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价:26.00元
【作品简介】
中国武装警察部队在国际军事领域是一支特殊的力量,其神秘面纱从来没有以艺术的形式被揭开。小说以大跨度、大场面、全景式地个性叙述反映中国武警部队的现代化建设进程,以武警K省总队筹建直升机大队为主线,浓墨重彩地塑造了参谋长贺东航、总队长叶三昆、政委宁丛龙、副参谋长甘冲英、苏娅等职业军人,讲述了在国家内卫军力建设中鲜为人知的故事。通过对几对军人的爱情生活揭秘,歌颂了和平时期军人的奉献jīng神,诉说军人的苦与乐、情与爱,同时展现了贺远达、肖万夫、冷云等老一辈军人激情燃烧的岁月。小说将几代人集结在英雄主义和爱国主义的旗帜下,着力颂扬他们为祖国繁荣富qiáng、为人民幸福安康不惜一切的高贵jīng神。整部作品充满史诗品格和现实主义风范。小说刻画了20几位从将军、校级警官到普通士兵性格鲜明、内涵丰富、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军人的人生观、爱情观,武警官兵的牺牲与奉献jīng神,无不给读者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记。作品情节生动,语言风趣诙谐,是近年长篇小说创作难得一见的上佳之作。作者方南江是一位将军,曾出版过多部中短篇小说。《中国近卫军》是他第一部长篇小说。
非英雄生存状态并不意味着英雄jīng神的消失,小说写出了英雄在新的历史情景下的复杂性。小说中贺东航、甘冲英两种不同出身的军警,在和平年代里为实现自己的英雄梦做出种种人生努力,虽然方式有的高雅有的世俗,但对军人的最高理想——将军梦的追求都是一致的。贺东航完成了自己的将军梦,而甘冲英的竞争暂时处于下风,但甘冲英身上对英雄的向往以及英雄jīng神的体现,并没有处于下风,他的形象更衬托出在日常生活中英雄主义jīng神的艰难与复杂。这部风趣幽默的小说像黑森林一样动人,它显示了语言的力量,揭开了军旅生活神秘的一角。
【作者简介】
方南江,湖南平江人,军人家庭出身,高中毕业入伍,先后服役于解放军和武警部队,曾任大军区组织部长,省武警总队政治委员,武警部队政治部副主任。少将警衔。上世纪80年代初始发表小说,短篇小说《最后一个军礼》(合作)获1980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解放军文艺奖,并改编为同名电影和电视剧,结集有《方南江中短篇小说选》。
·ABSTRACT·
方南江 著
第一章
南山的梨花还没开满呢,马裤呢就有些穿不住了。
丰田越野拐上回省城的高速公路,天就下起了小雨,这还是今年的头场chūn雨,热气倒赶在雨前面了。这个北方省份的chūn季像被什么人删改了程序,隔着日子朝前热。武警K省总队参谋长贺东航大校摁下车窗玻璃,把手伸出去,让清冽细密的雨珠痒痒地打在巴掌上。
这条高速公路建成很早,质量也好,当时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贺东航常从这里往返,有时就联想到飞机的跑道。
雨刷轻捷地摆动,逗引着扑过来的雨珠们。各车道上的车辆都开着夜灯,匆匆忙忙,各跑各的路。他们忙活什么呢?
“不要超过120迈,天亮跑到就行。”
一上高速,贺东航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只要不发生大规模外敌入侵,你就照这个速度开。”当然,即使发生外敌入侵,武警也打不了头阵。武警部队主要不是用来对付外部敌人的。
贺东航今天晚饭前才赶到岳海支队,饭后上车就走了。支队长、政委知道他是去查勤,二话没说就跟上了他的车,脸上一副不怕查的自信。
查了三个监狱看押中队、三个看守所、一所弹药库,情况不错。人员在位良好,岗哨正规,枪弹安全。贺东航始终绷着脸,没说一个好字。这帮家伙本来就自我感觉良好,再听几句好话就不会使指北针了。何况他是参谋长,说话掷地有声的角色。他有他的打算。
这种查勤办法叫巡查,是贺东航发明的,核心是出其不意,旨在督导部队时刻绷紧战备的弦。武警部队高度分散,一百几十个县,县县有兵不说,还要荷枪实弹执勤,天天在作战。说武警是“养兵千日,用兵千日”很恰如其分,不盯紧了可不行。这办法开始还真管了点用,搞得下面jī飞狗跳墙。长了,就有了应对招法,就像老祖宗对付鬼子进村一样,你半夜三更杀到一个县中队,查完了,人前脚走,中队就立即报告支队,支队迅疾发出通播信号,各中队立马进入战备状态。你到了下一个中队,看上去那个中队长睡眼惺忪,哈欠连天,嘴里嘀咕着“也不打个招呼”,其实他已等了你两小时,查什么都现成。通信手段比打地道战那阵先进多了。
贺东航随之应变。他自有他的信息渠道。他打算凌晨再杀个“回马枪”,还查刚查过的几个单位。就是要让他们保持惊弓之鸟的心态。鸟不惊弓就是昏鸟,那就危险了。
回到支队招待所已是半夜11点。贺东航轰走了一再诚恳表示要汇报工作的支队长、政委:都他妈几点啦,滚回去休息。挨了一顿骂,俩人就分头检查了首长住室的门窗插销、电灯开关、抽水马桶,很遗憾地给他道了晚安。贺东航知道,俩小子一出门准保就捂嘴笑。笑吧,看你们能笑到下半夜!
贺东航想给卓芳打个电话。近来夫妻关系持续降温,应当缓和一下。这时电话铃骤响,卓芳主动找来了。
通话言简意赅。
“贺东航,儿子的病历放哪了?”
“抽屉里。”
“哪一个?”
“写字台,右边正数第二个。”
“好。”
“儿子怎么啦?”
“发烧,回奶奶家了。”
“我明天回不去,你让奶奶家小王跑跑医院……你的画展怎么样?”
“好了,挂啦。”
“咔嗒”。
接下来便是忙音,嘟,嘟,嘟……也挺能反映卓芳对他的态度:烦。贺东航长叹一声,和衣倒在chuáng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只有卓芳同志这样同贺参谋长通电话。
贺东航娶卓芳那年28岁,也到了结婚的年龄。其实,那是他第一次正经八百的恋爱……
贺东航那时还是个武警的中队长。那年秋天,他带领部队在huáng河北岸野营拉练千里奔袭。在一个秋雨蒙蒙的午后,他们经过一片苇子地,一个女孩鲜明地出现在苇滩边沿的沙埂子上。秋天的平原已有了衰败的迹象,这衰败更衬托出女孩饱满的青chūn。红白细格纯棉长袖衬衫,水磨蓝牛仔裤,红白的旅游鞋。乌亮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看不出确切的长度,但却让人坚信她一定拥有一头浓密健康的长发。女孩左手持调色板,右手握画笔,半眯了眼睛,正在画架上不时涂抹着。半眯的眼睛使她睫毛看起来格外长,像两把羽毛扇子忽闪在洁净如瓷的脸上。因为专注,她粉红肉感的嘴唇微微噘起,这都增加了她的吸引力。女孩深深吸引了贺队长及其部属的目光。贺东航从此认定处于认真工作状态中的女人是最美丽的。于是他当机立断:部队原地休息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