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裁令_臧小凡【完结】(68)

2019-03-10  作者|标签:臧小凡

  这时候薛妈也来到了大门口,她见几个人还在那儿聊天傻站着,连忙说:

  “快点进来吧!外面危险,你们有什么聊的进来聊嘛!”

  简晗介绍说:“这是薛妈。”

  “薛妈好!”刘晓鸥盯着那张满是伤疤的脸,假意应酬着。他有点后悔来这里了,他实在不习惯这种假惺惺的场面。

  几个人正转身朝大门里走,一个奇怪的声音出现了,一个人站在他们身后

  拿腔拿调地唱了起来:Je crois entendre encore。Caché sous les palmiers。简晗浑身一震,她熟悉这个歌,她下意识转过身,想寻找歌声来源。

  这就够了!那个人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简晗看见一个长头发长胡须的老头站在离大门口20多米的地方,她没见过这个人,但很快,她认出了那双令她恐怖的眼睛和脸上的麻点。那个老头也在简晗的眼睛里发现了珊曼尼的影子。

  眼睛是无法掩饰的,他们同时认出了对方。

  “我的托斯卡,你还好吗?卡伐拉多西向你表示问候!”老头笑着喊道。简晗脸色大变,转身朝大门走去,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卡伐拉多西,脑子里嗡嗡的,一片乱响。

  “你的顾文英大姐也问候你好呢!”老头还在大喊。吴宅几个保镖发现不对劲,上前架开胳膊开始驱赶那个老头。老头不依不饶,仍然在后面高喊:“huáng小荷兰雪柔正在找你呢!”

  看来老头料定简晗不敢说出他是谁,说出他是谁,就等于告诉吴瘦镛她自己的身份。

  刘晓鸥挨近简晗,低声问:“他是谁?”

  简晗不能立即告诉他,她知道如果说出那个老头的姓名,刘晓鸥会不顾一切冲出去的,他身上没有枪,冲出去只能送死。

  “一个老疯子,天天在这儿唱歌。”简晗撒谎道。

  刘晓鸥不相信简晗说的,他停下来,盯着简晗煞白的脸,好像要简晗立即告诉他正确答案。

  “走吧!别理他!”简晗抓住他的胳膊,担心刘晓鸥失态,担心把今天这场戏给演砸了,那样的话,她处心积虑的埋伏都将付诸东流。

  对付钱白胤应该是今天这场戏演完以后的事,而不是现在。

  戏已经上演,吴瘦镛正在客厅等着刘晓鸥,她和刘晓鸥都没有退路,只能演下去。但是,演是演了,钱白胤的突然出现影响了她的表演状态,面对恐惧与惊吓,她不可能泰然自若,她心里一直嘀咕,钱白胤怎么找到这里的呢?不嘀咕这件事是不可能的,她好像不在舞台上,而是坐在观众席,餐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吴瘦镛向刘晓鸥伸出的手,妏秋含情脉脉的样子……像戏,人家在演,她在欣赏。

  “这位是吴先生。”

  刘晓鸥向吴瘦镛伸出手,说道:“吴先生好!”

  “这位就是我说的刘晓鸥,我的男朋友。”简晗觉得这声音不像自己的,而是另外一个女人。

  整个中午,她都游离在外,身体漂浮着,像风筝,稍不注意就被风chuī跑了似的。她听到吴瘦镛用日语跟刘晓鸥说着什么,此前她担心过刘晓鸥的日语水平,现在不用了,刘晓鸥对答如流。她没听见此前更让她担心的“声音测试”,也许测试了,她没有听见罢了,总之,舞台上的人笑脸盈盈,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后来她发现餐桌上的人都冲着她笑,她也努力笑,以便跟上节奏,融入氛围。很快,她看见他们收住笑容,围过来,脸色庄重地对她指手画脚。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更轻了,像羽毛,像蒲公英,像任何没有生命但能飞行的物体,她无法控制。

  她晕了过去……

  简晗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chuáng上,身上盖着薄薄的毛巾被。刘晓鸥和薛妈,正在跟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寒暄着送他出门。等到屋里只剩下刘晓鸥一个人时,她向他招了招手。刘晓鸥惊异地问:“原来你醒着?什么时候醒的?”简晗让刘晓鸥坐在chuáng边,然后抓住他的手,说:“我没事。”

  “医生说你血压有点高,是不是最近很累,或者熬夜造成的?”

  “都不是,只是我很久没病了。”

  “什么?”

  “我很久没病了。”简晗重复了一遍。

  刘晓鸥说:“很久没病就必须得病一次?”

  “你还是学医的呢!好像病在排队,只要排着,怎么都能轮到自己。”

  “你形容得真好!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我也很久没病了,是不是也该病一次?”

  简晗笑了,说:“你是男人,你不能病,我是女人,时不时病一次,心里还挺高兴的。”

  “什么奇怪理论啊?”

  “真的,很久没得病的女人,就渴望病一次,当然是小病,不是病入膏肓。”

  “为什么?”

  “因为病人会成为中心,所有人都围着她转,给她做好吃的,给她喂水,问寒问暖,所有的呵护都突然回到她的身边,你说,她是不是很幸福?”

  “我宁愿不要这种幸福,也不想得病。”

  “是,男人也许没这种心理,但女人绝对有。她需要被重视,需要被提及,需要焦点聚焦在她身上。你发现没有,凡是生日、节日来临时,闹得最厉害的都是女人,为什么?因为她们想找个借口,让人们的视线转移到她们身上。她们时刻自我暗示着,我是女人,yīn性,cháo湿,幽暗的墙角,懦弱的小动物,是需要补给,需要怜悯,需要滋润,需要别人施舍的群体。听听这些词,补给、怜悯、滋润、施舍,每个词都暗含着被动的索要,而不是给予,qiáng大、gān燥、压迫,后面这组词暗含着注入。还有,我们的脑子斗不过男人,所以需要用其它方法让男人就范,让男人俯首帖耳,以显示自已还有男人无法抗拒的力量……”她还要絮絮叨叨说下去,但嘴被刘晓鸥堵着了,用他的唇。简晗张开双手,投降一样举在空中,不可思议地盯着刘晓鸥。实际上她什么也看不见,她的视觉模糊了,只有触觉引导着她。她没有想到吻来得这么突然,让她一时无法适应。她的理论还没阐述清楚,就被他的吻全部诠释了。

  他的舌头有力地顶了进来,她像蜗牛一样缩回去,又伸了出来,心想,这就是刚才说的注入吧,一种被qiáng占的感觉,让她战栗。她以为她不喜欢,当吻进行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她发现她非常喜欢,她不想让刘晓鸥停歇一秒,于是用两只手抱住他的后脑勺,使劲压向自己。

  当刘晓鸥的唇转移到她的胸部时,她像根pào捻子一样被点燃了,她扭曲着,身子尽量向上拱,成为一道好看的虹。她渴望爆炸的那一刻,但是这一刻竟是如此遥远,她嫌pào捻子太长太慢,她等不及了,准备自燃。她半坐起身子,把内衣向上翻去,一对雪白的rǔ房腾地袒露出来,左右跃着向刘晓鸥示威。刘晓鸥睁大眼睛,表情类似jīng神崩溃,他的头发蓬乱如草,眼睛通红,像个得病的兔子。他开始舔舐,一遍又一遍,简晗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泥水,无法收拾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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