,立即修王府,选美人,办仪仗,出门时前呼后拥。天国最低级别的两司马都是乘4人抬的黑轿。开个会,王爷多得数不过来,门口的车位更是没法安排,王爷们的轿子找个地方停靠大概不会太方便,抬轿子服侍的人员可是多如牛毛,那场面何等威风。至今浙江还流传侍王李世贤出门坐54人抬的龙凤huáng轿,轿上可以召集部下开会。因为当时王爷太多,百姓们迎不胜迎,流传出民谣:“王爷遍地走,小民泪直流。”
这么多的王爷需要大量的杂役服侍,于是就抓兵拉夫,招降纳叛。反过来为了养兵,为了营造安乐窝,他们又巧立名目,横征bào敛,诸如店捐、股捐、月捐、日捐、房捐、局捐、灶捐、礼拜捐、门牌税、人头税、犒师费等达二三十种。田赋则由天朝初时制定的每亩一斗七升五合,两年中即增加到每亩七斗。
不怪农民要跟天国闹,天国定都以后,颁布了《天朝田亩制度》,废除地主土地所有制,按人口和年龄平均分配土地,每户留足口粮,其余归国库。国库就是圣库,圣库就是洪秀全的库,全jiāo给他们家,要不然他怎么弄那么大的皇宫,88个媳妇,靠什么养活?那么多王,还有王的美人拿什么养活?那些历来为人们歌颂的天国制度和口号不可信,“有田同耕,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给你地还不收粮,不收粮他吃什么,而且还得比你吃得好,满朝文武靠什么养?无非是让太平军领导,让农民成为战时打仗、平时劳作的工具,农民除了自己的口粮,其他一切都要上缴国库,尽最大可能地剥夺底层劳动人民的成果。洪秀全想通过这个方案,建立“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的社会。按照当时的生产力水平,如果要建立,就是原始社会,那是开历史的倒车,中国要是这么实现了,就麻烦了,回到中世纪了。
不管是粮食,还是财宝,都进了大小王爷和地方官的腰包,太平军的各个领袖都财大气粗,到处大兴土木,讲究排场,奢侈糜烂。有人曾经记录下在“太平天国”王府的见闻,那些人的吃穿用度远非农民可以想象,据说筷子、叉、匙羹均用银制,刀子为英国制品,酒杯为银质镶金的。“忠王有一顶真金的王冠。以余观之,此真极美jīng品也。冠身为极薄金片,镂成虎形,虎身及虎尾长可绕冠前冠后;两旁各有一小禽,当中则有凤凰屹立冠顶。冠之上下前后复镶以珠宝,余曾戴之头上,其重约三磅。忠王又有一金如意,上面嵌有许多宝玉及珍珠……凡各器物可用银者皆用银制,刀鞘及带均是银的,伞柄是银的,扇子、鞭子、蚊拍其柄全是银的,而王弟之手上则金镯银镯累累也。”短短时间内,“太平天国”的“王爷”们个个富可敌国。
引自英国人富礼赐所着《天京游记》。原载于《华北先驱周报》,简又文译,1935年收入《太平天国杂记》第一辑。清咸丰十一年(1861年)七月,富礼赐以英国翻译官身份访问太平天国都城——天京,后以其见闻写成此书。
保卫中国文化
“太平天国”gān的事现今依旧无法想象。太平军所到之处,孔庙、岳王庙、关帝庙、佛寺一扫无余。尤其是洪秀全倾尽全城之力营造“天王”府,几乎将六朝以来的古建筑拆光,举世闻名的南京大报恩寺塔,是被炸掉的,明代故宫被拆毁得只剩一座破城门。好多名家藏书楼的藏书不是烧了,就是水浇了,或者扔粪坑里,中国数千年礼仪人伦、诗书典籍扫dàng殆尽。中国文化彻底给连根刨,多少文化古籍毁于一旦。除了极少数他所需要的,其余不分良莠一概加以扫dàng。洪秀全扫dàng中华传统文化,并不是不要文化,而是要用自己的一套取而代之。洪“天王”推崇的是自己的那套《天条书》、《天父诗》。洪“天王”大量地造字、造词,采用了很多的方言俚语,而且洪“天王”一直有一个宏愿,便是自己出题考别人。
难怪曾文正公讲:“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于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意思是说只要你还是认字的,还能坐得下去吗?都该起来跟这帮邪教徒gān一场。打着革命的旗号,gān着卑鄙龌龊的勾当。洪秀全想号召汉族人来反清,曾国藩比他棋高一着。我不谈民族,我保卫的是中国文化。谁要把中国文化毁掉,就是把中国连根刨掉。
可惜大清军队八旗绿营全是无用之兵,英法联军打不过,人家洋枪洋pào咱不说,连农民钉耙锄头粪叉子也gān不过,朝廷每年数百万有用之饷,养此数十万无用之兵。正规军靠不上。朝廷号召各地办团练,曾文正公毁家纾难,组建湘军,去跟他们作战。
湘军本是地方团练,咸丰初年,各地bào乱,官兵不仅不能打仗,连乡下的土匪都不能对付,朝廷知道官兵无力承担剿匪的重任,只得奖励团练。曾国藩的湘军,qiáng调军队素质,他招人的时候,不要地痞流氓,都是些健壮朴实之人,保持着我国农民固有的勇敢和诚实;在编制上,比较科学,有自己的营制;而且曾国藩尤其注重湘军的jīng神教育,维护名教伦常是曾国藩对于湘军的要求;曾国藩的营官都是任用了一些儒生,这种“我不知战,但知无走,平生久要,临难不苟”的jīng神,纠正了绿营的习气;曾国藩的军饷高出绿营一倍,每次出征,曾国藩的补给都很充足;湘军多是湖南人,曾国藩利用宗族观念和乡土观念,加qiáng队伍的团结。曾国藩的治兵之道,令整个清朝的队伍为之一新。
团练是中国地方武装的一种,是在正规军之外就地选取丁壮、加以训练的地主武装组织。
曾国藩传檄天下
出兵前,曾文正公发表《讨粤匪檄》,大意是说:从唐虞三代以来,历代圣人,都重名教和伦常,君臣父子关系,上下尊卑,秩序井然,如同帽子和鞋不能倒置一样。但是“太平天国”的那帮人,盗来外夷那套,自称崇尚天主教,自立君主,自封臣相,从君相到兵卒奴役都以兄弟相称,除了把天称为父以外,其他都以兄弟姊妹互称。而且不能自己耕作,不缴纳赋税,谓之都是“天王”的田;商人不能自己做买卖留下余钱,谓之货也是“天王”的;士不能读诵孔子之经,因为有别于耶稣的《新约》;中国数千年的人伦礼仪,《诗》、《书》典籍,都扫dàng殆尽。这不仅是我大清的变数,是名教开辟以来前所未有的事。孔孟在九泉之下痛哭,凡是读书识字之人,怎么可以袖手旁观,不思有为呢?自古以来,王道治明,神道治幽,虽然有乱臣贼子,穷凶极恶,也往往敬畏鬼神。李自成到曲阜,不犯圣庙;张献忠到梓潼,也祭文昌。粤匪焚烧所到之处,都是先毁庙宇,忠臣义士,如关帝、岳王之人,也将安放供奉他们的地方玷污,让他们的身像残缺;佛寺、道院、社坛,无庙不烧,无像不灭;这些行径,神鬼共愤,希望此次出征能够雪此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