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伊藤兴致勃勃地想。
为了找到这篇密文的密钥,伊藤把所有能想到的单词列在一张表格里,包括像共产主义、社会主义、三民主义、民主、自由、解放、抗日这样的政治性词汇,也包括共产党国民党里大大小小的领导人姓名,甚至把马克思、列宁、斯大林等也都列了出来。当然,这里面自然少不了吴瘦镛简晗的姓名。伊藤数了一下,大概有300个之多,下面要gān的工作是,把这些单词一个一个提出来试,看哪个是打开密文的密钥。
10天过去了,伊藤的脸色开始难看,因为没一个单词是密钥。他把每个单词又从后往前倒过来试验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他急了,拼命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气馁,不能松懈,不能让吴瘦镛超越他。他挖空心思又列出来另外300个单词,包括yíndàng、jì女、同性恋、恋足癖、受nüè癖、母亲的名字伊藤里子、女仆阿花、该死的伙计小原城二、毒药秋水仙碱都算在内,一个一个试,越试越没谱,越试伊藤越烦躁。10天来,他把自己当作囚犯,门上上了一把大锁,谁也不能进屋打扰他,连吃饭都是卫兵送到门口然后必须马上离开,否则有可能吃枪子儿。更多的是,他连吃都不吃。他完全处在一种骇人的癫狂状态了,全身发抖,像得了疟疾,消瘦,蓬乱,目光绝望,两眼充血,像只饥饿的兔子,嘴唇哆嗦着,絮絮叨叨,上蹿下跳,一刻也不停歇。又过了几天,密钥仍是一个迷,他开始哀鸣,匍匐在地,模仿关在笼子里的狗狂吠,模仿幸福的母jī下蛋,红着脸略带羞涩,接着又模仿鼓噪的青蛙,刺耳的蝉鸣,唱着情歌求偶的蟋蟀。等他把能发声的动物模仿完后,密文仍然冷冰冰地摆放在桌上,这惹得伊藤勃然大怒。他打碎浴室的玻璃,砸烂办公桌,甚至把头顶上的风扇拽了下来,但所有这些过激的行为,都跟密钥风马牛不相及,他陷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狂cháo中。
有天晚上,他平静下来,躺在地板上,脑子里开始梳理那天吴瘦镛说过的每一句话:爱伦·坡说一个美丽的女人的死亡无疑是世界上最具有诗意的主题……我们两个都在谈论死亡……但死亡不是塔兰图拉毒蛛造成的……波尔绍夫琴科上校这事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你母亲是怎么仙逝的……别冲动……你不是喜欢用很文学的方式跟我jiāo流吗……无论你怎样地表示愤怒都不要做出任何无法挽回的事来……法国间谍发明的取信法……他们总是自以为是……小刀和一根长约180毫米的铁丝是必不可少的……如果在我们采取行动之前你还没有破译,等待你的是彻底完败,你将没有脸再见你的主子……那封老掉牙的情书只是维吉尼亚沉溺于爱情时gān的一件无聊的事儿,而我的挑战书会让你们日本人加速滚蛋,这个比情书重要……
他把这些话全部译成英文,然后把单词挑出来,再试,还是不行!对了,还有一句话,是什么来着?伊藤用双拳击打着自己的脑袋,一下,两下,三下,妈的!脑袋真疼,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对了!他好像说过“婊子”这个词,是婊子!原话是:我的挑战书比情书里Prostituée(婊子)这个法文单词难。
婊子?巴黎一直占据全世界“婊子之都”榜首,从来不曾掉到第二。这地方他用的是法文原文Prostituée,听起来像特意用的。为什么这个地方要用法文?仅仅是因为他知道维吉尼亚情书的内容?不!这会不会是一种暗示呢?
想到吴瘦镛会暗示他密钥,伊藤心里一阵温暖,他腾地跳起来,向办公桌扑去,立刻用Prostituée这个单词试了一下。结果他哭了,手足无措地哭了,因为这个单词也不是密钥。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了,他破译不了吴瘦镛的密文,他彻底投降。此时此刻,羞耻、愤懑像千万只蚂蚁一样啃噬着他每一根神经,他感觉自己马上要崩溃了。
后来他想,“东亚文化研究社”的密码老师说过,破译密码的过程就是性欲升华的过程。性欲升华就是超越性,达到一种艺术高度,可要是没破译呢?岂不是性欲还待在尘根一直没动?伊藤感觉下腹部阵阵发热,像有只女人的手在轻轻抚摸那里,果然没有升华,全积蓄在生殖器周围呢!婊子!婊子!婊子!他连骂了三声。他突然想起危雅云。这个婊子现在在gān什么?把她叫来,马上叫来,他想在这个婊子身上彻底升华一下,再也不想理会那篇臭不可闻的密文,让维吉尼亚密码见鬼去吧!
危雅云进屋后,吓得额头上全是冷汗,她使劲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雀斑越来越明显。伊藤在灯光下疑惑地盯着她,他记得危雅云脸上以前没这个。他的记忆没错,斑是最近长出来的,分布于鼻梁、双颊,呈蝴蝶形。她从医生那里得知,这叫妊娠斑,是由于孕期脑垂体分泌的促黑色素细胞激素增加,以及大量孕激素、雌激素,致使皮肤中的黑色素细胞的功能增qiáng之故。
“谁的孩子?”伊藤恶狠狠地盯着危雅云的肚子问。
“你的……”
“啪”的一声脆响,伊藤给了危雅云一个耳光,“八嘎!怀孕几个月才能出现这种斑?你学一点孕期知识行不行?是不是那个老沈gān的好事?我早就怀疑你们俩不gān不净,你还不承认。妈的,你怀着别人的孩子,然后把它描述成帝国的种子,趴下!我要给你做清宫手术!”
危雅云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她听话地脱下粉红色亵裤,肚子下面垫着枕头,然后把丰腴的臀部翘了起来,看上去像幼稚园里的滑梯。她知道,这个具有森林味道的姿势是伊藤最喜欢的,能给他带来视觉和心理上的高度享受。
果然,伊藤嘴上骂骂咧咧,实际上又一次被这种姿势诱惑了。他蹲在地上,像获得丰收的北海道渔民,满头大汗地欣赏着带着腥味的战利品。
“亚灭爹(不要)——”危雅云故意嘶哑着嗓子躲闪着。
他大汗淋漓在危雅云的臀部滑上滑下,大口喘着粗气。
“叫那么大声音gān什么?闭嘴!你这个贱货!”他不满地勒令道。
“伊藤君……不是……喜欢吗?”危雅云娇喘着,极力讨好着伊藤,她发现效果不错,起码今天无性命之虞。
从来没有过这么猛烈的撞击,伊藤觉得自已像个斗士,在破译密码失败后,他在危雅云的臀部找到了自信。他顺手把危雅云头上的丝带扯了下来,绕到前面,勒住她纤细的脖子,他想让她在窒息中获得高cháo,那才是真正的高cháo,无与伦比。
“伊藤……我……喘……”危雅云的脸涨得像紫色的茄子,肚子里像有个勺子在搅动。
她张着嘴,瞪大眼睛,捂着肚子。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淌了下来,两腿间有一股热流涌了出来。她想,大概要流产了。天花板在慢慢转动,先是顺时针方向,然后变成反时针,越转越快,好像在她眼前形成一个漩涡。那漩涡把她吸起来,让她跟着天花板一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