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像是滴。
董伟在里面喊,你们在说什么小啊。
我忙说,没有说小,说你们很好。
我笑着对老三眨眨眼睛,向客厅的桌子努努嘴。
和老三一拍即合,用力把桌子抬到卧室门外。正准备爬上去,董伟突然把们打开。
“顶上有蜘蛛网,我们打扫一下。”
老三家里出了变故。
一天早上,老三送了牛奶,接到Call机,回了个电话。就神色焦急的给刘辉告假。说要回家。带人的时间都没有。马上买了车票走了。
一走几天。老三回来的时候,问我有没有钱。
我问多少。
老三说,算了,你想不出办法的。
然后就出去搞钱。
老三找公司借了两个月工资。王志超也借了他700。不知道又找谁借了多少钱。就又匆匆赶回监利。
再回来的时候,老三的父母妹妹都到宜昌来了。
在胜利四路住了一天,在港务新村租了个房子,一家人安顿才安顿下来。
老三家的变故,我很久以后才知道。这是他家庭的隐私。不便放在这里讲给大家。请原谅拉。
总之,老三的全家都从监利搬到宜昌,把监利的所有都放弃。从此一家人在宜昌飘着,无根无依。老三的父亲很帅,40多的人了,放在年轻人中,也很显眼。怪不得老三的母亲不顾家人的反对,嫁到监利。当初结婚时把娘家人都得罪了。现在这个样子,也很难向家人启齿求助。
老三不能再向从前那样无忧无虑的玩乐,他的每一分钱都要拿来还账,还要养家。经不起抛洒。于是老三从胜利四路搬了出去,跟他家人住到港务局。
我说,那地方很乱的,叫你爹妈,妹妹平时小心。如果有人看你们外地人,找你们岔子,事小就算了,忍忍。实在躲不过去,跟我说。我的兄弟在那里还有混的不错的。事情若是紧急,你就说认识“XXX”,然后来找我。
老三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除了早上工作,平时根本看不到人。有时候在一起了,也不会开心的说笑。脸色总是yīn沉着。他才19岁,就要操心家庭的维持,这么小就要承担如此重的压力,我都为他担忧。
我也恨自己没帮上老三。王志超的钱也是找他父母借的。老三每天都在愁着钱。有次竟然说,混不下去了,就大家都去喝药吧。
老三还是挺过去了。把欠公司和王志超的钱还完之后。辞职去了一家歌舞厅打工,白天帮母亲做小生意。我见到他的机会更少了。
晨晨长时间不和老三在一起。两个人也不可能继续发展。
晨晨也很少来找我们玩。
周玲子和董伟两个人天天绑在一起,他们倒是经常叫我到南苑去陪他们。常常在南苑小区的草坪上野餐。吃盒饭,喝啤酒。
我一个人负担不起房租,又搬到隆中路沈宁家里。
田家鹏和小祝已经在外面找了房子同居。
简化林也去小彭发艺当了学徒。
我一个人住着一个卧室。沈宁还是只收我50块钱。
身边能陪着形影不离的朋友一个不剩。董伟和周玲子现在也是如胶似漆,想起我来了,就把我叫到南苑陪他们吃顿饭。两口子làng漫的很,只要是天气好,就搬个桌子在奶站门前的草坪上吃野餐。三个人在午后舒坦的喝小酒,少了老三和晨晨。也不是很热闹。虽然老三的困境没有发生我的身上,可我觉得生活的曲折比我能预想的更甚。也不像从前那样没心没肝的找乐。周玲子说,现在才有点像个哥哥的影子了。
两口子经常吵架,还要我去解jiāo。
工作上也不上心,和刘辉赌着气。业务掉了三分之一,把楼层高的客户全放弃了。只把最集中的好送的地段留下。
楚天这批人跟刘辉更是水火不容。刘辉只要一开会,我们就跟他为难。呛的他下不了台。一天,刘辉下午上班没来。站内的公告栏上就写了几个字:员工迟到扣钱,站长旷工该怎么处理。
本来是个小事,可公司较了真。这段时间,管理混乱,销量下滑,公司要杀jī给猴看。都晓得是谭伟涛huáng云芳顾建军写的字。可拿不出证据。
没有想到周起权把他们给卖了。
都说周起权不仗义,卖友求荣。其实这个事情还有个说法,是会计说给领导的。而周起权跟楚天系的决裂,是因为大家看不惯周起权对huáng云芳老婆的骚扰。
总之,事情的结局是,周起权即将被公司提升。谭伟涛huáng云芳顾建军开除。
所有人都对周起权齿冷。
huáng云芳回家务农去了。顾建军去了浙江打工,临走前把桃花岭最好的片区给我,我把隆中后岭划给别人。每天6点半起来,7点过一点就把活gān完了。
谭伟涛不知道怎么跟公司领导jiāo涉,又被找了回来。去了零售部去当组长。
看着楚天的人分崩离析,站里混乱不堪。我也不爱呆在站里,每天只是蜗居在隆中路。看书睡觉。日子过得无聊透顶。
我把这种境地,归结于气候,因为夏天到了。我一直认为,我一到夏天就会倒霉。
楚天的人走了很多,站里缺人。刘辉就又招了一批人过来。手下人多了,看谁不顺眼就想赶谁走。不知道怎么的,要刚子也走人。刚子估计在家里玩怕了,还想gān两天,或者是觉得被开除很丢脸。
找了一帮混混要打刘辉,把刘辉堵在站里。我搬个包装坐在在旁边看热闹,看不出刚子还有这能耐。刘辉答应刚子,让他继续gān。这事才算了结。
刘辉在站里就不那么嚣张了。
刘辉也***真会找人,招了一群在校大学生来送牛奶。这群大学生看见刚子这么牛bī,又被刚子忽悠,都心甘情愿的要刚子当头。刚子把这些小弟带着,在站里拽的很。刚子把这些小孩子带到我跟前说,这是我大哥,你们要听他的。
我说,滚你妈的蛋。
我和这些小比卵子那里玩得到一起去。
私下对刚子说,我最看不起出卖兄弟的人,找机会收拾周起权。刚子答应了。可刚子还没有对周起权不客气,周起权就被公司调到枝江当经理去了。彭经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辞职。听说去了广州。
新来的人很多都吃不起爬楼的苦。来来去去几十人。只有两个人留下来。
余文兴是长阳人,尖嘴猴腮,对刘辉言听计从,刘辉很喜欢他。客户达到站里的电话订牛奶的业务都给他去订,订一份8块钱的提成。有天订到沈宁的区域。沈宁大为光火,在站里跟刘辉吵架。把办公桌都掀翻了。沈洋就在站外追着要打余文兴的人。余文兴说,我把8块钱还给你没还不行吗。
沈宁觉得这不是钱的问题。生完气,到公司把帐一结,跑到喜旺去了。
沈洋却没有走。
徐雄涛身材魁梧,面相凶恶,虽然戴着眼睛,也压不住一脸的匪气。
这两个人,刚到之初,都是唯唯诺诺的本分模样。在往后的接触中,才发现这个世界,人是最奇怪的动物。他们往后的表现看,得出一个结论,伪装,无处不在。
沈洋喜欢打电脑,平时没有事情就吆三喝四约人去打CS,我说我不会,我只会在中游上玩俄罗斯方块。沈洋和刚子就拼命地拉着我去。玩了几天就上瘾了。每天在网吧里大呼小叫的玩反恐。水平高了点,和站里几个人组个战队——CCTV。沈洋的甩枪打得飞好,在宜昌市都算得上高手。当仁不让是CCTV-1。我喜欢AK和M16,选的CCTV-7,倒不是水平是第七,而是我喜欢七这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