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亲人们竭尽全力挽救柴可夫斯基的生命。乌·勃·别尔金森医生一直守在柴可夫斯基chuáng边。第二天,10月22日,尼·尼·马莫诺夫医生和阿·里·赞杰尔医生也轮流在病人身边守护。列夫·别里纳尔多维奇医生每天到柴可夫斯基这里来。抢救期间一直有医护人员值班。在这些天里,在柴可夫斯基身边的亲人有莫杰斯特、外甥乌·里·达维多夫、仆人阿列克赛、莫杰斯特的仆人伊里奇·里特罗夫。柴可夫斯基的哥哥尼古拉也赶来看望他。柴可夫斯基患病的第三天开始发生肾功能衰竭,出现了谵妄,他的生命垂危,给他做热水浴,也无济于事。尼古拉请来神父为他祷告。
10月25日(旧历)凌晨3时,19世纪后半叶俄罗斯音乐的一盏明灯,伟大的作曲家柴可夫斯基停止了呼吸。
伟大音乐家柴可夫斯基突然去世的消息震动了彼得堡,人们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
10月25日一大早,人们开始在柴可夫斯基的居所门前聚集,等待与他告别。下午2时开始放人,直到晚上,人流源源不断。人们从他身边走过,含泪向他鞠躬,与他道别。人们怀着无限的敬意向他献上一个又一个哭泣的花环。柴可夫斯基身穿黑色西服,安卧在铺满绿叶的灵台上,身上盖着锦缎,脸上再没有了光泽,gān瘪的皮肤上显现出一些huáng斑。他安静地睡着。人们的心凝固在悲哀里。
与柴可夫斯基的遗体告别持续了两天。人们爱他,大家不能没有他。在那些伤心的日子里,连绵的yīn雨和人们的泪水将彼得堡湿透了。
彼得堡和莫斯科争论,柴可夫斯基应在哪个城市安息。亚历山大三世下令,安葬柴可夫斯基的全部费用由他的皇室支付。在科学界和艺术界的活动家中享受这种待遇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普希金,第二个就是柴可夫斯基。沙皇解决了彼得堡和莫斯科的争论,下令将柴可夫斯基安葬在彼得堡亚历山大——涅夫斯基教堂公墓。
10月28日(新历11月9日),举行了柴可夫斯基的安葬仪式。彼得堡在和可亲可敬的音乐家、艺术家做最后的告别。人们走在柴可夫斯基的棺柩后面,他们中间有彼得堡的官员,有艺术家、大学生、普通民众,也有来自俄国各地的文艺组织的代表,故乡沃特金斯克工厂也派来了代表,许多来自外国音乐、戏剧机构的代表也来参加柴可夫斯基的葬礼。挤在葬礼行列沿途的群众,形成了厚厚的人墙。所有楼房的窗口、阳台、屋顶都站满了人。人们怀着无限敬慕、爱意和惜别之情陪伴和目送柴可夫斯基走完最后的路。
一星期以后,在彼得堡贵族会议大厅,由纳甫拉夫尼克指挥演出了柴可夫斯基的《第六jiāo响曲》。悲哀的乐声响彻大厅,凝聚着永远化不开的忧郁的乐曲把人们的心撕裂了。人们在这音乐里听到了爱和生命的渴望。柴可夫斯基把自己的心留在音乐里,他把美的jīng灵留给了人间。在充满疯狂悲剧力量的乐声中,人们再也找不到心灵的平衡,所有在场的人,无论男人、女人、老人、年轻人……都在哭。《悲怆jiāo响曲》的最后一个音符淹没在这哭声里。柴可夫斯基的亡灵在这真诚的哭声中得到浩慰。《悲怆jiāo响曲》成为惊天动地的千古悲歌。伟大音乐家彼得·伊里奇·柴可夫斯基的名字在世界音乐史上永放光辉。
1894年,在柴可夫斯基的故居克林,开始筹建柴可夫斯基故居纪念馆,到1897年纪念馆已趋完善。1916年俄罗斯音乐协会正式接管了柴可夫斯基克林故居纪念馆。现在这里成为积极开展音乐社会活动的场所。每逢柴可夫斯基的诞辰和逝世纪念日,俄国音乐家们在柴可夫斯基的故居的客厅里演奏柴可夫斯基的作品。每年约有20万人前来纪念馆参观。现在在柴可夫斯基克林纪念馆旁修建了音乐厅,在那里经常举办音乐艺术节。
在柴可夫斯基的故乡沃特金斯克也建立了柴可夫斯基故居陈列室。在卡明卡建立了普希金与柴可夫斯基文学艺术纪念馆。位于沃特金斯克水库旁的柴可夫斯基城成为每年举行音乐艺术联欢节的地方。
1940年,伟大音乐家柴可夫斯基诞辰100周年时,苏联人民委员会将5月7日定为纪念日,每年在这个全民的节日里,都要开展庆祝、纪念活动。为了永远纪念伟大的作曲家,政府决定在莫斯科树立柴可夫斯基纪念塑像,出版柴可夫斯基作品全集。沃特金斯克音乐专科学校、克林音乐学校和刚落成的莫斯科音乐厅均以柴可夫斯基的名字命名。莫斯科的诺文斯基林荫路改名为柴可夫斯基大街。在莫斯科、原列宁格勒、基辅和第比利斯各音乐学院作曲系设立柴可夫斯基奖学金,发行带有柴可夫斯基肖像的纪念邮票。从1940年起,莫斯科音乐学院、基辅音乐学院、帕尔马歌舞剧院都冠以柴可夫斯基的名字。每年举行的莫斯科歌唱节都要在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大楼前的柴可夫斯基纪念馆雕像前举行隆重的开幕式。
每四年一次在莫斯科举行的以柴可夫斯基命名的传统的国际音乐表演艺术比赛《世界音乐之chūn》至今已有38年的历史,它是最有权威性的国际比赛之一。《世界音乐之chūn》以柴可夫斯基的名字命名是最贴切不过的,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已被公认为世界文化的宝贵财富。燃烧着真挚情感的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带给人类jīng神王国永恒的chūn天。
附录
有关柴可夫斯基死因的争论
1893年11月6日(俄历10月25日),柴可夫斯基逝世后,在他的祖国很早就有传闻说他并非死于霍乱,而是死于自杀。后来在西方国家又有人公开提出了柴可夫斯基是自杀而死的说法。现在,关于柴可夫斯基死因的疑团也已传入我国。俄作家勃·斯·尼基金所著《柴可夫斯基传及补遗》一书对柴可夫斯基确是死于霍乱并非自杀而死的观点做了较详细的阐述。笔者认为值得将其介绍给读者。现将该出第3、4、14章的部分内容综述于后。
10月25日,彼得堡只有少数报纸(《彼得堡日报》、《彼得堡快报》)登载了关于柴可夫斯基逝世的消息,但噩耗迅速传遍全城。
柴可夫斯基死得很突然,彼得堡谁都不愿相信他在霍乱流行高峰已经过去以后还被霍乱病魔吞噬。确实也让人难以置信,因为在他去世的那天,全彼得堡一共有68个霍乱病患者,只死了8人,而死于私人住宅的只有柴可夫斯基一人。
于是出现了传闻,说柴可夫斯基不是死于霍乱,而是服毒自杀。有些人不相信像柴可夫斯基那样生活在优越条件下的人也会传染上霍乱,而有些反常现象也促使这种传闻进一步扩散。
人们感到奇怪的是,既然病人死于霍乱,在进行遗体告别时,却可以让人自由出入,不采取任何预防传染的措施。有的人甚至还与死者的面部亲吻。10月26日的《彼得堡日报》和10月27日的《jiāo易新闻》都登载更奇怪的解释:“由于彼得·伊里奇不是死于霍乱(霍乱的流行星期五已停止),而是由于血液感染,所以不传染,他的灵柩还将继续开放一段时间。”10月26日的《祖国之子报》也有类似的报道,说不存在传染问题,请公众相信“只要有可能,灵柩将继续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