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防船上的山pào连
1941年,华中抗日根据地的斗争处于极其艰难的时期。为保护pào兵连的安全,10月,1师决定将山pào连和师后勤机关一起搬上海防船,躲避敌人的突然袭击,也便于我军的机动作战,同时,不至于将这几门宝贵的山pào丢给敌人。
从此,pào兵连便随船在海上生活和训练,多次参加了海防斗争。
1942年2月的一天,我1师海防船正在海上进行训练,突然发现远处有几个黑点向船队悄悄迫近。
原来,这是海匪陆兆林的船队,他们听说海上有一支新四军的后勤船队到处游动,其成员主要是机关gān部,没什么战斗力,因此想来捞个便宜。
我后勤机关首长汪主任从望远镜中发现敌人后,马上命令船队作好战斗准备,同时,让山pào连装弹上膛,准备用山pào还击敌人。
陆兆林原本是海上一伙打家劫舍的海匪,见日本鬼子兵qiáng势大,便投靠了日本人。
船队越来越近,陆兆林看看已进入she程之内,便指挥船上的小pào向新四军的船队发了几pào,想先抖抖威风。这几pào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掀起的水làng有十多米高。如同他原来预想的那样,新四军的船队静悄悄的,没有还击。
“哈哈,一定是被我们的船队和大pào吓傻了。”陆兆林指挥船队迅速向新四军的船队靠近,还隔着老远,就让喽罗们扯起喉咙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没有退路了,想活命就赶紧投降!”
汪主任低声对pào连胡连长说:“老胡,准备好了没有?”
胡连长报告说:“山pào连一切准备完毕,就等开pào揍这二鬼子了。”
“好,注意,瞄准目标,开pào!”
随着汪主任的一声号令,山pào连的四门山pào分别向四个目标同时开pào,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有三条船冒起了黑烟,歪歪斜斜地向海里沉去。
陆兆林一见这阵势,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几条船上的弟兄们正在声嘶力竭地喊着救命,如不救助,他们就要掉进大海喂鱼虾了,可要救他们,这仗也就没法打了,新四军便会乘虚而入发起攻击。他一咬牙,决定今天来个鱼死网破。他命令剩下的六条船全力向新四军的船队轰击,不消灭山pào连决不撤兵。
顿时,一场残酷的pào战在海面上开演了。
胡连长他们自从从陆地撤上海船后,三个多月还没有打过一回仗,心里发痒,这回好不容易捞到实战的对象,全连上下勇气倍增,大家相互鼓励着,向敌人的船队she出一发发pào弹。
两个回合之后,又有两条匪船被击伤,像死鱼一样漂浮在水面上。陆兆林一看情形不好,顾不得救护那些落水的喽罗,发一声喊,立刻争先恐后地四散逃离了。
现在真成了海上打活靶练习了,山pào连的同志们瞄准敌人的船只,she出一发发致命的pào弹,在最后就要跑出she程的时刻,又有一艘敌船中弹,轰然一声被炸得粉碎。
战斗结束后,船队虽然也有损伤,但并不严重,大家高高兴兴地将缴获的战利品拖上岸来。
事后,粟裕师长知道这件事后,专门来到海防船队,接见了全体山pào连的同志们,详细询问了海战的情况,高兴地说:“你们山pào连是我们师的jīng血,不要看现在把你们放到船上,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这是保存实力,把你们放到大反攻的时候用。山pào是我们的命根子,就是牺牲一个步兵连,也要保住山pào。我要你们在这段时间里,给我训练出上百名神pào手,今天我们只有四门pào,可到了明天,我们就会有上百门、上千门大pào……”
粟师长的话使得大家信心倍增,热血沸腾。大家决心苦练杀敌本领,人人都当神pào手。
没过多久,果然pào连迎来了第一批新学员,他们之中有20多名是抗大九分校调来的知识青年,还有30多名是从正规连队调来的正副班长,pào手们全部享受gān部学员待遇,可见粟师长是多么看重pào兵。
不久, 山pào连又转移到苏北新四军第3师师部所在地进行学习和训练,为此后的pào兵建立训练出一大批合格的pào手和基层指挥员。
pào和pào弹的故事
1941年1月7日,我八路军在侯集与郓城中间的潘溪渡,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全歼了日本鬼子的一个小队。
这场伏击战,是杨勇司令员亲自指挥的,参战的是第7团。
这一仗打得漂亮,结束得利落,在缴获的许多战利品中,特别让人高兴的是有一门步兵pào。虽然这家伙已经老得失去了烤蓝,可那时候有这么一个重武器,应该说是件大喜事。
八路军对缴到这门重pào虽然极为看重, 可随同这门pào参战的只有当时缴获的6发pào弹,这些pào弹一旦打光,这个大家伙便成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这年冬天, 杨勇司令员便把试制步兵pào弹的任务jiāo给了第8军分区修械所和炸弹厂。
当时,这个兵工厂一无机器,二无原料,三无科技人才。仅有的几十个工人,只能修修破枪,造些手榴弹什么的,步兵pào的pào弹是什么样,有多大,多长,许多人连见都没见过。可大家听说前线需要,情绪特别高,他们说:“什么东西都是人造的,过去咱们手榴弹也不会造,现在不是个个开花吗!”
一些老工人认为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有的说:“造pào弹和造手榴弹是两码事,就算能按样子造出pào弹,打得出去打不出去是一回事,能不能炸响又是另一回事。”
正在这时候,军分区政委曾思玉来到兵工厂,带来了军区首长的指示:“一定要把pào弹造出来!”他还一再鼓励大家说:“白手起家,从无到有,这是我们的老传统,只要大家想办法,困难吓不倒人,人一定能征服困难,你们不但要有勇气造pào弹,还要有勇气造大pào!”
曾政委一番话,把大家的心劲又鼓动起来。于是后勤处党支部研究决定:炸弹厂继续生产手榴弹,修械所全力投入pào弹的研制,等到技术问题解决后,炸弹厂再投入生产。
艰苦的试验开始了。pào弹壳无法铸造,只能用旧的,弹头用破轧花机上的灰生铁回炉,信管里的雷汞,从废pào弹信管里挖取……
就这样经过一次次试验,一点点摸索,突破了层层难关,最后终于研制出了三发pào弹。
人们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新pào弹的试发she。通信员送来上级命令:到李庄去试pào。第二天一大早,程重远、赵连城等几名技术工人,抱着那三发pào弹,到达了指定地点。只见曾思玉政委和龙世兴团长已经到了,潘溪渡战斗中缴获的那门92式步兵pào,也虎虎实实地蹲在那里。
这家伙浑身乌黑,两个轱辘托着pào筒,实在挺威风的。程重远和赵连城爱惜地上下抚摩着,心里想:什么时候我们才能造出这家伙呀!
曾政委笑着说:“你们不简单,终于还是把pào弹试制出来了,怎么样,试试看吧!”
试she开始了,目标是对面山坡上的一座小破庙。
大伙作好一切she击准备后,由程重远将pào弹装进pào筒,只听“嗵”地一声,pào弹飞了出去。
阳光下,几十双眼睛细眯着,寻找着pào弹飞行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