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脚开始疼的厉害,刚好是以前受过伤的那只脚,现在新伤老伤一起发作。晚上一夜没有岁,在chuáng哼唧。
到了早上实在是无法忍受了。脚脖子肿的跟小腿一般粗细。只好jiāo代沈洋帮我送牛奶。自己找了根棍子,杵着跳回家里。到车站几分钟的路,走了接近一个小时。上了公共汽车竟然还有个小伙子给我让位置。
到了家里躺在沙发上,才晓得家对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虽然这两年没有呆在家里。甚至在挨老妈的噘之后发誓永远不再回来。可是当我满身创伤,孤独无助的时候,我唯一能寻求庇护的的地方,就是家里。只能是家。
老妈看我脚伤的严重,就说,光喷云南白药没有用。
就要带我去医院。
我这辈子最怕打针。我宁愿挨刀子砍,也不愿意挨针扎。看见护士拿着注she器的样子,我就背心发毛。甚至别人打针我都不敢看。所以就不想跟着老妈去。
老妈烦了,要发脾气。我只好听从。
老妈把我扶下楼,找邻居借了个三轮车把我带到一个专门治跌打损伤的门诊。门诊里一屋子的老年人。都是来治关节炎风湿的,个个身上都巴着些瓶瓶罐罐,有的身上插满银针,跟刺猬一样。
我看着这些恐怖景象就心惊胆战,把门诊的玻璃门把手抱在怀里,任老妈把往里拽就是不放手。老妈骂道:***是不是撬死撒,我不管你拉。疼死你个狗日。
我才放开手,战战兢兢地坐到里面的椅子上。
看着医生,把给我治疗的器具拿到跟前。我已经要昏掉了,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啊。
在医生扎银针之前,我还寻求心里安慰,问医生:听说抉银针不疼吧。
医生说,肯定不疼。
可是银针一扎下去,我就大吼大叫。把老妈抱住:好疼啊,疼死我拉,我不治了,我要回去。
旁边的老太太就问老妈,你儿子多大啊,是不是还在读书,是在学校打球把脚崴了吗?有20岁没有?
老妈本来还在抱着安慰我,说不疼不疼。看别个都没有喊疼。
老妈一听老太太这么说话,一下就把我推得远远的。跟那个老太太说,还读书哦,离30岁还差几天撒。一辈子玩不醒。要管到他一百岁克。
又转头对我吼,坐好!像个什么样子,得是没有结婚。那像个男子汉。
我大呼小叫,看着医生用各种刑具对我百般折磨。
最后拔出了半罐子黑血。
回到家,脚才不疼了。虽然还是肿,却一天比一天消下去。
这次脚伤养了20天才好,我变成了一个跛子,左脚比右脚短了一点点。不过没有人看得出来,只要不跑步,平时没有跛脚的迹象。我不说,谁也不知道,连如今的老婆都不晓得。
在家里躺了一个星期,看电视烦了,脚稍微能落地就想出去玩。老妈就又骂我撬死。
直到一天华哥到我家里,软磨硬泡的跟老妈说好话:我把疯子背出去,再背回来你儿放心了撒。
华哥把我弄下楼,我感激的对他说,有兄弟就是好,知道我要出来换气了。耽误你练级了过意不去啊。
华哥说,老子才没得闲心来管你列。是有个人想见你。
我说,让我猜猜,王八来了吗。
“不是”
“蛮子回宜昌了?不对,蛮子直接来找我就行啊。”
“你想不到吧,是马老板。”
我一听高兴坏了:快走快走!一个脚拼命得蹦。
马老板带了一个跟班和一个小MM。在马路边上看见我了,也不顾我的脚伤,把我抱起来转了一圈。
我喊着:脚,脚,我脚疼。
马老板放下我说,哟呵,又挨打了吧,是那个搞的,爷们叫这个兄弟给你报仇。
我说,不是滴,爷自己不小心哒都坑里了。
旁边的小妹妹捂着嘴呵呵的笑。
马老板指着小妹妹的脸说,你笑个么事啊笑,日你滴恁姆妈,晚上陪他,把爷们兄弟的脚给伺候好喽。
我说,你儿还是算了吧,我一个残障人士就不跟你抢了。
喝酒时候,我问马老板,你***这么久没有音信,爷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列。
马老板说:“我马老板就这么容易死的吗。现在做点小买卖。是来叫你帮忙的。”
我心里清楚,马老板还是没有上岸,但我不想跟他再瞎混了。
就指着自己的脚说:“你来的不巧撒,爷的脚。。。。。。。。”
马老板说,也是,生意很紧,爷们也不qiáng迫你了,喝酒喝酒。
喝到半夜,马老板用他的桑塔纳把我送到楼下。
临分手,我对他说,我们都不小了。。。。。。。
马老板说,啰嗦什么啊,下次我开个奔驰来接你去潜江。你晓不晓得,潜江好地方哦。
我说,我赌你这桑塔纳开不了半年就要抵出去。你有几个钱不抛洒,公jī都会下蛋了。
回到家里老妈看我一身酒气,就骂我:你晓不晓得你在吃药,不能喝酒的。
我呵呵笑:你儿子不错拉,没有在外面窝娼聚赌,卖摇头丸,还要怎样。
老妈说,要是真有这么一天,我把你给打死了,也不让你给我丢这个人。
脚伤好了之后,我又把自己送牛奶的区域接了回来。这个地方是个好窝子。沈洋吞了公款,也没有送了,一个新人送了几天,觉得捡了个大便宜。看见我回来就跟站长说,不公平。
我争都不用争。站长还没有叫他滚蛋,徐雄涛就要揍他。
站长说,这是我们站里资格最老的员工。你就算比他年长,也要叫他一声师傅。你凭什么资格跟他抢地盘。
徐雄涛还指望着我给他出注意挪用公款呢,看我回来高兴都来不及。谁敢坏他的好事,他就要发飙。公司因为沈洋的事情,专门从总公司调了一个业务jīng通的会计下来查账。徐雄涛想从账上套钱,已经不可能了。
喝酒时候问我,该怎么应对。
我说,一次想搞个千儿八百的就不要想了,一个月两三百块钱,没有问题。
徐雄涛高兴的说,也行也行。我每个月请你都请你喝酒。
这个吝啬鬼,我心里好笑,也懒得跟他计较。
前几个月和沈洋玩的花招,让我手上已经存了两千块钱。够我喝酒了。我就不想再在自己的区域内gān这些事情。就只是给徐雄涛支一支招,让他去堕落吧。
除了喝酒,我找不出能做的事情。每天清晨gān完活,就吆喝着站里资格老点的兄弟喝早酒。让徐雄涛和刚子支派新员工去帮我们买牛肉面和包子,再打上两斤包谷酒。把促销桌摆在站门口喝。有时候也招呼站长过来喝酒,站长说,你们喝,我还要上班列。
徐雄涛就噘他:给你面子,你还翘爷子啊。过来,陪疯子喝。
我说,你***有毛病啊,别个都说了要上班。
站长在站里被徐雄涛欺负很了。找个机会辞了职。
公司把东山站的站长李毅调过来。李毅当初是接的董伟的手,在东山当经理的。
过来了二话不说。先请站里所有人吃饭。然后把我和徐雄涛连续请了一个多星期的早酒和晚饭。喝酒时什么都不给说。只是东扯西拉一些闲事。跟我聊他进这个牛奶公司的原因:也是当初迫不得已啊,后来把710做的很好了,公司看重他,才提升他起来的。说我所在的站,是人才太多了,不然也早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