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这个许司令有办法,一下子就把大家的劲头鼓起来了。听你的,打得好,还要向党中央报告。”
大伙一听陈司令员说pào兵大比赛,还要向中央报告,马上就情绪高昂,纷纷表示决心。
陈毅快人快语: “好了,不要再耍嘴了,我要的是行动,8日之前要作好对潍县攻击的准备。你们要把pào兵准备好,我们要检查。”
攻打潍县我军pào兵要大比赛的消息传到了胶东军区榴pào1连, 全连个个摩拳擦掌,人人争着上阵。可是1连的装备很差,全连只有4门美105式榴弹pào,5部德、日电话单机,一架日造pào对镜。更大的困难是4门大pào都没有瞄准镜,也没有一发正式的美式pào弹,pào上没有夜间照明装置。其他连的情况也差不多。面对困难,军区pào兵领导提出了土法上马,群策群力。没有瞄准镜,战士们就在pào口上做了一个活动的十字线套筒,通过pào尾击针孔直接瞄准。这一土法的瞄准方法,在世界各国的pào兵教材上都没有,因为在战斗中,需要人跑到pào口前面,把十字套筒套到pào口上,这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是非常危险的。这是我人民pào兵在困难的情况下bī出来的办法。现在我军已经是现代化的装备了,可是在pào兵的教材上仍然有这一she击方法。甚至在一些重大的演习中,也多次出现过这种无瞄准镜she击的事例。这一土法并有了一个学术名称“pào膛觇视法”。
没有pào弹, 战士们就把捡来的旧式105榴弹pào的弹丸加上自制的底火,并将日造88式引信改装到了美式pào弹上。
4月208,山东兵团许世友司令员和谭震林政委来到了胶东军区pào兵团。
许世友来到大pào跟前,拍了拍pào管说:“这粗家伙还行,打上几发看看!”
“是!”一连连长马上下达了she击命令。
看着pào手们的熟练动作,许司令员连连点头。
“轰……咣……”一发pào弹飞了出去,pào弹拖着一股白烟,在2500米远的“碉堡”中央炸开了,砖石四下乱飞……
许司令员慡快地笑了:“这真是pào好,pào弹好,打得更好,这下子我就放心了,你们好好打,我给你们记功!”
听了许司令员的话,全团上下求战的情绪更高了。
4月23日下午5时30分,兵团司令部下达了总攻的命令。随着两发红色信号弹升到空中,我军参战的64门大pào同时开了火。潍县城头顿时弹雨呼啸,浓烟滚滚……
“共军攻城了,共军开pào了……”城上的敌人乱成一团。
榴pào1连派出的前沿观察所,在郭小庄的南侧,离敌人的城头只有350多米,敌人的机枪不停地朝他们打过来,侦察兵沉着地下达着口令。
全连第一个齐she全部命中了城门楼的东半部,只听“咣……咣……”几声巨响,城门楼倒塌下来,露出了一个两米多的大dòng。
团长一看忙下令:“对准目标,扩大战果!”
所有的火pào都对准了城东门楼, 一连轰击了两个小时,200多发pào弹全都命中了目标,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轰倒的砖土正好堆成了一个大斜坡,为步兵的冲击开辟了道路。
陈金城接到了共军pào击的报告,开始不以为然,他心想共军没有多少pào弹。可是没有想到pào击一连打了两个钟头,连城墙也给轰塌了。他马上给王耀武拍电报告急。
王耀武也是将信将疑,不过还是立刻从济南派出了十多架飞机,前去支援。
“轰……轰……”我军工兵连续爆破,又将城墙炸开了几个口子。
随着一阵冲锋号声,我军战士勇猛地冲上了潍县城头。敌人疯狂地反击,我军三次冲进去,又被敌人反击出来。第四次冲击时,在pào兵的掩护之下,我军五个连一鼓作气冲入城内……敌人放弃了西城,退到了东城。
城头上敌人的火pào开始还击,狡猾的敌人将城头上的山pàoshe击口开在城墙上,并用麻袋涂上保护色作伪装,she击时拉开伪装,不打时再拉上。远处很难看到敌人she击的pào位。
1连观察组早就发现了敌人的鬼点子, 抵近标上了目标。连长一声令下,pào弹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一发接着一发从敌pào的she击孔飞了进去,敌人的大pào再也没有动静了。我军步兵冲上城头时,发现敌人的几门大pào已经炸成了几堆废铁,在pào位的边上,敌人的pào手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大片,有两个弹药手,怀里还抱着两发pào弹,脑袋已经开了花。
26日huáng昏,我军向城东发起了进攻,pào弹下雨一般向城东敌指挥部落去,敌人指挥部里乱成一团,与外部的联系全部中断。
敌军长陈金城在指挥部里如一只无头苍蝇,乱跑乱撞。这时,一发pào弹正好落在了指挥部的地堡上面,当场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敌人的指挥官死了一大片,陈金城也被震昏了,他爬起来就说了一个字:“走……走……”
敌人开始向城东突围,我军cháo水般压了过来,到处是“缴枪不杀”的喊声……陈金城看看跑不出去了,gān脆坐到了地上不跑了,他命令周围的人:“不要乱开枪!等他们来了就缴枪!”
陈金城很快就当了解放军的俘虏,当他走进我军指挥部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询问:“请问你们打了多少pào弹?命中率是多少?”
我军的一名前线记者说: “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一个pào兵连的情况, 发shepào弹295发,直接命中284发,命中率是96%。”这位记者所说的就是大名鼎鼎的胶东军区pào兵团榴pào1连。
陈金城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记者问他:“看来你不相信?”
“兄弟不得不相信,是不得不相信啊!”
记者又问:“潍县工事这么坚固,你们怎么没有守住?”
“工事再好,也抗不住你们的pào哇!”
记者接着问:“你在战前想到过我军pào兵的厉害了吗?”
陈金城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如果想到了……”他欲言又止。
“那会怎么样?”
“也许会早一点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记者忍不住笑了:“逃跑也许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7月初的一天, 山东兵团攻击潍县的报告送到了中央军委。朱德总司令与毛泽东主席都为潍县战役叫好。
“这一次许世友的pào兵打出了水平,人家是自造的pào弹,命中率96%,不简单,真是了不起!”朱总司令赞不绝口。
毛泽东一边看战报一边点头:“还是pào兵打得好,下一步夺取敌人的中等以上城市没有pào兵是不行的。”
朱总司令说:“pào兵的问题我们一直在研究,过去是我们自造的pào,自造的pào弹。现在有不少是缴获的敌人的pào和pào弹,我们土造的还要用,这就有个怎么合在一块的问题。”
“是呀,敌人的新pào要用,我们的老pào也要用,而且还要一块作战。”说到这里,毛泽东想了想:“前一段是解决人的问题,把敌人的pào兵骨gān为我所用,现在是pào的问题。潍县一战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