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38年的短暂一生给俄国文学,也给世界文学宝库留下了丰厚的、无可替代的遗产。除800多首抒情诗以及长篇叙事诗外,普希金还有小说、戏剧及其他各种文学论著。普希金热爱生活,诗中洋溢着朝气,充满乐观。他的诗还生动地描写了俄罗斯的大自然。在他看来,“自然是一幅生动的画,充满了难言的、然而是沉默的美”。这种美,在“冬之路”等多篇短诗及长诗“叶甫根尼·奥涅金”中都有大量的展现。诗人对自然的描绘手法,也从早期的làng漫主义转为后期的现实主义。屠格涅夫称普希金“创立了我们的诗歌语言和我们的文学语言”;高尔基称他为“世界上极伟大的艺术家”,是“一切开端的开端”;别林斯基则认为他是“俄罗斯第一位诗人和艺术家”。
普希金天才的杰作,激发了多少俄罗斯音乐家的创作激情和灵感。以普希金诗篇作脚本的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鲍里斯戈都诺夫》、《黑桃皇后》、《鲁斯兰与柳德米拉》等等,无一不是伟大的音乐作品。普希金的抒情诗被谱上曲,成了脍炙人口的艺术歌曲。普希金的诗还被改编成芭蕾舞,人们通过舞者的身体语言领略到诗作的无尽魅力。
讽刺大师果戈里
1836年chūn天的一个晚上,彼得堡大剧院正上演一出戏,戏名是《钦差大臣》。这是个讽刺喜剧,剧本写得jīng彩极了,演员的表演也非常出色,观众完全被征服了,不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
这时,从一个豪华包厢里站起来一个人,他是沙皇尼古拉一世。只听他恨恨地对身边的人说:“这叫什么戏!我感到它在用鞭子抽打我的脸。”说罢,他出了包厢,气呼呼地回到了宫中。为什么沙皇如此讨厌《钦差大臣》呢?这事我们要先从他的作者果戈理说起。
果戈里是俄国19世纪前半叶最优秀的讽刺作家,讽刺文学流派的开拓者,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之一。
1809年4月,果戈里出生在乌克兰的一个地主家庭里。他从小受到艺术的熏陶,爱好绘画,喜爱乌克兰的民谣、传说和民间戏剧。他的童年时代是在恬静的田园生活中度过的。读中学时,他深受十二月党人和普希金爱好自由的诗歌,以及法国启蒙学者著作的影响,立志要为祖国服务、造福人民。后来他离家去彼得堡谋生,几经周折,才在国有财产及公共房产局和封地局先后供职,饱尝了世态炎凉和小职员度日的艰辛。严酷的社会现实使他从理想的梦幻中渐渐觉醒过来,透过城市那富丽堂皇的外表,看清了官场的黑暗与腐败,以及普通民众身受的苦难和不平。
在彼得堡,果戈理有幸结识了当时著名的诗人茹可夫斯基和普希金,这对于他走上创作道路有很大的影响,特别是他与普希金的友情与jiāo往更被传为文坛的佳话。1831年至1832年间,年仅22岁的果戈理发表了一部以《狄康卡近乡夜话》为题的短篇小说集,步入文坛。这部小说集是优美的传说、神奇的幻想和现实的素描的jīng美的结合,以明快、活泼、清新、幽默的笔调,描绘了乌克兰大自然的诗情画意,讴歌了普通人民勇敢、善良和热爱自由的性格,同时鞭挞了生活中的丑恶、自私和卑鄙。它是làng漫主义与现实主义创作相结合的产物,被普希金誉为“极不平凡的现象”,从而奠定了果戈理在文坛的地位。
1835年,中篇小说集《米尔戈罗德》和《彼得堡的故事》的出版给他带来声誉。《米尔戈罗德》收入4篇小说,其中《塔拉斯·布尔巴》是历史题材,塑造了哥萨克英雄布尔巴的形象,歌颂了民族解放斗争和人民爱国主义jīng神。《彼得堡的故事》取材当时现实生活,展示了生活在专制制度下“小人物”的悲剧,尤以《狂人日记》和《外套》最为突出。《狂人日记》艺术构思独特,出现在读者面前的是狂人和狗的通讯、几篇日记,形式荒诞。小说主人公是一个微不足道、安分守己的小公务员,受阶级社会重重压迫,处处被人侮rǔ蹂躏,最后被bī发疯。《外套》写地位卑微的小官吏惟一生存乐趣是渴望攒一点钱做一件外套,不料新外套刚上身便被人劫走。这件事反成笑料,主人公最后含恨死去。
1836年果戈理发表了讽刺喜剧《钦差大臣》。它描写纨绔子弟赫列斯达可夫与人打赌输得jīng光,正一筹莫展,从彼得堡途经外省某市,被误认为“钦差大臣”,在当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闹出许多笑话。果戈理用喜剧这面镜子照出了当时社会达官显贵们的丑恶原形,从而揭露了农奴制俄国社会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动。它一反当时俄国舞台上毫无思想内容的庸俗笑剧和传奇剧的做法,在继承俄国现实主义戏剧传统的基础上,创造了以社会重要矛盾——官僚集团与人民大众的矛盾为基本社会冲突的社会喜剧。剧本题词“自己的脸丑,为什么要怨镜子”,形象地阐明了文学创作是现实生活的一面镜子的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钦差大臣》首次在彼得堡公演,获得惊人成功,但遭到俄国官僚社会的攻击和诽谤,果戈里被迫出国,5年后回国,于1842年发表了长篇小说《死魂灵》。
《死魂灵》描写了一个诡计多端的投机家乞乞科夫的故事。他为了发财致富,想出了一套买空卖空、巧取豪夺的妙计。在N市及其周围地主庄园,乞乞科夫贱价收购在农奴花名册上尚未注销的死农奴,并以移民为借口,向国家申请无主荒地,然后再将得到的土地和死农奴名单一同抵押给政府,从中渔利。后来,乞乞科夫又来到某省省会,廉价收买“死魂灵”到民事法庭去办理买卖契约和注册登记,企图把死人当作活人拿到救济局去抵押,骗取大笔钱财。当他在省城办完手续,被官吏们当作有大批农奴的地主和百万富翁时,一个冒失卖主突然揭发了他买死魂灵的秘密。但官吏们对此都不理解,反疑神疑鬼,胡乱猜测,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乞乞科夫也只好偷偷溜掉。
果戈里通过乞乞科夫遍访各地主庄园的过程,展示了俄罗斯外省地主肖像画廊。通过对地主种种丑恶嘴脸的生动描写,作者令人信服地表明,俄国农奴制已到了气息奄奄的垂死阶段。《死魂灵》以俄国“病态历史”而震撼了整个俄罗斯。它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对俄国封建农奴制度的无情揭露和批判,而其批判的深刻,在俄国长篇小说中,果戈里是第一人。所以《死魂灵》历来被认为是19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作品。
继《钦差大臣》之后,《死魂灵》再次震撼了俄罗斯。果戈里被迫再次出国。后来他长期侨居国外,脱离了国内先进文学界,思想发生了逆转。他企图续写《死魂灵》第二部,希望在里面写几个好地主,树立俄国地主的正面形象,把乞乞科夫写成弃恶从善,终未成功。1852年他在病中将稿件付之一炬,不久辞世。
炼狱圣徒陀思妥耶夫斯基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19世纪俄国文坛上一颗耀眼的明星,与大作家列夫·托尔斯泰、屠格涅夫等人齐名,是俄国文学的卓越代表。他走的是一条极为艰辛、复杂的生活与创作道路,是俄国文学史上最复杂、最矛盾的作家之一。他的创作独具特色,在群星灿烂的19世纪俄国文坛上独树一帜,占有着十分特殊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