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志一看这些小姐年轻、漂亮、水灵、风骚,很高兴地道:“我看不错嘛,一会儿让老板们看了再说吧。”
“没问题。你们尽管玩儿,这事包在兄弟身上了。”说完拍了拍胸膛,毕恭毕敬地站在苏武志旁边。
娱乐厅里的其他客人看了不禁纳闷,这个不可一世的恶霸刘大忙,怎么在苏武志面前表现得百依百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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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立淮独自坐在饭厅,两盘花生米和猪肚子做下酒菜,郁闷地喝着酒想心事……
台立淮是有道行的人。他出生在秦岭脚下潘溪佛教盛行的西丈寺村,背靠著名的兴善寺。据说菩萨经常显灵,保佑十里八乡五谷丰登,人民安康。村里人对佛像顶礼膜拜,信奉有加,香火旺盛。男人们经常到寺院从事体力劳动,女人们则念经烧香,缝补浆洗。经常服务寺庙的人自称居士,自觉高人一等。
台立淮的父母是兴善寺俗家弟子,每年去住庙,接受和尚的教诲,享受住持僧的真传。小时候,人们私下里骂他妈妈与住持方丈关系暧昧,有人说他是住持僧的私生子,背地里叫他“小沙弥”。不过传说归传说,台立淮的脸型与父亲和住持僧的脸型都是扁长“国”字型,也不好分辨。稍微大了一点,自己照镜子,发现眉眼十分接近住持僧,尤其是那满脸横肉上的三角眼和大嘴下一颗大黑痣简直就是主持僧的翻版。从此,深信自己有仙根,是佛家后人,一切自有佛祖保佑。附近十里八乡都说他从小就是远近闻名的死狗赖娃,跟村子里的“长舌男”朱三学会了拨弄是非的勾当,人们说他是当地的祸害。也不知这些事是怎么传到当铁路工人的爷爷那里的。老人家为了使孙子走上正路,不再殃及乡里,就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假称他是小儿子,把刚满18岁的他安排到铁路上当了工人。
离开了家乡到新的环境工作,加上铁路行业半军事化的管理制度使他的性格有所收敛。因为个子大,有蛮力,劳动起来一个顶俩,多次受到表彰奖励,火线入党。结婚后,妻子在老家帆布厂上班,两地分居的生活带来很多不便,于是,靠远房表舅帮忙,调到雄jī冶金厂当了一名炼钢工人。1990年,参加高考上了雄jī市委党校党政gān部基础专修科,学习两年毕业后回厂,转为gān部到厂宣传部工作,一年后担任了车间主任。
冶金厂因经营不善破产,凭着在《市场信息报》上发表的几篇“豆腐块”文章,再加上善于chuī牛,台立淮被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当做人才安置到综合经济监管局工作。
办公室主任看了档案,就安排他管理监管局的公章。这本来是很正常的工作安排,可是,他以为大权在握,对其他处、室和局属事业、企业单位的领导同志态度蛮横,盛气凌人,大家对他都颇有微词。
后来局长办公会议一致决定,将台立淮调离办公室,到计划统计处(调查中心)工作,承担统计分析任务。
他听说到计划统计处(调查中心)工作,当时就懵了,饱满的情绪一落千丈,一个五尺大男人竟然回到办公室趴在桌子上哭了整整一个上午,临下班时把局长马平生堵在办公室讨说法。马平生局长说:“办公室只能把人惯成万金油,现在领导觉得你是个人才,考虑你去计划统计处熟悉业务,将来组织上有任用。”
他听后心里很高兴,愉快地到新岗位上班。安分了半年,统计工作搞得还算过得去,能力一般的他也在《华西信息报》上找人发了几篇统计分析,虽是他的名字,可是文章几乎是编辑重新写的。有了这点儿小的文字见报,他的尾巴又翘了起来,开始了串门子、拉是非的生活。不是给比自己小的gān部分析局势,指明谁会影响他们进步;就是散布局长的是非,口口声声说马平生局长没有他入党时间长,水平不行。在党风廉政座谈会上,说有管理职能的处室不廉政,如果都能像我们计划统计处,那就没有必要进行廉政警示教育。
台立淮的非正常行为搞得全局人心惶惶,人们都有意地疏远他。他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善于投机钻营的性格让他不断调整拍马屁手段,警犬似的嗅着改变生存环境的机会。他要抓住政府机构改革实行竞争上岗这个机会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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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君伍呆呆地坐在卧室里面,对着宽大的chuáng上几张存折和银行卡发愣,对于自己屡试不慡的招数是否依然有效,心中也没有个底。
他是从西北某部基地转业到地方工作的团级gān部,在乡镇背景较为复杂的工作环境中,也受过一些波折,人生曾经陷入低cháo。好不容易从县里调到市监管局,也曾安稳了几天。没过多久,发现局里帮派势力很大。为了能在这个机关站住脚,他削尖脑袋挤进了陶小曼的圈子,想方设法取悦她,甘当打手,参与诬告优秀gān部。监管局的人背地里都说,汪君伍就像大烟瘾君子似的,官瘾很重。可是不管别人说什么,他觉得重要的是要权力,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想到这里他不禁放声大笑……
当年转业回地方后,不甘心做人下人,他多次找到县委组织部,要求落实领导gān部待遇,闹得县委书记心烦,就派他到人口最少的偏僻乡工作,可他刚当上乡人大主席没几天就出事了。又靠远房姑父王副厅长帮忙,调到市级机关上班。他没闲着,一直找有关部门要求落实待遇,靠请客送礼的手段和陶小曼的推荐,侯石嘉才安排他到业务处室当了助理调研员。
侯石嘉碍于自己白鹿原老乡、周雍省卫生厅王副厅长的面子,给汪君伍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岗位。可是,他觉得不满足,最近,又多次到省卫生厅来找远房姑父,请求姑父给老同学侯石嘉谈自己本次竞争处长的事。听说要竞争上岗,他说什么也要争取成功,要当就当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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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风波骤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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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对女人来说是一笔财富,也可能是灾难,如果过分地依赖天生丽质,大脑开发或许就欠缺了点儿。就如陶小曼过分依赖姿色,不喜欢学习,从小除了体育舞蹈特长外,文化课成绩总是不怎么样。好不容易熬到16周岁,勉qiáng初中毕业,被分数挡在了高中大门外。为了不使宝贝女儿成为待业青年,母亲“走后门”提前退休。于是,随着最后一波顶替cháo,替代母亲走进了雄jī军分区招待所,做起了服务员。
在充斥着待业青年的雄jī市,能够成为全民所有制单位的工人,实在令人羡慕不已。为此,她着实兴奋了好多天,上班很准时,连走路都在哼着流行歌曲。她虚心向老师傅学习服务活计,清理房间,铺chuáng叠被,打扫卫生gān得像模像样,家人都觉得孩子变了。也许应了“新媳妇过门三天勤”的古训,没过一个月,新鲜感过后,娇小姐对整天gān单调的服务工作产生厌倦情绪,服务态度开始变得生硬,对客人冷若冰霜,经常遭住店客人投诉。
隆冬腊月,数九寒天,军分区招待所领导和分区李司令员等一大帮人陪同一个70多岁的老人住进了212房间。所长严肃地对服务一流的明星服务组组长叮咛道:“小丁,这位老人家身体不好,告诉你们的组员,要全心全意地照顾好,不要慢待了他。”