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穷困中挣扎_蛇从革【完结】(9)

2019-03-10  作者|标签:蛇从革

  我和董伟成了好朋友,站里楚天过来的那伐人也跟我表示亲切。

  才明白董伟为什么20岁就能够当上东山的经理。

  董伟年纪虽然小,可是做事利落,为人够义气。天生就有团结众人的能力。楚天那批人中,就是三十多岁的,都听他的。比如顾建军,跟我谈起,他儿子出生那天,送报纸送到一半,得到消息。是董伟(那时董伟是送报纸的班长),要他马上滚回去看儿子,不用管工作了,他来搞定。

  谭伟涛和huáng云芳说,每次大家有意见,都是董伟跟领导jiāo涉。大家有难处,也是董伟热心的帮忙解决。

  周起权刚到宜昌的时候,食住无着,借住在董伟家里,住了半年,董伟一分钱都不要他的。

  至于老三,完全是董伟的小跟班。

  四

  ……

  这次他们是集体放了楚天都市报的鸽子。原因就是,因为一个员工骑车受伤补偿的问题,董伟和经理吵了一架。大家都响应董伟,全部跳槽,楚天的经理恨死董伟了。

  到我们现在的牛奶站来了,覃经理一看这么多人,跟董伟说安置不了。董伟说,这些人都是我兄弟,他们是跟我过来的。我不能让他们跟着我挨饿,一个都不行。要么都收,要么一个都不要。我向你下保票,我可以让你的业绩翻三倍以上。我的兄弟都是能吃苦gān活的人。

  最终说服了覃经理,我们站接受了大部分的人。剩下的人安排到别的区。于是我们站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了。楚天系的拼命gān活,给董伟抬庄。站里的业绩从公司众多奶站中很不起眼的一个分区,成长成为业绩第二名,若论业务的密度,当之无愧的第一。因为我们的片区是最小的一个。只有葛洲坝片区一半大,伍家岗片区的三分之一大。送的牛奶份数,翻了四五倍都不止。

  彭经理来后,董伟只听覃经理的,不鸟彭经理。彭经理威胁要开除董伟。董伟还没有表态。站里就有上十个人说,我们也都辞职。然后铁路坝区的九码头区的一半员工也都闹着要走。总经理慌了神,出面协调。并把董伟调到东山当经理。

  老三喜欢上了一个促销员。

  那个促销员叫蕉蕉。侯想蕉,好奇怪的名字。

  “不就是猴子想吃香蕉撒。”我总是拿蕉蕉的名字取笑老三。

  蕉蕉在我眼中并不算漂亮。又黑又瘦。脸上还有白斑,吃了冷饭的。

  可老三却觉得她是个美女,

  “你看她多像Sami啊!”

  “**,Sami就已经够丑的啦,拜托!”

  “懒得和你说,你不就是喜欢深田恭子这样的胖女人撒。”

  “瘦子的J8,胖子的X.”我反驳他:“你这个小屁孩,知道个骡子。蕉蕉的那一身排骨戳不死你。”

  以老三的条件,找个比蕉蕉漂亮10倍的女孩都没有问题。可老三现在死心眼。就认准了蕉蕉。

  可笑的是,蕉蕉对老三并不怎么感冒。但老三说蕉蕉对他很亲热的。

  “可是蕉蕉对每个人都很热情啊。”我反驳老三。

  老三要找我帮忙,想请蕉蕉到我屋里来吃饭,他买菜。原因是蕉蕉要过生日了。

  蕉蕉比老三大三岁。79年的。

  “我找女朋友都不会找这么老的。”我损老三。

  看来男人的初恋喜欢的都是比自己大的女人。

  日噘归日噘。我和王志超还是拼命的出主意,安排这次生日聚会。

  红酒红酒。我叨唠着:要买玻璃高脚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王志超说。

  欲饮琵琶马上催。我说,兄弟上马啊,成败在此一举。

  看了老三买的菜,我说,你会做吗。

  老三说,我毕生功力都用在蒜薹炒肉丝上了。让你们见识见识。

  那这些土豆,jī脯,白菜怎么办?我问道。

  老三说,当然是你撒。除了蒜薹炒肉,其余的你来。

  “你指望着我啊,我答应过你吗?”

  “你老头是厨师,当然非你莫属拉。”

  “谁他妈告诉你厨子的儿子也会做饭的!老子不gān。”

  “一个星期的PS,我请。”

  “加早上的小面。”

  “成jiāo。”

  老三的蒜薹炒肉,搬上桌子,我和王志超,蕉蕉面面相觑。我迟疑的问道:“这几根貌似白炭的东东是什么啊?”

  “呵呵,不好意思,今天失手了。我以前弄的很好的,模样不好看,味道应该还行的,尝尝,尝尝。”

  “我才不吃列,想咾死我啊。”

  我捣鼓的是清炒土豆片,麻辣白菜,宫保jī丁。打了一个三鲜汤。

  我还是下了点心思做饭。

  蕉蕉说,疯子,你不给你老头接班,是错误的。

  王志超问老三:“我蘸土豆的盘子,你蘸jī丁的盘子,好不好?”

  老三说:“好个屁,jī丁盘子你都舔了,不搞,我们分土豆的。”

  蕉蕉不喝酒。我不客气的把她那份也喝了。

  晚上老三送蕉蕉回家。王志超问我:

  “有戏没戏?”

  “如果有戏,我,爬给你看。”

  果然老三第二天不开心。原来,在送蕉蕉回家的路上,碰到蕉蕉以前的男友了。

  “蕉蕉老是哭。”老三说:“我劝不了。”

  又是一个下雨天,几个人呆在董伟的站里疯。把董伟冰柜里的促销奶喝的jīng光。董伟叫着:“妈个B的给我留一瓶。”

  大家抢着最后一瓶。谁都没有喝着。董伟又叫,老三,给老子扫地。老三却郁郁的坐下,说,是疯子打碎的。

  一看老三的表情不对劲。

  大家问老三,你怎么拉?

  老三说,“蕉蕉要去武汉了。”

  “什么时候走,我们怎么没有听说。”

  “就是今天,三点半的宏基。”

  “你***怎么不去送她?”

  “她不要我送撒!”老三站起来,大声说,“你以为我不想送啊!”

  我说,你傻bī,女人说话是反的。现在几点了。

  王志超说,两点五十五。

  董伟说:

  “快走,快走,坐6路,到北山坡,跑到大公桥还来得及。”

  拔腿就往外跑,董伟锁门时,王志超说,伞!没带伞!

  伞个屁啊。

  跑到大公桥客运站,已经过了三点半。我们都破口大骂6路车司机在三医院等人不发车。董伟的眼尖,看到车还没有走。正在出站。于是我们跟着车跑着,董伟拼命的敲车身。我心里祈祷:蕉蕉一定要坐右边。

  车靠右边的人都望着我们四个傻蛋。中间真的有蕉蕉。我在蕉蕉的眼中看到了感动,但是,没有依恋。

  傻傻的随着车跑了一段,客车提速,追不上了。

  四个落汤jī,

  站在路上看着客车远去。

  老三眼圈红红,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我们挨个走到他跟前,拍拍他肩膀。

  雨下的更大了。

  “疯子,我好难受,心里跟堵着什么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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